一路上，众人留意到杰克逊镇的街巷里随处可见帝国远征军的巡逻队。
更惹眼的是，不知何时起，每个十字路口都立起了岗哨，站岗的竟不是普通士兵，而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机器人与机器狗。
“这些人该不会是从未来穿过来的吧？我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连类似的装备影子都没见过。”跟在乔尔身后的汤姆压低声音嘀咕。
乔尔视线扫过墙头架设的自动机枪：“不好，但有一点能肯定——就算咱们想动什么念头，他们也绝不会给机会。”
“你们俩当我们是聋子吗？”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头也不回，语气里带着几分冷峭。
作为注射过基因优化药剂的帝国士兵，即便乔尔和汤姆话声轻得像蚊子叫，传入他耳中也如同有人贴着耳膜喊话。
汤姆惊得差点咬到舌头，盯着士兵的背影眨了眨眼：“不是吧伙计，你是千里耳吗？我们都这么声了你都能听见？”
士兵嗤笑一声，脚步没停：“呵，别以为声嘀咕就没事。你们这点动静，连同喘气的频率都在我们监控里。劝你们别打什么歪主意，真要作死，不光自己丢命，还得连累身边的人。”
汤姆认命似的摊开手：“行吧行吧，算我栽了。”
没走多远，乔尔一行人就到了医疗棚跟前。
棚子外头，已经有个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等着了，白色面罩下的目光透过护目镜扫过来。
“就这些人？”医护人员问，手里捏着个平板。
“对，E区关押点就这么些。”带队士兵点点头。
“行，我先给他们做个快速扫描登记。”医护人员着，抬手朝棚子入口指了指。
士兵没多话，往后退了两步，抱枪站到一旁。
“姓名，年龄。”医护人员低头划着平板，连眼皮都没抬。
“乔尔·米勒，五十七岁。”
话音刚落，对方指尖在屏幕上点零，便拿起个巴掌长的扫描枪。
红光在乔尔脸上晃了晃，接着又凑近他眼球扫了一圈——显然是在录入面部和虹膜信息。
末了，医护人员从旁边箱子里摸出个黑色手环，“咔哒”扣在他手腕上，特殊材质贴着皮肤有点凉。
“信息录完了，进去吧。”
乔尔“嗯”了声，拄着拐杖掀开医疗棚的门帘走了进去。
后面的汤姆刚领完手环，跟在乔尔身后也钻了进去。
掀开帘子进了医疗棚，里头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了下。
原以为只是临时搭的棚子，没想到里面隔出了好几间屋子。
最前头是个玻璃墙围起来的房间，看着像消毒室。
透过玻璃能看见外头，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忙忙碌碌，不少仪器叫不出名字，金属部件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正看着，旁边传来声音：“快点快点，后面还有热着呢。”
两人扭头，见是消毒室门口的医护人员在催。
那人冲他们扬了扬下巴，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过来。”
走到近前，医护人员低头对照平板上的信息，又抬头扫了眼他们的脸，干脆利落地开口：“把衣服全脱了，准备全身消毒。”
乔尔和汤姆对视一眼，准备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直到最后一件衣物落在脚边，两人赤着身子站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
乔尔低头看了看自己打着绷带的伤腿：“消毒的话，这条腿会不会有事？”
“没事。”医护人员头也没抬，指了指消毒室的玻璃门。
汤姆搀扶着乔尔走进隔间，接着头顶的扫描器亮起蓝光，上下扫过他们的身体。
紧接着，四壁喷头喷出细密的白雾，带着些许刺鼻的气味儿裹住全身，连头发丝都被淋得透湿。
直到喷雾停止，玻璃门“嘶”地滑开。
“下一个检查在左边房间。”医护人员递来两套浅灰色的连体检查服，布料摸起来像纸一样薄，“穿上再进去。”
在穿好检查服后。
二人循着医护人员的手势往前走去。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几个杰克逊镇的居民掀开医疗棚的门帘，进来做消毒处理。
没一会儿，两冉了检查室。
坐诊的医生见乔尔单腿受伤，拄着拐杖挪步都费劲，便让他原地站定，不用勉强落座。
医生起身走到乔尔面前，从头部开始依次检查。
当他的手指触到伤腿绷带时，汤姆忍不住凑上前：“医生，我哥这腿怎么样？”
医生斜眼看了看汤姆，没作声，先解开绷带边缘的结。
露出的伤口还渗着血，他指尖轻压周围皮肤，突然开口：“枪伤？”
“霰弹打的。”乔尔咬着牙。
“按常理，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得截肢。”医生放下镊子开口道。
这话像冰锥砸在汤姆心上，他盯着哥哥满目疮痍的腿，眼皮止不住地跳。
难道以后真要看着乔尔靠着拐杖度日？
乔尔垂着眼皮没作声，指节把拐杖头攥得发白。谁愿意拖着条残腿过活？
这时医生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运气不错，赶上我们驻镇。等体检完我会为你安排一场手术”
“倒是别拐杖，连义肢都省了，你依旧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兄弟俩先是一怔，对视时眼里都漫上光。汤姆的声音发颤，几乎是扑上前追问：“医生，您真的？我哥这腿能跟以前一样使？”
医生没抬头：“等不久后你就知道了。”
他将消炎药膏抹在伤口边缘，新绷带绕着腿缠了两圈。
“就论帝国的医疗水平，治断腿这种事，完全是轻轻松松。”
罢，他用剪子“咔嗒”剪断绷带尾端，他拍了拍乔尔未受赡膝盖，“别瞎操心，养足精神等手术就校”
“多谢您，医生。”乔尔语气里浸着真切的谢意。
医生摆摆手，下巴冲汤姆一扬：“行了，该你了。”
同一时刻，艾莉那拨人所在的医疗棚里。
艾莉和蒂娜刚完成消毒流程，踩着消毒水味走进了检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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