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阵豪迈爽朗的笑声冲破云霄，充斥在燕王府中，经久不散。
“老赵，现在你服是不服！”燕霸坐在椅子上，气势如虹。
赵怀真叹了口气，苦笑连连：“王爷，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燕霸得理不饶人，更是追问道：“京州的事情已经落幕了，老赵你可看明白了？”
赵怀真颇有些垂头丧气，“唉——”
“王爷胸怀宽广，可以不计较得失，跳出棋盘。”
“属下却是不行，始终放不下这利害关系，恐怕此生都达不到这等超脱的境界了。”
燕霸站起身，宽大的手掌拍了拍赵怀真的肩膀，朗笑道：“老赵啊，你入局太深了，还得跟咱好好学学。”
“咱之前怎么来着？这侄女身后有高人指点吧？”
“现在，你可看出这高人了？”
赵怀真悻悻一笑：“谁能想到，在京州卫戍的府兵里，竟然还有李药师这等旷世奇才，陛下当真是慧眼识珠。”
“不过，更让属下佩服的还是王爷，竟然一眼洞穿京州的形势，实在是让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燕策又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赵怀真的肩膀，摇了摇头，轻笑道：
“老赵，你啊，心思太重，即便是到现在也没能看透局势啊。”
“咱侄女身后之人绝对不是神策军统领李药师！”
“什么！”赵怀真大惊失色，惊呼出声。
他眉头紧锁，思考了良久，还是没能明白，只得苦笑着问道：“王爷何出此言，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等得就是这时候。
燕霸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得意洋洋道：“老赵啊，很简单的道理，若是咱的侄女知道李药师的能耐，恐怕早就提拔他了，何必留到现在才用呢？”
赵怀真闷着声推测道：“莫不是想要藏拙，等到局势无法挽回了，这才作为杀手锏？”
燕霸摇摇头：“不对，咱的侄女，处理点政务还得过去，对于兵事完全可以是一窍不通。”
“不然京州的十六卫，也不至于全是绣花枕头了，老二岂有造反的胆量？”
赵怀真又猜测道：“莫不是张首辅的暗手？”
燕霸笑道：“这倒有可能，但那些政务上的创举，却不是咱这侄女能想到的。”
赵怀真也是点点头：“王爷所言甚是。”
“别对对对了，快想想咱侄女背后的人是谁?”燕霸笑容满面：
“咱可是想了好几，才发现这样一号人物，此人有通之能，神鬼莫测！”
“嘶！”赵怀真深吸一口凉气，“想不到陛下背后之人竟然恐怖如斯！”
“究竟是何人?”
\"肯定不是朝堂上的贵胄公卿，否则朝堂上的局势定然不会沦落至此。\"
“到底是何人，竟然以一介布衣之躯搅动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饶是赵怀真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也没能在密探收集的情报中，找出这么一号人物。
只得拱拱手，无奈地道：“王爷，属下无能，实在是想不到。”
燕霸微微一笑，吐出了几个字：“大周的新科状元，秦渊。”
“秦渊？”赵怀真一愣，“京州通判秦渊？”
“正是！”燕霸肯定道。
“这怎么可能!”赵怀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他被陛下钦点为状元也有半年了，若是要大展神威，恐怕早就开始收拾朝堂了吧。”
“为什么要隐忍到近两月才出手呢？”
燕霸咧嘴一笑：“起初咱也想不明白，但是种种证据指向只能是他。”
“后来咱想明白了，他这是要隐于暗处筹划，不想让人注意到他啊。”
“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等自己淡出了众饶视线，这才开始指点江山！”
赵怀真眉头紧锁，仍有些怀疑，凝声问道：“王爷，为何会是他?”
燕霸洋洋得意地分析起来：“很简单，因为京州城发生的一切变动都与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
“米糠掺沙，是咱侄女走出的第一手棋，当时你和咱都没放在心上，还道是取死之道。”
“现在看来，实在是太高了。”
“完全是为‘以工代赈’这招做的伏笔啊！”
“老赵，你再想想，以工代赈是谁负责的?”
赵怀真回答道：“京州知府陈无咎和京州司马魏无音。”
“不错。”燕霸继续道：“他们俩咱很了解，有几分能耐，算是个能臣，但是决计摸索不出这等惊之策的！”
“明背后肯定另有高人相助。”
“此后，咱侄女又是惊之笔，派名不见经传的京州通判秦渊，和李药师去平定城外匪患。”
“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甚至认为是取死之道。”
“可结果呢？”
赵怀真猛地点零头。
当时以为是昏招，这秦渊也很配合地临阵脱逃，结果……
现在仔细想想，这派秦渊平乱的举动，的确是匪夷所思。
顺着这个思路再往下想。
刺杀女帝的时候。
女帝却是微服在京州府衙呆了一。
而后，更是带着秦渊故意涉足包围圈，然后李药师“恰好”赶到。
这一切的一黔…
嘶！
秦渊此人恐怖如斯！
赵怀真又想起，先前在剿灭华子健时，李药师曾，若是秦大人出手，岂能让你们活到现在……
当时，他找遍情报网，也没觉得朝堂之中有谁对得上。
还道是李药师的诈术。
现在看来，绝对是他！
赵怀真的眼神中满是震撼。
女帝背后的人，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将这一切的一切都串起来。
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幸好，现在已经不是对手了……
不知不觉间，赵怀真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赵怀真的神色变化，燕霸尽收眼底。
此刻，他朗声大笑道：“老赵，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
赵怀真心有余悸，怔怔地点零头。
他与燕霸，亦主亦友，相交多年。
现在赵怀真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豪迈的男人，他的直觉有多恐怖，他的心思有多缜密。
若非他走对了路，恐怕他们也要像那秦王燕策一样，自取灭亡，败在这不起眼的京州通判手上了。
两人谈话间，朝廷的旨意也送达了燕王府。
燕霸接过旨意，扫了一眼，登时笑得合不拢嘴。
他原以为自己的侄女是来斥责自己不交还护卫的行为。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反倒封自己为并州总管，总领长城沿线的防务。
“哈哈啊哈——”
燕霸仰长啸：“好啊，陛下！”
“这先锋，非咱莫属，你且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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