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导是需要智慧的，不是谁都可以混上的，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人的花乱坠，让你看不见摸不着，还得对他感恩戴德，这就是水准。
周洪厂没有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在我和广胜看来，这应该就是默认了。
实话，来投标的路上，我和广胜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张卡，里面各存着两万块钱，不多，就当是一份见面礼吧，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夺魁热门，中标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对他们没必要下重礼，但王毅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搞的我和广胜很被动。
没法去取证和验证，只能凭他自己，认这个漳话，起码得给他再加个零，如果不认，那他这种人，绝对会在背地后使坏，以后项目启动的时候，偏袒一下昌瑞，冷落一下我们，那就少赚的不是一点半点。
没办法，话到这份上，只能受着了。
周洪厂不怎么动筷子，王毅来劲了，叭叭的吃着鸡胗，啃着鸡腿，嘴就没停过，除了吃就是，就是酒不太下，看到这种人我也是醉了，绝对是装傻卖疯逢场作戏的高手，从朋友的角度我更愿意跟周洪厂深处，但从商业发展的角度，跟王毅这种人玩好了，会有意外收获，因为他太灵光了，总是不断的给你抖包袱，出惊喜，一会功夫就哄的广胜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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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仨倒上第三杯的时候，王毅的第一杯还剩一口，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给郑华明打了个电话，让他抓紧准备两个二十万存款的卡子让人送过来，他简单问明了情况就应下了，了句半时送到，便挂掉了。
周洪厂绝对是酒神级别，喝两杯高度酒竟然一点也看不出，广胜已经有点大舌头了，我看今晚这情况，起码得喝三杯，再弄点啤酒透透，索性我直接在厕所把自己抠吐了，头两杯五粮液直接从胃里勾了出来，狠狠洗了把脸，瞬间感觉战斗力恢复到了八成。
一会换啤酒，得灌灌这个王毅，也太不讲究了。
回到包间后，王毅继续吹着牛比，聊起了他当年在西北插队的事，那时有个人生际遇，但没把握住，跟他同队的一个伙，当时自己年轻气盛，老欺负人家，后来人家成了京城某部委的副部长了，位高权重，王毅去京城找他办了一次事，特别好使，但之后再找，他的秘书就直接挂断了，根本见不着了。
完这些，王毅就开始教育我和广胜，什么莫欺少年穷，做人要厚道，他当时同队的八个伙，各个精明能干，就那个部长蔫头耷脑的跟二傻子似的，大家都看不起他，结果人家成了最大的官。
听着王毅嘴里满口的仁义道德，我特想笑，真是当着婊子立牌坊啊。
很快，卡子就送来了，我下楼拿的时候顺便把账结了，特意晚上来一步，三杯白酒后啤酒已经人均五瓶，差不多了，再喝真特么傻了。
上去的时候，在楼梯里就听到王毅吵吵的声腔，周洪厂依旧纹丝不动，真特么酒仙啊，广胜早已两条胳膊撑在桌子上耷拉脑袋了，眼皮红润，快瞪不起了。
很快老板端着刚出炉的葱油饼上来了，我们仨都吃不动了，就王毅吃的倍香，一个人吃了六片饼，喝了杯新沏的乌龙，啧啧嘴巴，“哎呀，真舒服啊。”
下楼的时候，广胜差点摔下去，周洪厂和王毅都没事，我叫了张龙来开车，广胜的A8已经打着火在店门口候着了。
广胜出陵门就嗷嗷的吐了，扶着电线杆差点翻在地上，然后又是干呕又是尿尿，搞的乌烟瘴气。
我趁机会把卡子塞给了他们，王毅一把往口袋里塞一边着，“哎呀，兄弟，至于嘛，这么点事这不是打你哥哥的脸吗？哥能要吗？你可真是太客气了。”
真想抽他。
周洪厂也推脱了几句，但耐不住我的再三推让，张龙把广胜扔到了副驾驶，我们三人坐在后面，他们都住在东江新区，张龙驾驶着A8一路向西，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广胜按下车窗嗷嗷的向路边吐了三次。
熏的我也差点吐了，这特么什么破酒量。
收了卡子后的王毅消停多了，眯着眼装睡，周洪厂给我讲了不少项目的注意事项和要求，一看就是务实干活的人，这种人咱给钱也乐意。
把广胜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张龙又要拉着我吃烧烤，我哪陪的了，着急要回家睡觉，但他开着广胜的A8，还真来劲了，挂上S挡在路上各种超车，有不服的就来回别人家，按下窗子来各种叫骂，手里拎着噼里啪啦响的电棍，自己霸占了整条马路。
“你是不是疯了啊。”
“哈哈，反正是广胜的车牌，怕啥，玩玩嘛。激情一下。”
很快，我们来到了红火烧烤。
生意依旧很火，这里逐渐在取代二郎和大韩的烧烤地位，很多喝酒第二场和在酒吧、KtV里出来的人都喜欢往这里聚，24时营业，也真是够牛的，在东江能一年四季24时营业的烧烤店也就他们三家了。
张龙跟老板娘很熟，上去就拍人家屁股，还着各种流氓话，我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卡座上，撑着胳膊连连打哈欠，“不要酒了，我真喝不动了，没看到广胜啥比样了啊。给我弄碗面条垫吧垫吧就行了。”
“那哪行啊，喝点透开就行了。裕华街那边又开新店了，一会我带你去玩玩。是东管那边来了，老带劲了。”
“玩不动了，我要回家。”
“那可不校”
张龙自顾喝着酒，一杯接一杯，面上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睡了一觉了。
从红火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A8停在几十米外的一个过道里，里面黑洞洞的，我比在墙壁放着水，张龙往后面倒车，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借着A8的车灯我恍惚看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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