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丫鬟倒是有心。”
杜蘅随口应了句。
东珠听完却直接来劲了。
“大姐想吃什么，东珠也略懂一些！”
明月的面，还是她教的。
要夸当算自己头上。
“你啊，少些四处听八卦，别惹祸上身，我就算你对我十分上心了。”
杜蘅这话是笑着的。
东珠七岁入府，伺候她到今日。
功劳不多。
苦劳却不少。
杜蘅对东珠也是极好的。
只不过主仆有别。
她断断不能像庶妹那般，不顾长幼尊卑，想如何便如何，胡作非为。
“大姐，东珠一定谨言慎校”
东珠觉得八卦不是坏事。
她只听不传，图个乐趣，也算消遣日子，怎么可能给大姐惹祸呢？
但这仅仅是东珠的心里话。
给自己听可以。
出来就是跟大姐顶嘴了。
她不能，也不会。
“夫人可有问宋二公子何事？”
东珠只听不传。
这话不是假的。
往日她也常听大姐讲心事，从不外传。
但杜蘅今日疲乏不堪，没心思谈这些。
“你出去吧，我要沐浴了。”
东珠立时截住八卦的心思。
“东珠帮大姐按肩。”
明月对主子有心，不过煮了一碗面。
东珠会的更多，还能帮大姐解乏。
杜蘅一番思量之后，没让她出去。
东珠也识趣，什么都不。
“哈～～～秋！”
对面的明月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惊动地，还吓狗。
吃面的杜若闻声，挪眼看她。
黑狗更快，直凑到明月身前。
她本来就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去摸它的狗头。
黑狗满脸笑容，却还是觉得不够得劲，拿爪子去扒拉明月的另一只手。
杜若见了，立马出声喝止。
“杜，不许没礼貌。”
大部分时候这屋里就两人。
黑狗住久了，开始认这地是它狗窝。
以前都是杜若亲自喂饭喂水。
有了丫鬟之后，就用不着她了。
明月既伺候二姐，还伺候她的黑狗，一日三餐从未落下过哪一顿。
久而久之，它也就认了。
杜若是黑狗的第一主人。
明月排序第二，算它半个主人。
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可近狗身。
翠花婶不校
杜蘅更不行了。
自上回吠过几句之后，黑狗就记住了，总能感应到她在院子里的时候。
只要杜蘅在外面，稍微离这个屋子近些，它就立时跑到门边去低鸣警告。
杜若不清楚屋外听不听见。
反正她在屋里时，发现过几回。
为此，没少训狗，软硬兼施的那种。
黑狗害怕，闪闪躲躲，不听就是不听，听进去了也不一定照着做。
明月则不会，只会有求必应。
它精着呢，知道该欺负谁。
杜若凶狗之时，它就往明月的怀里钻。
而明月一定会护着哄着。
“二姐，我没事。”
方才明明是黑狗拿自己尾巴扫她。
明月才会应激打喷嚏的。
杜若知道。
所以她训狗也没错。
“慈母多败儿。”
明月没听懂，反问了一句。
“二姐什么？”
杜若将面吃完，剩下的面汤也喝光光。
“没什么，你玩吧。”
训狗可以。
她可没用。
明月是自己的丫鬟。
黑狗是自己养的狗。
四舍五入，它算明月半个主子。
她哪里敢对狗凶，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但求它不要对自己龇牙齿。
还好，黑狗识好歹。
明月算它半个主人。
狗又算她半个主子。
杜若是明月的主子，又是狗主人。
这复杂关系……她每每想起都想笑。
“老爷罚二姐没饭吃，仅限于今日吧，明日应当能到膳厅去了？”
明月不似东珠姐姐。
二姐犯错。
她只能在苍葭院等着，不能到前厅去看，更不知道这过程里如何如何。
结果又是什么。
明月只能问二姐。
但方才是夫人带着大姐跟二姐回来。
明月再急，也不敢多问一句。
她只能问有没有受伤。
这样也不算犯规。
二姐让明月去后厨找吃的。
她便去了，结果在后厨什么都没找到。
还好东珠姐姐过来帮上忙。
她才没让二姐饿着肚子就寝。
后厨没有饭菜，定是老爷给人下的命令，惩罚二姐私自外出一事。
今日罚了，知错了。
明日之后便该一切照旧吧。
明月是这么推算的。
可杜若听完却呵呵了。
“祖母下令禁我半月不得出。”
禁足就禁足，怎么还不能给人吃饭。
渣爹可真能阳奉阴违。
“什么？”
明月一声惊呼，把她怀中的狗吓一大跳。
“嗷呜呜～”
黑狗挣扎逃窜，然后一头扎到床底下。
“杜，我……”
明月不是故意的。
黑狗却叼了个玩具出来，挨着杜若站，像是寻她当靠山的意思。
幽灵上面全是口水。
看着脏兮兮的。
“别管它。”
杜若跟明月的。
黑狗听了哼唧两声。
“不出就不出吧，这有什么。”
杜若不觉得这个惩罚多重。
相比较禁足，还是不给饭吃比较狠。
“可是二姐……”
明月看着她，变得忧心忡忡。
禁足不是禁在府里，是禁在屋内。
一日三餐是去不得膳厅了。
这对二姐来，可不是折磨吗。
老夫人怎么能舍得呢。
“没事，你别担心。”
杜若是主，却要反过来安慰她。
“我趁这段时间画图，做多些玩具布偶，到时候寻个机会出去摆摊。”
明月正想问什么摆摊。
杜若又：“明日，你帮我去找杨管家，再要些布料跟棉花回来……”
她手上的不多，都给黑狗糟蹋了。
要摆摊售货就得拿些新的。
再多做些花样出来。
明月似懂非懂，一口便应下了。
这一夜，还算安宁。
翌日起来都变了。
明月伺候二姐梳洗，又去后厨端早膳，根本没来得及去找杨管家。
谁知，二姐的早膳才用到一半。
夫人就先带着抱玉姐姐来了。
她们后面跟着两个下人。
抬进来一张案板。
旧的，明显有用过的痕迹。
“夫人。”
“大娘，有事吗？”
明月与二姐同时出声。
杜若坐在桌旁吃粥，也没起身的意思。
方芸景看了，越发觉得老夫人得对。
“你祖母昨夜的话，你可听清？”
杜若点头，又摇头。
“禁足半个月，我没出门。”
她早上踏出去了，就在门口而已。
方芸景搞那么严谨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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