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景刚要开口问问情况。
杜云献忽然一下撞杨德本腿上了。
“哪个大坏蛋挡我道？”
杜云献举着拳头锤他。
杨德本只能笑着往旁边挪步，边挪边哄。
“二公子，的不是故意的。”
可杜云献却不依不挠。
“你挡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我娘！”
他嚎起来简直歇斯底里的。
方芸景看着就碍眼。
“翠花，抱玉，快把人弄出去。”
她都怀疑，楚仙是故意这么教她儿子的，就为有朝一日掀翻整个杜府。
“二公子，二公子……”
翠花跟抱玉两人合力，一个哄，一个劝，好不容易才将杜云献抱出去。
方芸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宋二公子这回找的又是什么借口？”
寿宴过后，宋二公子来找那野丫头。
短短五就来了三回。
真是见了鬼了。
第一回，他约人赏梅。
杜云献闹腾得很。
方芸景没空搭理这事。
是杜若自己，派明月去拒的。
什么前一晚没睡好。
不舒服，去不了。
第二回宋二公子约她看雪。
方芸景腾出空来，去问问杜蘅怎么回事。
她支支吾吾，不清楚。
方芸景便让杨德本去回绝了。
就二姑娘课业繁重。
她熬了整整一宿，方能完成夫子交代的，困得不省人事，刚刚歇下。
宋二公子总不好叫人家姑娘起床。
今儿，他来第三回了。
方芸景都得夸一句，精神可嘉。
“宋二公子带了大夫。”
杨德本出这话也觉得尴尬。
“他二姐刻苦努力，却搞垮了身子，得不偿失，得请大夫号号脉。”
二姐没病。
杜府也不缺银子请大夫。
宋二公子此举，分明是让人下不来台。
“……啧。”
方芸景算是听懂了。
今日，这人是非见着那野丫头不可。
就算她再不识趣，故意挡在中间不让道，宋二公子还会来五六七八回。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杜云献在院中把乳母手里的碗都打翻了。
他倒是先放声大哭起来。
杜若在自己屋里也听见了。
黑狗被吵得不行，站在门边看热闹。
这两日胡先生没来杜府。
因为，现下这环境没法教学。
他就请假了。
但是给人留下一大堆作业。
杜若倒是无所谓，就是苦了明月这丫头。
又要伺候人，又要做作业。
像极了半工半读的学子。
杜若都尽量亲力亲为，少使唤她。
明月却像得了便宜似的，整日沾沾自喜。
“二姐。”
杨管家突然出现在门口，惊了一众人。
明月手忙脚乱地收桌上纸笔。
黑狗也被吓一跳，冲他‘汪’了几句。
杜若最淡定了，坐着不动。
“杨管家，有事？”
方才明月，看见杨管家进了夫人屋里，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汇报来着。
对面东珠也探头出来看了。
杜若不在意。
就是杜云献太吵了。
没完没聊。
她都怀疑，再这么闹下去，方芸景生气，得把人送到密清寺去物归原主。
那样，楚仙就有机会回来了。
“宋二公子求见。”
杨德本毕恭毕敬道。
杜若没有意外。
她只是还没想好，见还是不见。
杨德本又：“夫人准您去见宋二公子，顺便带二公子上街转转。”
方芸景嫌吵，把烫手山芋甩给别人。
这招，杜若着实想不到。
“啊？”
她也是个孩子，哪整得过熊孩子。
“我不见，我也带不了。”
杜若知道宋琅玉来干什么。
寿宴过后，她仔细回想了一下。
合作一事未必是真。
宋琅玉不过口头罢了。
他没那个心思。
而杜若躲着不肯见人，是因为寿宴那日，自以为悄咪咪地进了趟空间。
宋琅玉看见没樱
她没把握。
反正，杜蘅杜若得了癔症。
宋琅玉大抵也是不信。
晾一晾。
时间一久。
他就该渐渐忘了。
书坊一事，是杜若的妄想。
她就没有想指望谁。
没睡好是真的。
不舒服也是真的。
不知道宋琅玉有没有发现自己进了空间，这件事就够杜若彻夜翻来覆去了。
她正愁拿什么当借口。
杨管家就来了。
他，夫人让二姐带二公子出去玩，
杜若没带过孩。
她嫌这个弟弟吵。
杜文赋去上学了，还没回来。
只有他，才搞得定杜云献。
杜若直接拒绝了。
结果杨德本却不走。
“二姐三思，若您不帮忙哄好二公子，我便与老夫人明月作弊。”
他看见明月手忙脚乱地藏东西。
往日不在意。
如今倒是个把柄。
明月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二姐……”
她可以伺候二公子的。
但杨管家要是去找老夫人告状，穿了，自己跟二姐都得受到惩罚。
明月当然不愿意。
“杨管家，你威胁我？”
杜若知道后果。
但她也没一秒认怂。
“听你爱给人穿鞋……”
杨管家对杜家尽心，得了不少权利在手，对看不顺眼的人总有整治的法子。
“二姐笑了。”
杨德本才不敢威胁主子。
夫人让他的，他便照直。
“夫人还，若是二姐能哄好二公子，往后几日都能不见夫子……”
二姐最烦读书了。
夫人这算是给了她一些甜头。
明月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二姐。
一番权衡过后。
杜若拎着杜云献去前厅。
明月在后面跟着。
宋二公子是客，来了就被请进前厅喝茶，等着主人家出来见自己。
旁边还有个白胡子的大夫。
两人安静得很，像是各有心事。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杜云献一路嚷嚷着。
杜若拎着他。
一臂距离。
肉肉的拳头打不到自己身上。
“二公子，你别闹了。”
明月想帮忙哄。
但二姐没让。
宋琅玉闻声抬了头，只见杜若慢吞吞的，手里还拎着个哭唧唧的孩童。
他一看就知道是杜家公子。
杜蘅以前提到过。
“杜二姐让本公子好等。”
宋琅玉不是没耐心。
但他来了一回两回都被拒之门外。
杜若的心思有点明显。
“宋二公子，好久不见。”
杜若不冷不热地打招呼，又拎着杜云献，找了个凳子给人按在那里。
“乖乖坐着，不让放狗咬你。”
她养狗了。
这招吓唬人很管用。
但杜云献不给面子，哭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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