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之后，渊明和镜流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就紧密了起来。
或许就是因为那的谈心，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打开了渊明的心扉。
面前这个人是真正能接纳他一切的人——男孩如此真切地意识到了。
“最近，你晚上要少露面。”
渊明认真道：“首领最近露面很频繁，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任务。”
镜流轻笑一声：“知道啦。”
渊明点零头。
“我看月最近和你们的首领走的很近。”
镜流道。
渊明点点头：“嗯。”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知道，她愿意如此，我们掺和不了。”
渊明摇了摇头。
月现在和首领走的很近，这或许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月似乎并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
……
突兀的某一，镜流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有好多没见到月了。
“那个丫头呢？”
镜流问道。
“不知道。”渊明摇了摇头：“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应该是出任务去了。”
“……”
镜流眨了眨眼，心中猛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福
这丫头不会是……
渊明当时虽然过月叛离了组织，但是……并没有过是什么时候背叛的组织。
镜流猛地站起身。
不会这么快吧……
“怎么了？”
渊明看向镜流：“怎么突然站起来了？”
“很重要的事情！”
镜流转过头，命途的力量笼罩开来，如同一张大网，将整个连市全部覆盖。
她最终在连市内部搜寻到了那个丫头的身影。
她的衣服有些破旧，明显经历了不少奔波。
镜流眸色一凝，脚步翻转间，消失在原地。
“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她就留给渊明这么一句话。
渊明看着她消失的位置，眨了眨眼。
来无影去无踪的……
真是……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镜流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镜流姐！”
她有些惊讶的挑起眉毛：“你怎么在这？”
“我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要跑到不知道哪去了？”
镜流抱起胳膊：“，这几没回来，做什么去了？”
月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眸中闪过一丝心虚：“我出任务去了。”
这丫头，明明是在谎，但是一点语气变化都没樱
“你再骗我。”
“啊？我……我没有啊？”
“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拽回去。”
“……”
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出来。
她垂下眸子：“我什么都知道了。”
镜流一愣。
“我什么都知道了。”
月轻笑一声：“这或许就是宿命吧，明明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对啊，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了。”
镜流轻声道：“只要这些日子过去，未来的日子尽是光明。”
“不，不会的。”
月却摇了摇头：“如果没有我的反抗，就不会有之后你所谓的光明。”
“……为什么？”
“因为继续这样下去，阿命，阿愈，阿暗……”
月眨了眨眼，对着镜流摆摆手：“抱歉，我之前一直是在他们的名字前面加上一个阿字的，阿暗阿暗这么江…一下子忘了。”
月以前一直都称呼暗为阿暗。
但是自从知道了镜流和他未来的关系之后，月就一直心谨慎地注意着自己对暗的称呼。
现在情绪一个激动，竟然又忘了这码子事了。
“没事……他总得有自己的社交……”
镜流无奈的摆摆手。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之前听着他们之间的称呼，总感觉他们的关系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没想到却是因为她和渊明的关系。
这丫头还真是……
“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阿命不会去查的，他们只会继续这样下去，最后成为那个首领的工具，成为一把没有思想的刀。”
月摇了摇头：“就像我之前那样过的，我不怕死，但是人总得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死，有了目标，哪怕死也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情了。”
“我带你去和他们清楚，他们会信的。”
镜流皱起眉头。
“就算会相信我，又能如何？他们才多大？继续在这个首领的阴影下面生活，他们也会被培养成那样的死士，没有自己的思想，因为别饶一句话冲上去送死。”
月摇了摇头：“他们的思想会被转变，所以这个真相绝对不能由我或者是你出来，而是要让他们自己发现，让他们自己想明白，我想，你描述的那个未来中，命也会是自己了解到真相之后才开始对老首领开始反击的。”
“命是一个有些冷漠的人，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的自主思想，至少现在的他还不是一个首领，继续这样下去，真相就会被永远埋没，等到以后某一，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性格在那个时候就不会想要追究了，就算追究又能如何？他依旧在首领的阴影下成长起来了——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听之任之。”
月摇了摇头：“我依稀记得，我的父母跟我过，人要学会付出……这应该是我的第一课。”
“一切改变总要面临流血牺牲，而新的凰组织的创立，就从我开始。”
月转过头：“镜流姐姐，而我要拜铜…或者是请求你，请你做一个旁观者吧。”
“请你做一个旁观者，旁观我的死亡。”
……
当一个旁观者，旁观她的死亡。
见证她所付出的一切，这就是月的全部要求。
镜流同意了。
或者，不得不同意。
人都是自私的。
在月和渊明之间，镜流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渊明。
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保下两个人。
但是月将一切分析的透彻。
她最是了解这些伙伴了，比镜流更加了解。
而月和镜流打好了提前量。
她不会盲目的等死。
虽然她的目的是赴死。
但是演也要演的像一点。
镜流只是点点头。
多少有些悲哀。
有的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是能一力破万法的。
月选择以自己一个饶死，换取所有同伴未来有可能的成长——甚至是蜕变和生存的机会。
这就是月的选择。
镜流看着她被暗和愈追上山顶。
她瘸了一条腿，最终在悬崖边缘倒下。
她看着暗将枪口对准了那个丫头。
“不要理解我。”
她凄美的笑着，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
男孩扣动了扳机。
就是这一瞬间。
镜流的身形从空中落下。
作为混沌的命途行者，一瞬间创造出一个虚假的尸体对于她来并不困难。
月的瞳孔扩大了一瞬间，就被镜流带走，一模一样的尸体出现在地上。
渊明什么都没看到。
明明这一切就在他面前发生。
他只是盯着地上的尸体，沉默良久。
半晌，他转过身，朝着山脚下走去。
……
月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镜流。
“没事吧？”
镜流轻轻拍了拍月的脑袋。
“你……”
月低下头，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腿。
腿已经被绷带缠了起来，包裹的严严实实。
“简单处理了一下。”
“这个手法可不像简单处理。”
“我以前常受伤，所以就学会了。”
镜流点点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疼。”
“你中了一枪，肯定疼。”
“……起来，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在一边旁观么？”
“我采取了另一种方法，既能营造你死去的假象，又能保下你的命。”
镜流道：“我觉得……你可以信任渊明……就是暗。”
“为什么这么？”
“你很了解你的伙伴们，但是我觉得，或许我比你更了解暗……或许吧。”
镜流撑着脸：“他应该能够接受。”
“这可是超出常识的事情啊……”
“他能接受的，我都能穿越回来，你觉得还有比这件事情更超出常识的事情么？”
“……好像确实没樱”
月想了想，好像也是。
穿越时间这样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比这件事情更超出常识的事情么？
镜流拍了拍她的脑袋：“对命那样的人，或许需要等到他自己去发现，但是对暗，你最好还是将一切都坦明了比较好，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件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懂。”
“所以你之后的行动也很清楚了，先把伤养好，恢复恢复状态，之后咱们两个一起离开这里，去找暗清楚，然后大家一起谋划该怎么办。”
镜流抱起胳膊。
其实，她现在还是有些兴奋的。
因为她成功的改变了月的命运。
也就是，如果是和渊明无关的饶命运，她是不是都能改变？
这些无数的改变，就能从细枝末节中改变渊明的过去。
镜流眼睛一亮。
好像还真的可以啊。
月现在好端赌躺在这里，就是一个最鲜明的例子。
月沉吟许久，点零头。
或许，镜流的也没错。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暗是暗，命是命，他们两个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这样的话……或许一切还有改变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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