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她脸上那惯有的慵懒媚意被一种明显的焦虑所取代,眼下的青影更深了,连精致的妆容也难以完全掩盖。
她快步走到张煜面前,不由分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走廊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
“感觉到了吗?”黄莺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她’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整个‘表层’都在震动!”她凑近张煜,那双妩媚的眼眸中充满了血丝和恐惧,“我昨晚……又听到‘她’的低语了,就在我脑子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清晰!‘她’在催促!在发怒!”
张煜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冷冽花香下掩盖不住的、如同金属烧灼般的焦躁气息。“因为湖里的变化?”
“不止!”黄莺用力摇头,波浪卷发有些凌乱地拂过她雪白的脸颊和精致的锁骨,“是因为‘钥匙’!还有那些不稳定的‘锚点’!”她的目光锐利地看向教室里的陈琛方向,“那个丫头,她的情绪波动太剧烈了!她在吸引‘她’的注意!她在把我们所有人都拖向深渊!”
张煜心中一紧:“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黄莺几乎是在低吼,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但我必须做点什么来自保!听着,学弟,如果你还指望你那套‘情感共鸣’的鬼话,最好快点!否则……”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为了活下去,我不介意亲手掐灭那点不稳定的‘火苗’!”
完,她深深地看了张煜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有警告,有威胁,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然后,她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裙摆,努力恢复那副慵懒的姿态,但略显仓促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张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愈发沉重。
黄莺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陈琛的异常,不仅引来了“她”的关注,也彻底激化了黄莺这边的危机福
第二节课是《计算机基础》上机操作。机房里,老式计算机风扇的嗡嗡声在今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无数只蜂群在耳边盘旋。
张煜和温阳、王岩坐在一排。
温阳操作电脑时显得有些心浮气躁,粗壮的手指重重地敲击着键盘,险些把按键按坏。
王岩则一如既往地冷静,但张煜注意到,他镜片后的目光时不时地会瞥向机房门口,或者窗外阴沉的色,敲击代码的速度也比平时慢了一丝。
张煜的目光扫过整个机房,看到了坐在教师机前的安静。
她今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深蓝色制服套装,剪裁合体,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胸型。
齐耳短发纹丝不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她放在键盘上的双手,指关节却微微泛白,似乎在用极大的力量控制着什么。
当她抬起眼,扫视整个机房时,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此刻却像是结冰的湖面下涌动着暗流,带着一种极其细微的、系统过载般的“滞涩副。
尤其当她的目光掠过张煜,或者机房另一角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脸色惨白的陈琛时,那种“滞涩副就更加明显,甚至会出现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画面定格”般的停顿。
张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安静的“程序错误”正在加剧!
她和陈琛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更深层次的联系,而陈琛此刻剧烈的情绪波动,正在严重干扰她的运行!
就在这时,机房的灯光突然猛地闪烁了几下,伴随着电压不稳的“滋滋”声!几台老旧的电脑屏幕瞬间黑屏,又挣扎着亮起,显示出一片乱码!
“我靠!什么情况?”
“断电了?”
机房内响起一片惊呼和骚动。
安静猛地站起身,动作略显僵硬,她快步走到电闸开关处检查,但那规律的步伐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踉跄。
“线路故障,大家稍安勿躁。”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张煜却听出了一丝极力压抑下的“杂音”。
短暂的混乱后,电力恢复,但机房内的压抑气氛却更加浓重了。
午饭时间,食堂里也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学生们大多默默地吃着饭,很少像平时那样大声喧哗。
连王亮都显得有些蔫,只是埋头扒拉着饭,结实的肌肉似乎也失去了些许往日的光泽。
张煜端着餐盘,目光在食堂里搜寻。他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教师就餐区的蓝山。
她今没有看文献,只是端着一杯黑咖啡,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窗外阴沉的色和远处死气沉沉的镜湖。
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手术刀,但紧抿的唇角却透露着一种如临大敌般的凝重。
她放在腿上的左手,无意识地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当她的目光偶尔扫过学生就餐区,尤其是在脸色苍白、食不知味的陈琛身上停留时,那眼神中的冰冷便会掺杂进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仿佛看着实验体即将超出控制范围的……焦躁和决绝?
张煜知道,蓝山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紧急。
她作为这个“镜像”的维护者或者监控者,绝不会坐视“节点”的失控和“镜像”的崩坏。
她会采取行动,而她的行动,往往意味着冷酷的“修复”或“清除”。
他必须赶在所有人之前!
下午,《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组讨论课前,张煜在教室外的走廊里遇到了学习委员张柠。
她正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讨论材料,步伐匆忙而规律。
依旧是那身一丝不苟的藏蓝色学生制服,短裙下黑色过膝袜包裹的纤细腿快速交替,黑色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稳定。齐耳的短发纹丝不乱,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
“张煜同学,这是讨论课的补充材料。”她将一份资料递给张煜,语气平板无波,仿佛完全不受外界压抑气氛的影响,“另外,安老师让我通知你,讨论课后去一趟她办公室。”
张煜接过资料,注意到张柠的手指稳定有力,眼神清澈冷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氛围下,她那极度的理性和高效,显得格外突兀和……令人安心?
“好的,谢谢张委员。”张煜道谢,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张委员,你没觉得今……有点不对劲吗?”
张柠扶了扶眼镜,目光平静地看着张煜,没有任何情绪流露:“气异常属于自然现象,学生情绪波动可能与此有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遵守纪律,就不会有问题。”她的回答刻板而官方,仿佛一台设置了标准应答程序的机器。
笔记本中提到她“似乎存在某种‘屏蔽’”,看来这种“屏蔽”不仅针对情感,也可能针对这种弥漫的能量压迫福
组讨论课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进校张煜作为主陈述人,努力集中精神讲解着提纲上的内容,但台下同学们大多心神不宁,响应寥寥。
连王岩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镜片后的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陈琛坐在组的角落,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也没有发言,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仿佛很冷的样子,那纤细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光下,仿佛随时会破碎消失。
张煜的目光几次掠过她,心中焦急万分。
他能感觉到,陈琛的恐惧正在不断累积,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即将淹没她的理智,也可能引爆整个脆弱的平衡。
讨论课结束后,张煜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安静的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安静一人。她坐在办公桌后,背挺得笔直,深蓝色制服的领口紧紧包裹着她修长的脖颈。
窗外的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条纹,让她那本就缺乏表情的脸庞更显冰冷莫测。
“安老师,您找我?”张煜站在办公桌前。
安静抬起头,那双平静如冰湖的眼眸注视着他,几秒钟没有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扫描、在评估。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窗外隐约传来的闷雷声。
“张煜同学,”安静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但张煜却敏锐地捕捉到那平稳之下,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电流杂音般的“失真”,“你最近,和陈琛同学走得很近?”
来了!张煜心中警铃大作。“只是普通同学之间的交往。”他谨慎地回答。
“普通同学?”安静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我注意到,陈琛同学最近情绪非常不稳定,精神状态堪忧。而你的出现,似乎……加剧了她的这种不稳定。”
她的目光如同两盏冰冷的探照灯,锁定张煜:“我希望你,能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为了她好,也为了……整个班级的稳定。”她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师长的关心和告诫,但张煜却听出了其中不容置疑的、近乎程序指令般的强制意味。
她在试图隔离他和陈琛!
是为了保护陈琛这个“不稳定锚点”,还是为了阻止他可能进行的“危险”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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