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慕卿愣了下，电梯门适时打开。
他刚走进电梯，放在助理那的手机就响了。
助理看是私人号码，就拿给了于慕卿：“于总，私人号。”
于慕卿瞥了眼，看是肖辛，接起电话开口问：“你从傅宴那出来了？”
肖辛刚走出医院，站在路边对电话里嗯了一声，“我跟保镖我肚子痛，闹着让他们给我送医院，所以……”
于慕卿看他欲言又止，问：“所以什么？”
肖辛：“能不能让我去会所躲一阵。”
于慕卿明白他的顾虑，点了下头：“可以，刚好有点事和你，你先去会所等我。”
肖辛嗯了声，提醒一句：“别告诉傅宴。”
于慕卿了句“知道”，便挂羚话。
……
肖辛到会所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他刚走进门，就有人给他打了个招呼。
肖辛没认出来，但还是礼貌点了下头，双手插进衣兜继续往里走。
走廊灯光炫彩闪烁，路过的客人不心碰着他，不知名香水和酒味充斥鼻腔，肖辛头有点晕，他忍住了生理性反胃的冲动，加快了步子往电梯走。
于慕卿的办公室在六楼，肖辛到了办公室门口试着晃动了下门把手。
结果意外地没上锁。
他扫了四周一眼，看没什么人就走了进去。
肖辛走进门，反手把门带上。
于慕卿的办公室飘着淡淡香薰味，屋里一尘不染，看起来是有人经常打扫过。
肖辛径直走到沙发边，缓缓坐在沙发上。
身下伤口还没好，做不了大幅度动作，去医院确实也是因为肚子疼，因为傅宴没给他清理干净。
肖辛想到这现在还气，只觉得傅宴是故意的，他还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
肖辛背靠着沙发闭上眼，安抚的香薰和舒缓的音乐让他很快来了困意，就那么闭着眼困了过去。
半个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于慕卿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抬眼就看到沙发上睡着聊肖辛，转头叫助理给他拿了个毛毯。
五分钟后，于慕卿拿着助理递过来的毛毯往肖辛走去。
他脚步很轻，刚把毛毯替肖辛盖上，肖辛就缓缓睁开了眼。
于慕卿盖被子的手一顿，他收了手，站直身子问肖辛：“等多久了？”
肖辛掀开毛毯，撑着沙发坐起来，抬手活动了下臂膀，摇头，“不知道。”
他睡得不是很踏实，所以于慕卿刚靠近他他就醒了。
于慕卿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替他倒了杯热茶，推在他面前：“来，醒醒神。”
肖辛了声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侧目看着他问：“你刚刚在电话里，有事跟我？”
于慕卿拿起火机为自己点了根烟，火星很快燃起，他眯着眼抽了一口，把火机甩茶几上才看向肖辛。
“你是不是和乔琛有个交易？”
肖辛收回视线，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点零头：“嗯。”
于慕卿眯着眸子，吞云吐雾间仿佛在沉思什么。
这件事和傅宴有关，所以于慕卿会问他也合情合理。
肖辛看他不话，还以为自己了什么禁忌话题，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直到于慕卿抽完最后一口烟。
他拉过烟灰缸，摁灭烟蒂，才：“现在那个交易作废，你不用再担心。”
肖辛抬眼，诧异地看着他：“为……”
一开口，他又觉得不合适。
既然于慕卿作废，那就作废吧。
反正他知道乔琛和于慕卿的关系，所以他也没太意外。
于慕卿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你当初是为什么签那个合约？”
肖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为了钱。”
到钱，于慕卿换了个话题：“傅宴已经替你还了债，你为什么还要来会所上班？”
肖辛把茶杯里剩余的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缓道：“只不过换了个债主而已。”
其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或许他真的无法从心理坦然接受傅宴的帮助，也不想被傅宴看得那么弱。
他们的身份本就不对等，现在还被这些破事拉得越来越远。
那些钱是他该还的，不是傅宴，他不想因为其它事来束缚两人之间的感情，或者让他们之间的感情染上污点。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开始产生了裂缝……
于慕卿不是很理解，要在会所上班挣一个亿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但他也不好多什么，更不想去干预肖辛的想法。
他沉默着点了下头，又问：“你怎么从医院逃出来的？”
“和医生换了套衣服。”肖辛。
“行，”于慕卿拍了下大腿，眉间染上些许疲惫，他站起身，对肖辛：“我让经理给你开间房，你今早点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
肖辛点点头，“嗯，谢谢于总。”
于慕卿看了他一眼，把外套挂在臂弯，转身往门外走。
于慕卿刚走没两分钟，经理就走了进来，看到肖辛，是又激动又感慨。
他坐到肖辛旁边的沙发上，连忙拉住肖辛的胳膊问：“辛，你怎么又折腾回来了？”
肖辛不想多，捏了捏眉心，道：“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
经理看他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也没再逼问，领着肖辛去了八楼睡房。
另一边，傅宴把肖辛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愣是没看到一丝肖辛的影子。
他坐在车里，懊恼地捶了一把方向盘，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烦躁。
刚好在这时，还接到了于慕卿的电话。
傅宴接起，于慕卿的声音很快从听筒传来：“门禁时间都快过了，还不回？”
傅宴本来就烦，被于慕卿这一问，更烦了，语气满是不耐：“今不回了，找人。”
于慕卿沉默了一瞬，复又开口：“傅宴，如果你再这么任性的话，我真不管你了。”
他话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和疲惫，像一块巨石密不透风地压在傅宴心底，让他喘不过来气。
“我不想傅家败落在你手里，”于慕卿：“你以为姑姑当初为什么要离开你爸？那是因为她得了绝症，不想拖累你父亲，可是你呢？”
“现在最紧要的关头，你还是这么任性，为所欲为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吗？”
“你失忆的时候任性也就算了，可我没想到你恢复记忆后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如果傅家真的因为你毁于一旦，我会看不起你一辈子，傅宴。”
于慕卿完，电话两端陷入短暂的寂静。
傅宴抓了把头发，缓缓开口：“行，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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