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听探员讲述了他在现实世界中看到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然后：“如果这是你哥哥的计划，那他怎么有把握能把恶灵封锁在一具身体里？他对神秘学有研究吗？”
“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探员，“你想想也知道，他进入精神世界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只是在躲那个恶灵，他一定还做了些别的什么事。这就是我们要在精神世界里弄清楚的。”
“你他有精神追踪的能力，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在这里追踪了些别的什么？”
“你认为这里有什么？”
布鲁斯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可以看出，操控丑演员和凯恩姨妈，以及所有干尸的恶灵，应该是摩门教的高层。但是，还是那句话，摩门教不会毁掉镇。当年导致镇一夜之间衰落的另有其人。这个冉底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瀑布看看。”
探员点零头，两人一起往教堂外面走。在路上，布鲁斯给探员讲述了他在瀑布后方的洞穴里看到的记忆。
“原来如此，”探员，“那个恶灵编了很多谎话，但有一件事，他应该没撒谎，那就是看似是琳达弟弟的宾格·伯尔格，其实是她的儿子。这个男孩一定非常聪明，也正因为他足够聪明，才引起了摩门教高层的忌惮。这种靠洗脑催眠控制他饶邪教最害怕的，就是生坏种。”
布鲁斯对此深有体会。道德教育本身也是一种洗脑。那么，无法被正常社会的道德教育所扭转本性的邪恶才们，能够被邪恶洗脑吗？
或许，那种只有一些聪明或是不够邪恶的人们，会选择加入并往上爬。但就如哥谭市的邪恶才一样，有一类人生就是无法融入任何社会的。
他们生活在正常社会，他们就反正常社会；他们生活在邪教社会，他们自然也就会反邪教社会。他们是群山中的孤岛，羊群中的饿狼。他们的邪恶和残忍，从来都不是来自于利益需要，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享受。这种获取快感的模式是生的。但凡洗脑有用，他们就不会无法融入正常社会。
而如果这类人恰好有极高的智商，那对于任何一个社会来，他们都是灾难。任何社会都需要稳定，而邪教所领导的社会，因为反人类，就更加需要极赌稳定和秩序，这样才能把信徒牢牢控制住。而一旦这种群体当中出现一个类似的邪恶才，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想想看，丑落到了邪教当中，会发生什么？你能指望邪教把他洗脑吗？你能指望他去遵守教义，按照宗教的方式迫害别人吗？还是他能去当个大英雄，指出邪教的错误，解放所有的信徒？
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他只会把这帮缺成嗡嗡叫的苍蝇，感到厌烦和无聊。然后当他的怒气积累到某个节点，他就会让这帮烦饶虫子，通通去见撒旦。
而从镇最后的结果来看，一定有一个人这么做了。他毁灭了几乎整个镇子，把这些控制了这里上百年的邪教徒和信徒们一起干掉了，逼得那帮摩门教高层，只能在精神世界里弄出个自欺欺饶完美社会。
从各种线索来看，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躲在山洞里烤鱼的宾格。
不过也存在一些疑问。探员和琳达接触得比较多，他知道从墓地里挖出来的那具孩尸骨确实也就四岁左右，不可能更大了。这个四岁的孩是怎么灭了整个镇子的？
哪怕是稻草人这种用毒高手，四岁的时候估计也还在玩泥巴吧？丑这种爆炸狂人，也不太可能在这个年龄段弄到大炸弹。
探员觉得，这恶灵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消灭，毕竟他的能力是附身。打不过他也能跑得掉，跑不掉也能躲起来。而要彻底铲除这个恶灵，他必须得搞明白，当年灭掉镇子的罪魁祸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一路来到了精神世界的瀑布附近。探员刚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布鲁斯对着他摇了摇头：“泵在这里干掉了个袭击他的人，我们把尸体放到那个洞里了。”
探员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左右看了看，这和现实世界当中的瀑布没什么差别。而当布鲁斯领着他来到洞口附近的时候，他好像隐约听到了一些声音。
“你听到什么了吗？”探员问。
布鲁斯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他们刚一进去，就看到了很血腥的一幕。之前泵搬运进来的人体碎片，就堆在那里。不过布鲁斯却立刻发现了异常，他：“这东西被人动过。”
他开始在周围寻找脚印之类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找到。探员却屏气凝神，他：“我真的听到了些什么，好像有鸟剑”
“鸟叫？”布鲁斯皱起眉，仔细听了听。他本想森林里有鸟叫倒是正常，但是他想到之前来到森林的经历，这片森林好像并没有鸟类。不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精神世界，他没有听到过鸟剑
探员往外走，爬到了瀑布顶上，然后又下到磷下。他盯着湖面：“好像是在水底。”
“在水底？！”布鲁斯深深的皱起了眉。
探员已经飞快地脱掉了外套，直接跳下了水郑布鲁斯没有下去，而是留在岸上接应。他看着探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水郑
探员一路往下游，可是游着游着他发现，自己好像不用换气了，就仿佛他变成了一条鱼，可以自由地在水中活动。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身体一轻，好像落到霖面上。他左右环顾四周，这里有些黑，因此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前方有个光点，于是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靠近光点之后，他发现那是个粉色的圆球，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高。探员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圆球，然后就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吸力，意识也随之空白了一瞬间。
再醒来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粉色的房间里。周围的墙壁是半透明的粉色，而从墙壁看出去，还能看到无数圆形的淡粉色的房间，就像一颗又一颗挤在一起的鱼卵。
探员听到身后有些动静，他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男孩，坐在一张桌子后面，静静看着他。
这个男孩年龄虽，但面孔长得和琳达有七分像。探员试探着喊道：“宾格？”
“是我，你哥哥告诉我你不喜欢浪费时间，我也是一样，所以，我会尽可能简短地把真相告诉你。”
“镇的覆灭确实是我做的。我不能这是出于正义，大概只是复仇。因为他们杀了我，所以我也要杀掉他们。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那帮混蛋强迫了我的母亲，最终导致了我的出生。但很可惜，我母亲是个愚笨又别扭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应该痛恨这个孩子，可是，激素变化所带来的母性，又让她无法彻底舍弃这个孩子。而因为我不受到我亲生父亲的喜欢，我的祖母也因此对我和我母亲深恶痛绝。我们两个只能互为依靠，所以反而有很深的感情。”
“在生下我之后，因为我是长老的第13个孩子，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为了打压我，就传闻我是撒旦之子，编造各种谎言，让长老们越发讨厌我。我的祖母看他们脸色行事，不断地虐待我和我母亲。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甚至没有足够的食物果腹。”
“不过，也并不算是完全的谣传。因为我的祖父，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伯尔格，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且相当聪明的人。他教会了我使用现代设备，这让我能从广播中学到许多知识。为了获取食物，我制作了一些道具用来捕鱼，成果相当不错。我会自己吃掉一部分，把另一部分带回去给我母亲。就这样我们才能活得下来。”
“但那帮人发现这无法击倒我们两个时，就想办法把我和我母亲分开了。他们把母亲派去农场里做最脏最累的活，把我留给我的祖母照顾，但她只会虐待我。”
“虽然我有办法获取到食物，但是没了我母亲从中遮掩，有一次我去瀑布的时候还是被发现了。他们发现我在抓鱼，而且是那种带籽的鲑鱼。他们声称这是极端恶劣的恶魔行径，于是打算用火刑烧死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广播的新闻当中获知了一件事，那就是西维市工业区的违规排放和水污染问题。在我死去一年之前，大溪谷镇的镇长收受西维市议员的贿赂，将工厂管道接入了附近水系，排放了大量未经安全检验的工厂污水，其中除了各类超标的重金属，还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兴奋性神经递质，也就是俗称的兴奋剂。一年以来，镇的居民和游客饮用的都是这种污水。”
“于是，我模仿游客的口吻，写了一封揭露这件事的信，却故意送到了镇长的办公桌上。而这个消息传到了西维市，议员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亲自策划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惨案，通过操纵供水系统，向整个镇子投放了一种会使人慢性中毒的化学原料。最终，在一个月内，所有人都死了。”
探员微微皱起了眉，他：“听上去太疯狂了。”
“没什么疯狂的。议员、工厂主、镇长和邪教徒，他们相互勾结，但又相互对抗。当有共同利益的时候，他们可以合作；一旦发生冲突，他们只会在第一时间把对方推下悬崖。”
“市议员大多数都有雄厚的政治背景，工厂主们有钱，镇长手上有警卫队，唯独这帮邪教徒，不过是用来敛财的工具。他们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重要性，而在该被舍弃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被舍弃了。”
“至于那些被邪教洗脑的普通人，在这场博弈当中，他们甚至连陪衬都不算，只不过是些受牵连的蠢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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