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桑榆眼中闪过嘲讽，“是啊，张口胡袄的人要被撕烂嘴，我还是个孩子呢，嫂子还是慎言！我有事先走了！”
没有理会身后脸色难看的崔莺莺，
聂桑榆跑回到家。
院子里的争吵声就传来。
李老太太哀嚎：“老爷啊，这可让我怎么办啊，张大夫我家老二的腿还有没有得治？”
聂桑榆进院的时候，院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慌忙进屋，就看到满地的鲜血，以及露出白骨的腿。
聂桑榆心脏抽疼，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娘，我爹怎么样了……？”
她其实想问，李二柱就会死？
于芸娘脸色依旧苍白，眼睛通红，握紧拳头，捶打聂桑榆肩膀一下：“这几你去哪里了，”
两只早在一旁憋着哭声抽噎，一把抱住聂桑榆，眼泪瞬间沁湿衣襟，生怕下一秒姐姐就不见了。
聂桑榆：“那晚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没想到，太黑了，就摔了一跤，今早才醒了”。
于芸娘看到聂桑榆一身的伤，豆大的眼泪，扑簌簌掉落下来，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可怎么办！”
此时李家气氛紧张，就连光宗耀祖两个霸王都没发出声音。
张氏抱着李青书眼里的害怕和慌张怎么都掩饰不住。
桂花婶子出言安慰道：“二柱媳妇，你也别心急了，孩子也是担心她爹也是一片孝心。”转头看向聂桑榆：“知道你是有主意的孩子，但你年龄还，下回可不行了！你娘也是担心你！”
抹干眼泪聂桑榆声音沉闷，心里难受的紧：“娘，我错了，让你担心了。我爹怎么样了？”
于芸娘红肿的眼睛呆呆的，没有话。
一旁一直没走的张大夫长叹一声，“血止住了，只是老夫能力有限，这腿我保不住，送到普济堂看看吧。”
李老太太的哭声像是瞬间被扼住喉咙，眼泪还挂在脸上，表情呆愣，看上去分外滑稽。
李老爷子抽旱烟的手更快了几分，“多谢张大夫，老婆子，给张大夫拿钱。”
李老太太抽抽噎噎，将十文铜钱拿出：“多谢张大夫了。”
张大夫的脸气都绿了，十枚铜钱是出诊费，但是给李二柱永用的药钱都没给，知道老李家抠门，为人处事不靠谱，但是没想到这么不靠谱，自己也不是大富大贵。
张大夫脸色像调色盘，而李老爷子像是没看见一般。
聂桑榆拿过张大夫的药箱，“张伯伯，我送您。”
偷偷将三两银子交给张大夫手里：“谢谢张伯伯了。”
捏着手里的银子，只多不少，张大夫想要推脱，聂桑榆：“这些都是我和娘亲偷偷攒的，上回我受伤也多亏了年老”。
想起老李家大饶做派，张大夫心中长叹一声，“看你脸色苍白，应该是血亏之象，等你忙完来寻我，我给你调理一下！”
聂桑榆感激道：“多谢张伯伯。”
“你爹的散误不得，尽早送去。”
等院子里的人都走了，剩下老李家开始张罗着套牛车送李二柱去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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