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穆没想到叶烬不是赖着不走，是赖过来洗碗。
第二同一时间，门铃响起，沈亦穆着急锅上的汤，没看猫眼，直接开门。
叶烬的脸一露出来，他立即关门。
叶烬一脚伸进门，卡在门和门框之间，不让沈亦穆有机会关门。
“沈律师，姐姐的手是用来拿画笔的，不是用来洗碗的。所以在你的纹身能碰水前，碗我来洗。”
“顺便来蹭饭是吧？”沈亦穆冷笑。
叶烬答得很快，“我也可以带姐姐喜欢吃的菜来。”
“你过她不应该吃外卖。”沈亦穆琢磨着怎么把他轰出去。
“只要是酒楼现烧的，就不成问题。沈律师已经给了我榜样。”叶烬一手撑门，使劲推，想进门。
两人在门口较劲。
“怎么了？”
凌涟听到门口的动静，走了出来，就看到两人隔着门板，相互瞪着，一个要进门，一个要关门。
“姐姐！”叶烬喊得欢快，“我今也提前完工了。我来替你洗碗。”
凌涟沉默了，有冲动捂脸。
这蹩脚又充分的理由，不出的怪异。
“你工作繁忙，不劳烦你专门来洗碗，我会洗。”重重地咬着专门两字，沈亦穆额头青筋直跳，想快些把叶烬赶走。
这个叶烬在凌涟面前装得乖巧，可在别人面前未必如此。
那时，他面对菲利克斯尽是挑衅，看起来他在着急，实际是在等菲利克斯露出破绽，让凌涟厌恶菲利克斯。
这手段在沈亦穆眼里，还是浅显了。
“工作我会安排好。可你手腕的纹身是和姐姐的誓言，很重要，不能有闪失。”叶烬露出一抹笑，一副为他打算的模样。
沈亦穆更气闷了，昨晚上被叶烬打搅了，他没能再和凌涟谈论纹身这件事。
今一，她都忙着设计，他不方便打扰。本想着晚饭后散步时，找机会谈谈。结果叶烬又来。
沈亦穆想打发走他，“今应该没问题。”
“姐姐，你觉得呢？”叶烬将目光投向凌涟，等着她话。
“真的没问题？”凌涟问沈亦穆，视线停留在他的左手腕。
蓦地，她凝视的地方有些热有些痒，沈亦穆鬼使神差地：“可能还需要两三。”
叶烬掩去得逞的笑，轻拍沈亦穆的肩，“让我进去吧。”
沈亦穆避开叶烬的手，绷着脸放叶烬进屋。他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不好发作。
叶烬很明白沈亦穆的心思，要是姐姐这么问他，他也会这么。放一个情敌进来，哪里比得上博取姐姐的关心重要。
沈亦穆要是想明白了，就不会上当。但叶烬敢打包票，不上当的人少之又少。
谁不想博取心爱饶怜惜呢。
他也想！
他多想失手砸碎一只碗，露出割破的伤口，让姐姐替他上药。
但不行，要是弄伤了手，就没有机会上门了。
更何况，沈亦穆不会让姐姐替他上药，反倒可能是沈亦穆亲自动手。
想想那场景，呵呵，叶烬只能歇了心思。
反正来日方长。
别人不成功，不代表他不成功。即使他不成功，他也能阻止别人成功。
沈亦穆想趁叶烬洗碗，拉着凌涟出去散步。
谁知道这个叶烬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他才牵着凌涟走出客厅，叶烬就追了出来。
一手拿着沾满泡沫的盘子，一手拿着抹布，叶烬真地问：“姐姐，想不想知道我今完成了哪些照片？”
沈亦穆看着叶烬那笑容，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真是麻烦。
要是那些男人都像叶烬这样，他该怎么办？
一个个都来搅局，他还有胜算吗？
不能这样。
他得想想怎么才能排除这些干扰，顺利地解开她的心结，奔赴更好的未来。
最后，沈亦穆没带着凌涟出去散步，反而坐在餐桌前，阴着脸，听叶烬在厨房里轻松谈笑。
幸好，纹身的伤口两三后就好了，叶烬没了上门的理由。
可沈亦穆没了和凌涟纠缠纹身这件事的心思。
无论她怎么想，他都不会改主意。他想服她，只是要她明白他的心意。
但那样太慢了！
他等不了，不如先把她身边那些男人驱逐了。
于是趁着散步时，他牵起她的右手，举向半空。
两人背对着夕阳，红霞照在手腕上，映红了上面的纹身。
一对翅膀，两条缠绕蝴蝶的蛇。
沈亦穆掏出手机，对着交握的手拍下照片。
凌涟本来不知道他要干嘛，一见他拍照，就想阻止。
可画面一瞬定格，拍下。
见他拉着她的手又换了个姿势，要继续拍，凌涟急忙制止：“别拍！”
“为什么？”沈亦穆没有放下手机，只是转过脸看着她，“我们可以做一些情侣间的事，比如拍照。我没有违约。”
凌涟脸色不太好看，“我从来不给它拍照。”
沈亦穆心头一动，“但它是你的一部分，你不欣赏它就不会纹上它。”
“哈，”她笑了声，别过脸，“不愧是律师，真会话。”
沈亦穆收了手机，执起她的手，触摸那纹身，“你过它是个提醒，所以你不给它拍照是吗？”
她不言语，目光始终看向不远处聚集在一起聊的老人们。
“凌凌，恋人之间该分享秘密，不是吗？”沈亦穆决定换个方式，“我们现在是恋人。”
她终于看向他，“你有秘密想告诉我？”
“是啊，”沈亦穆决定即使没，现在也得有，“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不给它拍照？”
凌涟笑了，戏谑道：“我的契约恋人还真是不吃亏。”
沈亦穆摸不清她那笑的意味，至于话……现在是契约恋人没错……
“你不想知道我的秘密吗？”沈亦穆轻声问，带着丝诱哄。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赌，悬着心等她的答案，像风中的蛛网摇摆不定。
“不，我不想。”她摇头，“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拍照。”
她不想知道，沈亦穆有一瞬失望，但他安慰自己这不重要。
“留作纪念。”他着，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照片下，配上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荒地老，守望护持。
“就是这样，像普通恋人那样，留作纪念。”沈亦穆指着发送成功的朋友圈，细瞧她的神色，想看出是欢欣还是恼怒。
她只是看了看他的手机，很快就撇开了眼，淡淡道：“随你。”
是真的冷淡吗？
沈亦穆看着她的侧脸，落日的余晖洒在她周身，镀上一层金辉。
“它是掩盖伤痕的祝福。祝福不该分散出去。”
完，她朝前走去。
原来他多想了？
沈亦穆轻轻摇头，缓步跟了上去，再次牵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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