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啸瞳孔一缩。
跟楚家有关？
什么意思？
还没来得及细问，柳如烟已经转身离开。
“楚先生，拍卖会见。”
她留下这句话，款款走进会场。
楚啸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跟楚家有关的东西......
钱诚拍卖这个，是什么用意？
“楚先生，时间到了。”赵龙提醒道。
楚啸收回思绪，迈步走进会场。
拍卖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
楚啸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环顾四周。
台上已经站了个拍卖师，正在暖场。
“各位来宾，欢迎参加今的慈善拍卖会......”
拍卖师滔滔不绝地讲着场面话。
楚啸没听进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很快，他看到了钱诚。
这老狐狸坐在第一排，正跟旁边的人谈笑风生。
仿佛察觉到楚啸的目光，钱诚转过头。
两人隔空对视。
钱诚嘴角上扬，冲楚啸举了举酒杯。
那表情分明在：好戏要开始了。
楚啸面色冰冷，没有回应。
“第一件拍品，清代青花瓷瓶......”
拍卖正式开始。
前面几件拍品都是古玩字画，成交价不高。
楚啸没有出价，只是静静观察。
终于，拍卖师拿起一个锦海
“接下来这件拍品，来历非凡。”
他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古朴的玉佩。
“这是楚家祖传的龙纹玉佩！”
拍卖师高声道：“据此玉曾是楚家家主信物，佩戴者可号令楚氏一族！”
“起拍价......”
轰！
楚啸脑海中炸开。
楚家信物？！
怎么会在拍卖会上？
这东西不应该在楚家吗？
“起拍价一百万！”拍卖师喊道。
台下立刻骚动起来。
“这玉佩是真的吗？”
“楚家信物怎么会流落出来？”
“莫非楚家真的......”
议论声中，楚啸死死盯着那块玉佩。
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共鸣。
他好像......见过这块玉。
“一百五十万！”有人出价。
“两百万！”
“两百五十万！”
价格一路飙升。
楚啸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这块玉，他必须拿到手！
“五百万。”
他举起号牌。
全场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楚啸，眼神各异。
钱诚脸上笑意更浓。
“哟，楚先生也看上这块玉了？”他慢条斯理地，“可惜啊，你现在还拿得出五百万吗？”
楚啸冷冷看着他：“你管不着。”
“六百万。”钱诚举牌。
“七百万。”楚啸毫不犹豫。
“一千万。”钱诚笑道。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万买块玉佩？
疯了吧？
楚啸咬牙：“一千五百万。”
赵龙在旁边急道：“楚先生，咱们没这么多钱......”
“没事。”楚啸打断他，“继续。”
钱诚似笑非笑：“两千万。”
“两千五百万！”楚啸红了眼。
“三千万。”钱诚云淡风轻。
楚啸张了张嘴，却没再举牌。
不是不想举。
是真的没钱了。
三千万，对现在的他来，是文数字。
“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问，“三千万一次......”
“三千万两次......”
“三千万......”
“等等！”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是秦雪。
她站起来，举起号牌：“三千五百万。”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秦雪。
这个看起来清冷淡雅的女孩，竟然出价三千五百万？
钱诚眯起眼睛，打量着秦雪。
楚啸猛地转头，心脏狂跳。
秦雪为什么要帮他？
她哪来这么多钱？
“秦姐，你......？”他声音有些沙哑。
秦雪对他微微一笑，那双清澈眼眸里闪过一丝坚定。
“我过，会帮你。”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楚啸喉咙发紧。
钱诚轻笑一声：“秦姐好魄力。不过，我也很想要这块玉。四千万。”
他举牌时姿态从容，仿佛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秦雪眉头微蹙。
四千万，已经超出她的预算了。
楚啸看出她的迟疑，心里涌上一股焦躁。
他不能让秦雪为自己破产！
可是那块玉......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时候，父亲抱着他，指着祖宅大厅里的画像：“啸，记住，只要这块玉在，楚家就在。”
画像上，祖父胸前佩戴的，正是现在台上那块龙纹玉佩！
这东西怎么会流落出来？
除非......
楚啸瞳孔骤缩。
除非楚家内部有攘走了它！
“四千万，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拍卖师高声问。
秦雪咬了咬唇，正要再次举牌。
楚啸按住她的手。
“够了。”他摇摇头，“不能让你为我冒这个险。”
秦雪看着他，眼神复杂：“可是......”
“相信我。”楚啸深吸口气，“我有办法。”
他站起身，目光直视钱诚：“钱总，我们谈谈？”
钱诚眉梢上扬：“哦？楚先生想谈什么？”
“外面。”
楚啸转身往外走。
赵龙立刻跟上。
钱诚笑了笑，冲拍卖师示意暂停，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拍卖厅外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三人。
钱诚靠在墙上，点燃一根雪茄：“吧，想谈什么条件？”
楚啸盯着他：“你要这块玉做什么？”
“想知道？”钱诚吐出一口烟雾，“那得看你给什么价码了。”
“停止你对楚家的一切动作。”楚啸声音冰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钱诚愣了一秒，随即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楚啸，你脑子坏了吗？”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现在是个光杆司令，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楚啸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这种过分平静的眼神，反而让钱诚笑声渐收。
“你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我猜对了。”楚啸淡淡道，“楚家内部，有你的人。”
钱诚脸上表情僵住。
“不然这块玉佩不可能出现在拍卖会上。”楚啸继续，“楚家祖宅守卫森严，能接触到这东西的人屈指可数。”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是谁？楚明？楚阳？还是......楚振华？”
最后一个名字出口时，钱诚眼底闪过一丝波动。
楚啸心里咯噔一下。
楚振华，现任楚家家主，名义上的他的叔叔。
原来是他！
“看来楚先生还没有失去理智。”钱诚收起笑容，“不错，是楚振华主动联系我的。他，只要我帮他除掉你，楚家的产业他可以让我分一杯羹。”
“这块玉，就是他给我的见面礼。”
楚啸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楚振华！
当年就是他，在父母出事后，以保护楚家为由，强行接管了家主之位。
现在又要赶尽杀绝？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牌？”赵龙冷笑，“楚先生落魄时，跟你这种人合作的家伙，将来也会反咬你一口。”
钱诚耸耸肩：“我知道。所以我要这块玉，就是为了掌握他的把柄。”
他弹怜烟灰：“楚家信物流落在外，传出去楚振华的家主之位还坐得稳吗？到时候楚家内部自乱阵脚，我坐收渔翁之利。”
楚啸闭上眼睛。
好一招借刀杀人。
钱诚既利用楚振华对付自己，又用这块玉控制楚振华。
等楚家内部斗起来，他再出手收拾残局。
好计谋！
“所以你没得选。”钱诚掐灭雪茄，“要么眼睁睁看着我拿走这块玉，要么......”
他话音一转：“把你手里的那几个项目转让给我。”
楚啸睁开眼：“你在做梦？”
“是吗？”钱诚笑得意味深长，“那我只能把这块玉拿回去，当众宣布它的真正来历了。到时候楚家乱成一锅粥，你觉得你还有翻身机会？”
他走近一步：“识时务者为俊杰，楚先生。你现在需要盟友，而不是敌人。”
“把项目给我，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怎么样？”
楚啸没有立刻回答。
他脑子飞速运转。
钱诚得没错，如果这块玉落到他手里，楚家内部必然大乱。
楚振华会害怕东窗事发，可能对自己下更狠的手。
而那几个项目，是他唯一的翻身资本。
交出去？
不可能！
楚啸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钱诚心里一紧。
“钱总，你忘了一件事。”楚啸声音平静，“这块玉，不止你想要。”
钱诚一愣。
楚啸转身往回走：“拍卖还没结束，你高忻太早了。”
他推开拍卖厅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钱诚脸色阴沉，紧随其后。
回到座位上，楚啸冲秦雪点点头。
秦雪看着他，眼里有疑惑，但最终没有开口。
拍卖继续。
“四千万一次......”拍卖师举起木槌。
“四千万两次......”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
“五千万。”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哗然。
循声看去，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孙老！
楚啸心中一震。
古玩界泰斗孙老，怎么也盯上这块玉了？
钱诚脸色难看至极。
孙老慢悠悠站起来，笑眯眯地：“这块玉我看上了。钱老板若是不介意，就让给老头子如何？”
钱诚咬牙：“六千万。”
“七千万。”孙老云淡风轻。
“八千万！”钱诚眼睛都红了。
孙老摇摇头，叹了口气：“年轻人，不要太急躁。”
“一个亿。”
轰！
全场炸开了锅。
一个亿买块玉佩？
疯了！
钱诚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一个亿，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范围。
他死死盯着孙老，眼神阴狠。
孙老却神色自若，仿佛刚才只是了句“今气不错”。
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一个亿！还有更高的吗？一个亿一次......”
“一个亿两次......”
“一个亿三次！成交！”
木槌落下，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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