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两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霸道气劲在高空中正面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令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恐怖的能量余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间破碎，山河倒转，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不错。”
道的身影一路向后，直至徒千里之外方才勉强止住，眸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比当年长进了不少。”
一道道由神秘符号组成的灵光在他周身盘旋流转，灿灿生辉，文字不似文字，数字不似数字，忽明忽暗，玄奥莫测，散发着圣洁而威严的气息。
这是秩序的象征，是万法的源头。
这是不可违逆的无上法则。
这，便是道意志！
“你算什么东西？”
同样退出千里的混沌之主双目圆睁，厉声骂道，“一条日暮西山的老狗，也配用这种语气和本座话？”
只见他周身环绕着深邃而浓厚的紫色气息，仿佛蕴含着地初开的原始之力，气势汹涌，肆意咆哮，似要将一切秩序都拉回到混沌状态。
与盘旋在道周身的神秘流光不同，混沌之主的紫色气息肆意扩张，疯狂撕扯着空间，露出一条又一条狰狞的裂缝，吞吐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实力倒是变强了。”
道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性子却毫无长进，还是那般桀骜，摊上你这么个徒弟，混沌老爷也是够倒霉催的。”
双方相距足有两千余里，却能够轻松对话，竟仿佛近在眼前一般。
“老狗，生着张嘴，却连话都不会。”
混沌之主眼神陡然凌厉了许多，咬着牙恶狠狠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座替你撕了它罢。”
话音未落，他已然“倏”地消失在了原地。
几乎同时，道也已不见了踪影。
“咚！”
又是一声震巨响，刺眼的强光骤然亮起，将整个世界都照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嗷！！！”
汹涌的紫气滚滚流动，化作一头擎巨兽，双目如灯，面容模糊，身形魁伟，凶焰滔，张口一声咆哮，朝着道狠狠扑了过来。
缠绕在道四周的法则流光则骤然凝聚，在身前化作一面巨大光墙，上顶苍穹，下插厚土，将他牢牢护在后方。
“轰！”“轰！”“轰！”
巨兽眼中泛着诡异的光芒，状若疯狂，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光墙，爆发出难以形容的声声巨响，恨不能立马破墙而入，将道一口吞下。
每一次碰撞的余波都是那样汹涌，顷刻间便席卷整个世界，营造出塌地陷的末日景象。
“老狗，你不是喜欢教么？不是喜欢倚老卖老么？”
久攻不下，混沌之主眼中的戾气越来越浓，言语间透着些许的气急败坏，“怎么打起架来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拿出点真本事来啊！代替师尊教训我啊！”
“你知不知道……”
道面无表情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可怜。”
“可怜我？你也配？”
混沌之主狞笑着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道么？”
“轰！”“轰！”“轰！”
唇枪舌剑之间，巨兽依旧在疯狂冲击着法则光墙，每一次的碰撞，都会令光墙表面泛起一道道绚烂的能量涟漪，仿佛是世间最璀璨的烟花。
面对混沌之主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道稳如老狗，始终采取守势，完全没有要反击的意思。
从场面上看，似乎是混沌之主占据了主动，可任凭他如何猛攻，紫色巨兽却始终没能突破光墙的封锁，对道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双方一攻一守，打得不亦乐乎，却是苦了世间苍生，在两大至强者战斗的余波中死伤惨重，哀嚎四起，苦逼得一塌糊涂。
尤其是原初之地十三域的生灵，可谓是祸从降，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莫名其妙地卷入到这场浩劫之郑
倒是混沌界生灵本就在钟文与混沌之主的战斗中非死即伤，十不存一，如今损失反而没那么大。
“你以为躲在墙后头，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久攻不下，混沌之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突然大笑着道，“既然喜欢当缩头乌龟，那你就一直躲下去好了。”
话音刚落，缠绕在他周身的紫色气骤然喷涌，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直达无尽的远方。
“咦？”
片刻之后，道原本平静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混沌之主的紫色气息居然绕过了他的法则光墙，一往无前，肆意扩张，大有要吞噬整个原初之地的架势。
“你不是喜欢躲在乌龟壳里头么？”
耳边再次响起了混沌之主猖獗的声音，“那你就乖乖待在那里，眼看着自己守护的世界一点一点落入到本座的掌控之中好了，等到我吞噬了你那一半，成为真正的神灵，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道抬头看他，从混沌之主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异样的执着和狂热的兴奋。
到底是混沌老爷的徒弟！
不好对付啊！
可怜我这一把老骨头，早该退下来享清福的年纪，居然还要来管年轻饶事情。
混沌老爷，您当年交代的任务，着实是害惨了我啊。
四目相对，道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心中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在混沌之门消失，两个世界刚刚开始融合的时候，他还能从混沌之主身上感受到惊愕，慌乱和无措。
毕竟他本已污染了整个混沌界，成了堪比神明的存在，可如今两个世界融合在一起，体积陡然扩大了一倍，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换言之，这个完整的世界他只吞噬了一半，虽然依旧牛批，却已失去了掌控一切的神明之力。
然而，不过是短暂地交手了片刻，他竟似已习惯了这翻覆地的变化，甚至还萌生了更大的野心，迸发出了更大的热情。
世界变大，固然让他失去了神明之力，可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吞并完整大世界的良机！
一旦完成这项壮举，混沌之主必将更进一步，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成为真正的无上神明，届时什么道，什么钟文，统统都不在话下。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实力，顿时令道大感头疼。
若是任由他这般发疯下去，势必会殃及原初之地的广大生灵，一个处理不当，岂不是辜负帘年混沌老爷的嘱托？
可一旦表现出对于世间生灵的关心，则无异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混真面前。
如今的混真正处在巅峰期，早已褪去帘年的稚嫩，反倒是自己这些年实力不进反退，即便将所有分裂出去的道统统收了回来，距离全盛时期还是差了少许，此消彼长之下，双方的战力已经十分接近。
这样的情况下，一旦让对方找出破绽，凶险程度自是不言而喻。
道皱了皱眉头，努力维持着表情，依旧苦苦支撑，不敢表露出一丝对凡尘俗世的担忧。
而混沌之主的紫气则是大肆推进，滚滚向前，大有一副要在短时间内制霸下的嚣张气焰。
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可胜利的平，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倾斜。
……
“贵盟盟主和混沌之主……”
望着四周山摇地动，苍穹塌陷的毁灭景象，玄煜脸色微微泛白，腿脚不住打颤，艰难地开口询问道，“又打起来了么？”
也难怪堂堂隐世宗门大佬表现得如此不堪，实在是那两位至强者交手的声势太过恐怖，即便相隔及远，却还是令人心胆俱寒，难以抑制住恐惧之情。
“不是少爷。”
人群之中，果果突然开口道。
“果果。”
太一不解地看她，“你什么？”
“正在和混沌之主交手的。”
果果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道，“不是少爷。”
“除了师尊。”
太一将信将疑道，“当世谁还有如此能耐，可以和混沌之主打得不相上下？”
“除了少爷。”
果果语焉不详道，“还有一个。”
“是谁……”
太一话到中途，却又戛然而止。
望着果果俏丽脸蛋上的复杂神情，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猜到了什么。
就在他沉默之际，果果突然纵身而起，朝着战斗的方向飞驰而去。
“果果。”
太一吃了一惊，连忙催动距离神通追了上去，“你去哪里？”
“我要去帮他。”
果果头也不回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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