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空中的苏伊都震惊于奥蕾莉亚的这一箭。
仇恨与愤怒果然是力量的源泉，至少在艾泽拉斯里，陷入暴怒的人类或是兽人总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救你出来，一点也不亏。”
奥蕾莉亚简直像个炮台，苏伊标记打上去没过几秒钟，她的箭必定会到。虽然只有第一箭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而且后续最少两个箭袋打空也才命中寥寥几箭，但离开烟雾范围前解决了这三头红龙。
感知法术配合着鹰眼术，苏伊发现祖尔雷德岛上的龙吼兽人们放弃了追击，大概是因为兽人大军就在附近，他们只是侦查与先锋。
这是苏伊第一次在战斗结束以后没用到圣光，甚至还保留三分之一的法力，许多后手与底牌都没有用上——是件好事，因为处在大海上，苏伊会尽量避免使用圣光，保留最后用来逃跑的法力。这也意味着，他不仅要抛弃奥蕾莉亚，甚至还要抛弃法琳娜。
前者证明了自己的作战能力与作战意志，是个相当不错的炮台，后者兢兢业业给他工作好几年。
实在，苏伊舍不得抛弃她们。
他自问——如果状况真的恶劣到这种程度，会毫不犹豫的传送离开吗？
闭目养神的时候思考这件事，却发现给不出答案。
“洛萨元帅派出的搜救部队一个都没回来，可能是遇到恶劣的气，更可能是遭遇了兽人......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苏伊你居然找到了风行者。”
淡蓝色的影像出现在苏伊的手掌心上，和他交流的是管着情报的卡德加，许久不见他消瘦了一大圈，但精神奕奕。
“其实也有所预料。”卡德加叹息道，“许多高阶法师都失去了联系，兽人在封锁消息上面做的很好。根据最新调查的结果，南方的地下魔网遭遇了奇怪力量的干扰。恐怕部落的施法正以卡拉赞为中心，不停干扰地下魔网，阻止投影法术。”
苏伊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奇：“我在南方的时候能正常使用，就是联系不上罗宁和你。”
“所以是干扰嘛。”卡德加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总之，卡兹莫丹在两个月前就沦陷了。因为暴风城反击战给奥格瑞姆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兽人没日没夜拷问俘虏，投影法术自然就暴露了。但顶多在南方，北方的地下魔网中心点是达拉然，兽人攻不下我们的大本营，只要来了北方他们必然在情报上吃亏。”
“反正到现在为止，我听到的都是坏消息。”苏伊揉了揉眉心，“这帮兽人真的是厉害，分兵两路出击。”
大约在一周以前，苏伊抵达荆棘谷前夕，达拉然的侦查法师们在湿地发现了兽饶踪迹——这里可是一块危机四伏的土地，到处都是凶猛的野兽，还有很多可怕的孢子生物、元素生物，偏偏兽人在这里如鱼得水。
卡德加道：“如今海上也不太平了。”
造船如下饺子，这是苏伊没想到的。他以为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部落才能集中船只北上。
莱恩国王战死以后，暴风城的船只都被集中起来，全部驶向北方不留一艘船给部落。就算是这样，奥格瑞姆也能带着兽人攻下卡兹莫丹的同时搞到足够多的船只。
“尽其所能。”
投影法术的持续时间即将抵达，苏伊不准备续第二个。
“卡德加，如果有一，你接到我战死的消息，请保持冷静的头脑。”
兽人来势汹汹，强大程度已经超过了原作中第二次战争期间的兽人，最可怕的是会向对手学习的奥格瑞姆。他甚至能压制住格罗姆·地狱咆哮，这种悍将可没那么容易服从命令。
“我会的，你也是。”卡德加道，“若有一收到我或是罗宁战死的消息，保持冷静的头脑。”
手中的施法材料化为粉尘，苏伊走入船底，注视着坐在角落里的奥蕾莉亚。
她看上去很安静，除去眸子里还留有无法抹除的仇恨以外，脸上的表情也不如在山洞里那么扭曲。
苏伊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干粮和水源，走过去递给她。
然后道：“身体是本钱。”
奥蕾莉亚接过食物，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休息会儿。”
苏伊拉开一张可以半躺半坐的椅子，坐上去闭目养神。
猛地灌了几口清水，让略显坚硬的面包不再那么涩口，奥蕾莉亚问道：“联盟已经知道部落从海上进攻了吗？”
“嗯，才传回去的消息。”苏伊还是闭着眼，“卡德加洛萨元帅已经预料到部落从海上进攻的可能性，让海军上将戴琳的舰队出发了。”
“红龙怎么解决？”
“六人议会中的安东尼达斯、安斯雷姆、凯尔萨斯登船，还有一批火枪手。”苏伊回答道。
奥蕾莉亚猛地起身来到苏伊身旁，眼睛瞪得很大，有些难以置信：“凯尔萨斯......凯尔萨斯·逐日者？”
“你是想，奎尔萨拉斯的王子都参战了，为什么太阳王却对此丝毫不感兴趣？”
苏伊睁开一只眼，笑容略带一丝讽刺。
“我不懂。”奥蕾莉亚扯着脏兮兮的披风，“真的不理解，对国王而言，这还是一场游戏。”
“风行者，你不要明白。”苏伊道，“等部落入侵你们热爱......为之而战斗、保护的森林，你们的国王就会明白了。”
要知道在原作里，第二次兽人战争结束以后，太阳王还是那个鸟样，对自家的结界充满着信心，导致被灾军团一波捅穿。
这个世界是如茨残忍，是如茨可怕，是如茨充满悲伤。
死亡随时都可能在下一秒降临。
“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奥蕾莉亚攥紧着双拳，爆发出了一股坚决的气势。
苏伊感觉得到，睁开眼却没当回事，甚至嘲笑道：“游侠部队，奎尔萨拉斯的无敌结界，大量愿意为奎尔萨拉斯而牺牲流血的人民？他们给了你这份信心？”
如果是以前，她会很骄傲的回答，甚至是反驳、斥责苏伊，但她经历了比地狱还要可怕的败仗，而后又为了逃离地狱，亲手掐死了只会成为累赘的同胞。
她的信念未曾动摇，却对现实产生了很多忧虑——兽人不是巨魔，她可能无法保护好森林。
“谁也无法保证。”苏伊道，“不要轻易承诺一些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是那么的愚蠢、幼稚。我也好、你也罢，在这种大漩涡里，只需要做好战死的准备，除此之外就是尽量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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