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背着走的。
沈云瑶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疏离又歉意的低头道，“年幼无知，还请郡王见谅。”
“你……”秦野没话了。
怎么都不对。
她反而越来越疏远了。
“阿野，我有话跟你。”沈三走过来，瞧着两个妹妹道，“你们先陪大嫂回去，照看好大嫂。”
“嗯。”沈云瑶应了声。
便拉着沈云浠离开了。
秦野啧了声，“怎么嫁了次人，连性子都变了？”
不再是时候那个娇气又爱哭的哭包了？
沈云淮蹙眉，“闭嘴吧，郡王高高在上，哪里知道嫁过人，尤其嫁错了人，对女子的伤害有多大。”
即便有家人接纳她，云瑶心里始终是惶惶不安的。
恐怕往后，她不会再信任男人。
秦野沉默了。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他叹了声，“吧，找我什么事？”
沈云淮面色严肃起来，他四下一瞥，以手遮挡，悄悄在秦野耳边耳语两句。
秦野皱眉，“你知道你在什么么？”
“我提醒过你了，也算尽了做臣民的本分，信不信随你。”沈云淮道。
“你大嫂告诉你的？”
沈三不是乱话的人。
刚才温九书与他话，还往这边看了眼。
秦野直觉，这话是温九书教他这么的。
“不要质疑我大嫂，她还知道很多事，比如。”他顿了顿，拍了拍秦野的肩，目光往下看，“心你身边的人，瘸子。”
秦野嘴角抽搐，“你是不是找打？”
敢叫他瘸子？
沈云淮凑近，压低了声音，“有危险的不止是皇上，还有你，我以你的性命起誓，绝无虚言，信我。”
秦野：“滚。”
用我的性命起誓。
你个老六。
怎么不用你自己的命发誓。
面色却严谨下来，“你滚吧，我走了。”
沈云淮一笑，“我等你呀。”
秦野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
这话，刚好被人听见。
沈三转身，碰到个人，他吓了一跳，“是吕统领啊，统领怎么走路没声音呢，吓死沈某了。”
“沈公子，方才与郡王了些什么？”吕擎，太后的侄子，吕国公的长子。
领禁军统领之职，负责守卫宫墙。
沈云瑶忽然纨绔一笑，“教坊司新来了位歌姬，歌声动人，正想约郡王去听曲儿呢，统领大人也有兴趣？”
吕擎刚才好像听见，沈云淮什么瘸子？
但他没听真牵
吕擎并不相信沈家人，他哼笑，“沈公子风流倜傥，但祭典上，可不兴提什么歌姬，那是对先皇的不敬。”
“统领大人教训的是，沈某记下了。”沈三嬉皮笑脸的，“等祭典结束，我再去寻那歌姬。”
吕擎哼声走了。
沈云淮眸色沉了下来，吕擎管着禁军，禁军又是近身护卫皇上的，若是吕家行刺，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秦野一来，皇帝便屏退了左右。
皇后起身，“臣妾也先告退。”
皇上脸色不太好，想来是有要紧的话要同郡王。
不妨，皇帝按着她的手，“你坐下，你是朕的妻，别总是拿自己当外人。”
皇后默然，又坐了回去。
秦野道，“舅舅知道我有话要？”
“你闭嘴，朕先问你。”皇帝冷着眉眼，不怒自威，“驸马可是在外有了人？”
皇后眼神一闪。
面露诧异。
不会吧？
驸马和长公主有多恩爱，连狗都羡慕。
秦野神色一顿，随即苦笑一声，“原来舅舅要的是这个。”
“这么是确有此事了？”皇帝脸色更冷，“驸马竟敢背叛皇姐，朕听闻，棠宁是被若包的，也是驸马干的？”
秦野心中一酸。
不出话来。
“哑巴了？朕问你话，棠宁究竟是不是驸马所生？”皇帝不是草包。
宫外的事，他亦有耳目。
皇姐府上发生这么大的事，竟也不告知他一声。
他若不问，皇姐是不是就要咽下这委屈？
驸马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欺辱他的皇姐。
皇后听着，惊愕不已，“皇上是，棠宁是驸马所生，却并非长公主亲生？”
她震惊了。
若真有这样的事，对长公主来，是多大的打击啊！
难怪路上瞧着，长公主精神不佳。
秦野低下头，眼睛里有泪光，“舅舅，是真的，当年为母亲接生的嬷嬷，自尽了，除了父亲，谁敢，谁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买通接生嬷嬷，将孩子掉包呢。”
“混账！”皇帝拍桌而起，震怒道，“好一个驸马，好一个林君宴，亏朕如此器重他，他竟敢这么对朕的皇姐，将私生女充作郡主！”
“该杀！！”
这一路，驸马还对长公主嘘寒问暖的，一如从前。
他还真是会装啊！
“皇姐还留着他做什么，京都好男儿多的是，林君宴那样的软脚虾，废了也罢！”
皇帝就要叫人，下旨废了驸马。
秦野阻拦道，“舅舅息怒，母亲一时难以接受，此事若是在此时闹开，母亲颜面扫地啊。”
皇后也跟着劝，“郡王的有理，皇上，你消消气，这么多年，皇姐被骗的太深，一时难受也是人之常情。”
“祭典人多，若是传开，你让皇姐颜面何存啊，还是等祭典结束以后，回宫再。”
“即便要处置驸马，你也该问问皇姐的意思啊。”
心里啐了口。
驸马，真不是东西。
要是她，她亲自废了驸马才算解恨。
一想，不成。
她夫君是皇上，女人子嗣更多。
不能废。
还得好好养着。
但长公主对驸马一心一意啊，驸马怎么能辜负长公主呢！
着实可恨！
皇帝深吸一口气，忍下怒气，“行了，就听皇后的，此事回宫后再，你回去，好好宽慰你母亲。”
“就朕的，京都不缺好儿郎，不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秦野扯了扯嘴角，“谢舅舅。”
舅舅和他的话一样。
是亲舅舅无疑了。
“舅舅完了吗，完了该我了。”秦野道。
皇帝又坐了回去，“吧。”
“有人要借明日狩猎，行刺舅舅。”
皇帝立马又弹了起来，“你再一遍？”
“何人敢行刺朕？”
“朕能否活过明日啊？”
“若是活不过明日，朕现在就下旨废了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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