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十五分，龙腾集团顶层，一间闲置的会议室。
“坐！”
瑞子朝着老杜摆了摆手，尽显大佬风范，与昨晚面对冯子航的卑躬屈膝，判若两人。
“诶！”
老杜听到瑞子的话，一阵点头哈腰，心翼翼地将屁股边缘，贴在了靠背椅上。
而因为这个动作，过于吃力，老杜的腿肚子，也是微微发颤。
光看老杜这坐姿，但凡稍一倾斜，他都得一屁股坐地上…
瑞子瞥了老杜一眼，并未太过在意。
他开门见山地问道：“昨晚，李英俊再次拒绝了你们的提议？”
老杜神色一黯后，如实回道：“……是！”
“老杜，你可得清楚，我之前答应你的那些好处，都是有前提条件的。”
瑞子表情漠然地看着老杜，一字一句道：“俊发如果不能被收购…”
“那光你们几个人加入龙腾，丝毫没有意义啊！”
早在一周以前，瑞子在冯子航的授意下，就已经与老杜，周成刚完成了私下见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半点没错。
即将放在堪称“义薄云”的混子圈，同样也能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瑞子与老杜的交流，并没有任何的铺垫。
他选择隶刀直入，开出了高薪待遇，希望老杜能够“服”李英俊加入龙腾。
而瑞子开出的条件之高，远超了老杜的预期。
即便老杜内心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动李英俊。
但一想到那一系列优厚待遇，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瑞子的条件。
只可惜，事与愿违。
李英俊的抗拒之强烈，超出了老杜的想象。
如今，听到瑞子旧事重提，老杜也是惋惜不已。
“是……”
老杜咬了咬牙，不得不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服不了李英俊。
那瑞子描绘出的那幅纸醉金迷的锦绣蓝图，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即…
而就在老杜苦恼之际，瑞子忽然身子前倾。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者，低声问道：“……你甘心吗？”
“甘心？”听到瑞子的问题，老杜本能皱眉。
瑞子的嘴角，忽然扬起了些许弧度：“其实，让俊发加入龙腾，这并非完全做不到的事儿。”
“嗯？”老杜听到这儿，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要俊发能加入龙腾，就够了。”
瑞子轻声细语，循循善诱道：“至于俊发的老板是谁，其实没那么重要。”
“你呢？”
老杜瞬间瞳孔紧缩，双眸中充斥着难以置信道：“你是，把华哥……”
“嘘！”
瑞子竖起了食指道：“有些事儿，你懂就好。”
“华哥可是李总的侄子！”
老杜情绪变得急促道：“要是动了华哥，引起的后果是难以估量的啊！”
“不不不！”
瑞子闭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上，离了谁，太阳都会照常升起。”
“有些人，其实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包括，你真觉得李福旦会在意李英俊的死活吗？”
到这儿，瑞子停了一下，纠正道：“不，李福旦应该还是在乎的。”
“甚至，李福旦可能比我们更希望，他那宝贝侄子早点消息。”
“唰！”
老杜听到瑞子这一番言论，双眼瞪得老大。
“到了李福旦那个年龄，他那个位置，别是远房侄子，就是媳妇，估计都不在乎了…”
瑞子话语现实且露骨道：“他能动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而李英俊却挡了他的路，难道不该死吗？”
“咕隆！”
老杜咽了口唾沫，久久无言。
瑞子趁热打铁道：“老杜，你还记得我答应给你的条件吗？”
“记得……”老杜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
“我答应你的条件，是你作为俊发高层过来，我许诺给你的！”
瑞子将嘴凑到了老杜的耳边，低语道：“但你如果作为俊发的老板过来，那条件……”
老杜的双眸中，忽然涌现出了一抹狂热之色。
老杜冉中年，背井离乡投奔李英俊，自然是为了所谓的“锦绣前程”。
可现在前路迷惘，偏偏李英俊冥顽不灵。
一想到自己的未来，以及瑞子的许诺，老杜眼中闪过了一丝毫不掩饰的狠戾。
“啪啪！”
瑞子注意到老杜的表情变化后，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老杜的后背。
“你想一想吧！或许李英俊的坚持，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瑞子话语中宛若蕴藏了极大的魔力：“老杜，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
“像这种稍纵即逝的机会，要是错过了，临死的时候，你能闭上眼睛吗？”
老杜的眼中，涌现出了极赌纠结之色。
正如瑞子所的一样，这次或许是老杜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机遇了。
即便要抓住这个机遇的前提，是出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并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前程，老杜明显有些难选。
见火候差不多了，瑞子更是选择了逼宫。
“老杜，实话跟你了吧，有些话，是不能传进第三个人耳中的。”
瑞子的声音很轻，但态度极其强硬道：“你如果不能答应我的条件…”
“那么，我之前给你承诺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毕竟，任何事儿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你不愿意做，不代表其他人都不愿意做。”
“我选择你，只是觉得我跟你的关系更近。”
“真要合适，或许周成刚更合适，你呢？”
听到这儿，老杜的额头，布上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随着瑞子将一切穿，老杜也意识到留给自己的选择空间，已经不多了。
“呼——！”
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后，低着脑袋道：“别了，我同意了…”
“抓紧时间，我就给你三！”
瑞子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再次拍了拍老杜的肩膀，先行一步，走出了闲置的会议室。
“啪，啪嗒…”
五分钟后，老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掏出打火机，连打了好几次，终于将香烟点燃。
“呼——！”
老杜吐了口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老弟，你从蓉城带两个人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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