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程德明带着两名师爷和几名衙役，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
经过数日的排查，他渐渐勾勒出一幅模糊的案件网络——这些死者之间虽然表面毫无关联，但他们都生活在镇上最偏僻、最不被人关注的角落，几乎无人问津。
“这绝不是偶然。”程德明站在最后一名死者的家门口，低声道，“凶手选择目标时一定经过了精心挑选，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仇恨。”
“那会是什么呢，大人？”一名师爷疑惑地问。
程德明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远处姬家的宅子。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被更深的思索掩盖了。
姬家大宅内，姬琳坐在堂屋里，目光阴沉。他知道程德明的调查已经逐渐逼近，但翁依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感到不安。
“程德明不是普通的县令，他已经在查到我们。”姬琳低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虑，“我们该怎么办？”
翁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随后淡淡道：“他怀疑的是线索，而不是我们。你别忘了，姬家在这镇上是什么地位。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他没有证据，就绝对不敢动你。”
“可他若是直接上门搜查呢？”姬琳反问。
“那我们就更安全了。”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只会看到一个纨绔少爷在家安静地喝茶，毫无嫌疑。”
姬琳听着这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依然觉得不踏实：“阿东呢？他那处理得干净吗？”
翁点点头：“放心，他很谨慎。而且我们已经停手多日，程德明能查到的线索也只能停在那些死者身上。”
程德明一连几都在镇上走访，甚至亲自去了姬家的宅子外观察。
他站在街道一侧，望着那朱红的大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姬家二少爷姬琳虽然跋扈，但从未与这些死者有过交集，且这些案件的手法和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符。
“或许是我多心了。”程德明低声自语，目光缓缓收回。
他转头对身边的师爷道：“盯住镇上的其他大户人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这种事情，往往是隐藏在权贵背后的手段。”
师爷点点头，立即带着衙役离开。
程德明的视线离开姬家后，姬琳站在二楼的窗户后，目送他离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玉佩，仿佛在思索什么。
翁从后堂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贯的从容笑意：“怎么样，他还是没有怀疑到我们吧？”
“暂时没樱”姬琳放下玉佩，转头看向翁，眼中带着一丝质疑，“可这能撑多久？你确定，他不会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姬琳，你要记住，”翁走到桌边，轻声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让他自己否定自己的猜测。现在的你，是姬家的二少爷，是这镇上最无辜的人。他若怀疑你，反而会引起其他饶不满。”
姬琳抬头看着翁，片刻后，冷冷一笑：“希望你的是真的。如果这次事情败露，我第一个先解决你。”
翁的笑容没有半点变化，仿佛丝毫不在意姬琳的威胁。他微微点头，悠然道：“你尽管放心。这世道乱得很，死几个人，不会有人真正关心。”
第二，程德明带着衙役再次来到镇上，他根据死者的生活轨迹，将几个可能的“活动区域”圈定了出来，并逐一排查。然而，所有的线索都像是断掉的蛛丝，再怎么追查，也无法将它们连接起来。
“奇怪，”程德明皱着眉，翻看手中的记录，“凶手每次都能干净利落地完成作案，似乎对目标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这绝不可能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会不会是某个江湖团伙？”一名衙役声问道。
“不像。”程德明摇头，“如果是团伙作案，他们的目标不会这么集郑一个团伙不会为了几个底层人物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的姬家方向，随后又迅速收回。
“继续排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程德明下令。
几后，程德明收到了衙役的汇报，所有的调查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案件的凶手可能是流窜到镇上的某个杀手，或者是无依无靠的隐秘人士。
“如果是流窜杀手，那为何选择这镇上？”程德明沉思片刻，缓缓摇头，“不对，这个案件的背后还有隐情，只是我们现在还没发现。”
尽管如此，他最终没有怀疑到姬琳头上。一来，姬琳的身份让人无法轻易对他提出指控；二来，这些案件的手法虽然诡异，但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姬家。
这一夜，姬琳坐在堂屋中，端着一杯热茶，目光透过窗外的竹影，看向远处隐约的街道。他的神情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抹冷光。
“翁，你得对。”姬琳低声道，“只要我们不露出破绽，他们就永远找不到我们。”
翁站在他身后，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我们已经赢了一半，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窗外的风吹动竹影，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潜藏在黑暗中的博弈默默低语。
姬琳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但却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紧张。尽管表面镇定，但他知道程德明并未完全放弃调查。他放下茶杯，微微侧头看向翁。
“你确定我们没留下任何痕迹？”姬琳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隐隐的不安。
“放心吧，”翁轻轻一笑，神情自若，“阿东处理得干净利落，没有证人，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我们。程德明再聪明，也只能在虚空中寻找线索。”
姬琳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突然抬头，目光深邃地看向翁：“但如果他真的查到我们呢？”
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低沉而笃定：“那我们就让他成为下一个裂缝中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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