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一这走，老雷也就没了兴致，耷拉着脑袋，无聊地等着老隋事。
去厨房抽烟的时候，老隋明拦他的原因。
老雷听完，爽朗一乐，差点撞到抽油烟机，“咳！不早，害老子，净热脸贴冷屁股，丢人。”
老隋笑，严肃得要死，“谁能想到，你能傻到这地步！”
老雷也不在意，嘿嘿笑起来，“这么，老卢真动心了？那敢情好。”
“那是，湘老师，我老婆最得力的干将，差不聊。”老隋带上老婆，时刻不忘撒狗粮。
老雷吸了一大口烟，趁老隋正得意，朝他吐起了烟圈。
“咳，咳咳！老雷，你大爷的。”老隋笑出了眼泪花子。
“该，谁让你只想着老卢？忘了老子也单着呢！”老雷笑。
老隋也笑，“你也就是过过嘴瘾，谁不知道你？嘴上花心，内心执着。”
老雷想再吐他烟圈，熏死他得了。
老隋又不傻，有再一，没有再二，高大的身子，偏灵活得像游鱼，滑溜溜地躲开了。
“老隋，能不能麻烦嫂子，帮老子也留意留意？”老雷见捉弄不到，又想讨嘴上好处。
老隋只抽烟，闷不作声，气得老雷抓狂，在厨房乱转。
老隋也吐了个烟圈，“你确定？你放得下田护士？”
戳中老雷心事，讪讪：“别废话，找个大杯。老子渴了，杯喝茶，不过瘾，不解渴。”
再回客厅，老雷哟哟喝喝一阵，气也就顺了过来。
他再拿眼瞧湘琴，又想想老卢，觉得哪哪都和顺得很。
只是，杯换成了大杯，白白糟蹋了上好的普洱茶汤。
蒙蒙姐司空见惯，继续欣赏湘琴泡茶。
湘琴的心早乱了。茶汤已是尾水，没滋没味的。
兴尽。
卢余总算回来了，带着些凉意，还是坐到了湘琴对面。
湘琴浸在茶香里，还是闻到了卢余身上不甚重的烟味。
蒙蒙姐知趣地打起哈欠，一个接一个。
“要不，散了吧。我老婆困了。”老隋见好就收。
卢余微微一笑，“行，你老婆最大。嫂子，回见。”
老隋携妻子送客冉楼下，也就笑着先回去了。
嗬，就算装，也不多装会儿！卢余心里想着，脸上露出笑容来，眼里浸着温柔。
湘琴瞧见了，略愣了一愣。她不明白，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他怎么越发温柔了。
“老雷，你怎么走？”卢余暗示他先走。
老雷再迟顿，也看得懂老卢的暗示。不然，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哦，我开车。”老雷，“湘老师，回见。”
湘琴：“好，再见！”
夜深了，风吹得更紧了些。
嗖嗖的凉气，直往身上钻。湘琴不由得抱紧了双臂，打了一个抗议的喷嚏。
卢余瞥了一眼湘琴，温声，“走吧，我送你。”
湘琴不想麻烦他，“不用，我打车回去。”
卢余怕湘琴逃走，又缩着不肯见人，冲动地挡到她面前，顺便挡住了冷冷的风。
两人脸对脸，气氛怪异。
湘琴为配合绛色茶服，穿的是传统的平底鞋，鞋上绣着粉色百合花。
卢余不再与她平齐，带着明显的压迫感，在夜的暗影里，被无限放大。
湘琴往后退了退，“你，你，你，要干什么？”
咋还结巴上了？
卢余没有动，声音却是笑着的，“我只是想送你，刚刚曾老师交待过，你怕黑。”
好你个慧慧！这么快就还回来了。
湘琴知道自己加戏了。
好吧，大冷的，既然真心想送，送就送呗，你还能吃了我咋的。
“那我就不谢你了，我回去谢我家慧慧。”湘琴又恢复了玩笑。
卢余得到同意，心里也开始加戏。
“好。我的车停在西门外，恐怕要多走几步路。你要冷的话，躲在我身后。”
湘琴觉得奇怪，“为什么？”
真像只心翼翼又可爱的兔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卢余当然不会实话实，只笑了笑，“帮你挡点风。按照影视剧里的情节，我是不是应该脱下大衣，再帮你披到身上，才显得怜香惜玉？”
这是湘琴很喜欢的影视情节。
卢余又笑，“我猜的，别瞎想，乱给自己加戏。”
笑声很轻，回荡在寂寂的夜风里，竟有一丝暖意。
湘琴也觉得好笑，紧绷的神经，因他的笑，略微松了松。
“其实，你要不嫌弃，我也不是不校”卢余要脱大衣。
湘琴可不要，慌乱之下，快步跑到了前面，朝向西门的方向。
“不怕，跑一跑就不冷了。”湘琴边跑边剑
卢余好笑地穿好大衣，见她明明穿着好看的长款茶服，跑起来竟像只兔子，还会咕咕叫着，真是可爱。
上了车，初冬的风，被挡在了外面。
车内开了暖风，氤氲着不同寻常的空气。
旖旎的，不安的……
可能，都樱
湘琴坚持坐到后排，避免跟卢余挨得太近。
卢余知道她不禁逗，也就不再勉强。
车行了起来，两人都没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假装看风景。
卢余不敢奢求太多，知道湘琴坐在后面，这些，所有的情绪起伏，所有的纠结，此时此刻，都成了珍贵的馈赠。
似乎很快，车就到了区楼下。
湘琴下车前，笑着跟卢余了声“谢谢”。
卢余松了安全带，回头歪过身来，温声逗她：“只是，谢谢吗？”
湘琴的手正放在车门把手上，见卢余这样，立马又警觉起来。
“那，你……你……想想想……怎么样？”
“兔子！”卢余忍俊不禁，脱口而出。
湘琴脑回路得厉害，“什么？你，你，大半夜的，想吃兔子？我上哪给你弄去？”
卢余不再试探，好心情笑起来，“怎么这么不禁逗？还结巴起来了呢。”
湘琴回嘴，“谁谁不禁逗，结结巴了？”
卢余投降，“好。我我我结结结巴了。湘老师口口口条顺，怎怎怎么可能结结巴呢？”
“好啊，你学我？”湘琴微嗔。
卢余又呵呵笑。
“臭鲈鱼，原来是故意捉弄我！”湘琴终于反应过来。
这是网聊时，香芹被逗急了，常的台词。
完，就会潜水，不管鲈鱼再什么，她一概不理。
卢余一听这话，哈哈笑起来。
这是初见分别后，他第一次笑得这么肆意，这么霸气，如同网聊时，似被春风拂过的好心情。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卢余怕她心里有疙瘩，因为曾起的恶劣心思。
“比如？”湘琴想问的很多，但又觉得不合适。
“比如，田护士……”卢余提醒。
湘琴慌乱打岔，“什么田护士，土护士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等你想知道了，我随时恭候。时候不早了，再见，兔子！”
“谁，谁，兔子？你才兔子呢！”
湘琴开了车门，一路跑起来。
卢余目送后，赏了会儿夜色，温柔地笑着把“香芹”改成了“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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