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心疑惑，“我们能做什么？”
“让夫人回来看看少爷。”书砚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怎么做？”
“附耳过来。”
刀心走到他跟前，微微侧首。
听完后，他挑眉，“这能行？”
书砚十分笃定，“夫人素来心疼少爷，得讯后一定会回来的。
你轻功好，快些去吧。”
虽觉得骗人不好，但为了自家少爷，刀心还是决定去试试。
半个时辰后，他回来。
“如何？”书砚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刀心摇摇头，“不成，夫人少爷病了就去找府医，她有事要忙，没时间管他。”
书砚听了，眼里的光亮倏然消失，神色凝重，“这次竟如此严重么？”
两人正兀自话，书房门忽而打开，穿着黑色寝衣的秦离拉着一张脸，不耐烦地问：“你们两个叽里咕噜地什么呢？”
他似乎听到这两人提到了许诗婉。
书砚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忙否认道：“没……没什么。”
磕磕巴巴的模样反倒进一步勾起秦离的好奇心，沉声问：“不？是想被罚月钱么？”
书砚面露难色，为了银子还是将谎称他感染风寒，让刀心去将军府请许诗婉回来看看的事和盘托出。
秦离听后，面色稍缓，甚至还隐隐流露出一丝欣喜。
书砚却更害怕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秦离漫不经心地问。
虽他原本不打算轻易原谅许诗婉的，看在她关心自己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
就是装病有几分麻烦，不行就再泡个热水澡假装发了高热。
“回少爷，夫人她不回来。”刀心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幻想。
秦离面上一僵，“你什么？”
“夫人您身子不适就去找府医，她忙得很，无暇顾及……”
书砚大骇，忙伸手捂了他的嘴。
不知道该这子性子直还是真的蠢。
他竟然直接将夫人的话转述给少爷，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好歹委婉一些。
果然，不过一瞬，秦离脸色阴沉如铁，出的话也带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
书砚身体猛然一颤。
“滚下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秦离低声厉喝。
“是，少爷，我们这就滚。”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书砚拉着刀心逃也似地离开。
“砰”地一声，书房门被重新关上。
秦离指尖捏得泛白，眸子里怒火灼灼。
她如今竟然连他生病也不在乎，这个狠心的女人。
“许诗婉，你当真是好样的……”
***********
翌日清晨，气很好。
许诗婉和绿萍抱着褚承泽和褚若宁在院子里晒太阳。
没过多久，许景桓来了。
“姐姐。”他躬身行礼。
“嗯，过来坐。”许诗婉指了指旁边铺了软垫的石凳。
又让婢女上茶。
她有段时间没见过许景桓，发现他个头更高了些，较之从前褪去青涩，多了几分硬朗。
“不出意外，今年便要在国子监结业了吧？”
“是。”
“后面就要准备科举。”
“嗯。”
许诗婉不由感慨，“你长大了，将军府日后便要仰仗你。”
许景桓郑重道:“必不会让父亲与姐姐失望。”
许诗婉笑笑，“勉力即可，别累着自己，再不济，也还有我。”
这话让许景桓心里一暖，温声道:“好。”
静默片刻，他看向许诗婉和绿萍怀里的娃娃，喉咙发紧:“这是二姐的两个孩子？”
许诗婉眼底的悲伤一闪而过，“嗯，你过来看看。”
许景桓靠近了些，见两个孩子都闭着眼在呼呼大睡。
他们好一只，鼻子嘴手，触动人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这个是承泽，那个是若宁。”许诗婉为他介绍。
许景桓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轻轻戳了戳他们的手，评道:“很可爱。”
许诗婉也弯了弯眼睛，“是啊。”
看了半晌，许景桓在院子里打量一圈，问:“姐夫今日不在？”
他记得两人平日里都形影不离的。
许诗婉脸上的笑意有一瞬的僵硬，过了片刻才若无其事地答:“他忙。”
“可是今日休沐……”
“忙着生气。”许诗婉补充道。
“啊？”许景桓有些懵。
“嗯。”
见许诗婉明显不想再多，许景桓望向绿萍。
绿萍蹙眉朝他摇了摇头。
许景桓了然，两人应该是闹别扭了。
后面他识趣地没有再提秦离，起在学堂里发生的一些趣事，逗许诗婉开心。
院子里时不时传出些欢声笑语。
没过多久，院门附近闪过一抹玄色身影。
秦离微微露出头，瞧见许诗婉巧笑嫣然的模样，怒气更盛。
他自嘲道:“亏你还想着她，偷偷来看她。
可她呢，可有半分想你的模样。
你离了她活不下去，她没了你却照样活得很好。
秦离啊秦离，你就是贱。”
他在外面站了半，被那又酸又涩的滋味搅得难受极了。
最后实在扛不住，悄悄离开。
回了丞相府，他越想越觉心口发堵，连胃都隐隐抽痛。
他讨厌被许诗婉拿捏的滋味，可总是情不自禁地被其牵着鼻子走。
这次铁了心不肯退让，却又实在想她。
想听她的声音，闻她的香味儿，触碰她的身体。
不过分开两，却像过了两辈子。
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煎熬，几乎要失控发狂。
秦离闭着眼在书房站了半，平复心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倏然，他睁开眼，想到了一个主意。
一个可以惩罚许诗婉，让自己解气的主意。
***********
深夜，一人身穿夜行衣潜入将军府，被几名持剑的侍卫堵在墙角。
他摘下面罩后，几人均是一愣。
“姑爷？您怎么……”
秦离面色未变，解释道:“我来看夫人。”
众人听了更是不解，“您为何不走正门，却在这么晚翻墙……”
“她在同我置气，不愿见我，但我想她。”秦离得脸不红心不跳。
…………
“哦～～”
众人很快明白过来，姑爷应该是趁着夜色偷偷来瞧大姐的。
不由惊讶往日里看上去冷冰冰的人竟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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