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摩的情绪到了极限。他的思绪已经完全被恐惧占据了，身体僵硬麻木，没有一点儿活饶气息。
他这样的状态应该是无法开车的。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现在已经不是他在开车，而是车子在自动行驶。
郑摩保持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很久，这个黑夜也一直没有过去。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甚至不能确定这个梦境的时间有没有跳跃过。
耳边只有车辆运行的声音，郑摩的呼吸心跳都在不知不觉间停止了。
黑暗的路面上没有再出现其他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也可能是没有一分一秒的变动。
郑摩不知道为何突然惊醒，一个哆嗦，车辆就打偏了，转了一个打弯，几乎是掉头一百八十度。
他保持着伸直聊双臂，脖子也僵着，一动不动。
半晌之后，他才缓慢而心地吐出一口气。
没事的，没事……
我听到了郑摩的心声。
死掉就死掉了。我现在……现在是鬼……哈！
他的心声很强烈，尴尬地笑着，越笑越大声。最后，他真的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郑摩咧开嘴，笑得十分恐怖。
突然，他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句脏话。
“怎么会死的……明明……那时候……”郑摩扒拉着头发，绞尽脑汁去思考。他低头摸着自己的身体，又摸自己的脑袋和头，掏出了指南针和手机来看。
手机不知道何时又亮了起来，时间居然还是那个时间，一点儿都没动过。
郑摩白着一张脸，用另一手的手指，戳了一下屏幕，点开了紧急呼剑
三个求救电话列在屏幕上。
郑摩拨打了报警电话，开了免提。
电话“嘟嘟”地响。
郑摩的眼睛睁大了，屏息以待。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台。”一个女声取代了拨号的声音。
郑摩惊喜地叫起来，“我要报警！我出车祸了！迷路了！就在广源……”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台。”女声重复。
郑摩大喊道：“我在广源公路！广源公路！我不知道是在哪里……”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台。”
郑摩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再也无法发声。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台。”
郑摩的呼吸陡然加重，直接就将电话给挂了。
通话结束，可手机屏幕自动亮了起来，显示出的呼叫号码就是110。
郑摩吓得不停按挂断的按键，那个号码却是孜孜不倦，继续拨打来。
郑摩手忙脚乱，直接将手机的电池板给卸了下来。
他呼了口气，握着手机的手还在颤抖。
我没有感觉到手机上传出阴气。
转头看向了车子的左后方。
一个人影飘到了车窗边，“叩叩”敲响了驾驶座的车窗。
“哇啊——”郑摩吓得身体一跳，手机直接甩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嘭的又给弹回来。
叩叩！
郑摩僵直地看着车窗外的人影。
那个人好像蒙了一层黑纱，看不清模样。
郑摩颤巍巍地喊了一声：“谁……”他嗓子都哑了，声音几乎没发出来。
但外面的人好像听到了。
他没有再敲玻璃窗，而是伸手扒住了窗户边缘。
郑摩彻底吓疯了，拼命转动车钥匙，猛踩油门。
咯吱咯吱的声响中，车子发动。
但车窗已经被外力给扒拉出了一条缝隙，几根手指头伸进了缝隙中，牢牢扣住了窗户。
车子向前一冲，却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拉扯住，直接停在路上。轮胎在原地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声响。
郑摩鬼吼鬼叫着，闭着眼睛，不停踩油门。
车窗玻璃被一点点按下去，窗外的人也显露出了整容。
那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脸完全被抹平了，焦黑一片。
她的无关全没了，却好像仍然有眼睛，看着郑摩。
沾了血污的肿胀手之后伸进了车内，摸索着，碰触到了郑摩的脸。
郑摩惨叫起来，松开了方向盘，努力躲避着，也睁开了眼睛。他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声，涕泪横流，努力缩着身体，根本不敢碰触这个可怕的女人。
我看到了车内多出来的一点光亮。光亮就在车座下面，似乎是手机亮起来。
同时，刚才那个女声也出现在了车内。
“什么啊……原来是一只鬼……”那个女声多零生气，很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郑摩还在剑
那只手猛地用力，拍在了郑摩的脸上，给了他一个耳光。
郑摩一下子蒙了。
“一个大男人，叫屁叫！”女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她收回手，也松开了抓着车窗的手，徒了一边，似乎想要继续往前走。
郑摩看着那个人影走入了车前灯的强光中，一动不敢动。
我盯着那个女饶背影看。
比起其他的鬼，这个鬼的阴气更加生气勃勃，而不是那种游历、混沌的状态。当然，比起这片空间弥漫着的阴气，这样的阴气仍然只能算是弱。
郑摩好像回过了神，在那个鬼走出灯光范围前，大喊了一声。
“你等等！你……你等等……”
郑摩握住了车门把，犹豫了半，还是拉开了车门。
女鬼停住脚步，转头露出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在强光中，这张脸更加可怖。
车内响起了女鬼的声音，“干嘛？”
这话充满了生活气息，好像冲淡了一点恐怖的氛围。
郑摩下车的动作顿住，惊恐地看看车内。
“干嘛！”女饶声音变得不耐烦。
郑摩战战兢兢地道：“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有这里……”他语无伦次的。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那个身影走了回来。
郑摩往后躲了躲，但没有关上车门。
女人走到了车门边上，径直越过，走到了车后门，拉开后，坐了进来。
我不知道她是只能看到死物，还是刚才装模作样吓唬郑摩，才伸手摸索。现在的她看起来非常灵巧，还提前将郑摩堆在后座的背包、器材推到了一边。
“你什么时候死的？”女人问道。
郑摩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女人也没催促。
好一会儿，郑摩才声音干涩地道：“2014年1月29日，凌晨……应该是……三点多的时候……”
女人“哦”了一声，“已经是14年了啊。”
郑摩转头看着女人。
女人又问道：“你是被鬼抓了替身，还是自己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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