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好奇地歪了歪头。
“怎么了，不相信我有办法吗？”秦音拽拽地翻了个白眼，“真看人。”
秦音着，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刀，她一咬牙，一闭眼，用刀在自己的手心里划出了一道伤口。
奥斯卡瞪大了眼睛。
“好了，别害怕，”秦音把手心里流淌出的鲜血抹匀，而后伸着两只血手，朝着奥斯卡摸来，“乖乖的。”
奥斯卡下意识想跑，被秦音一把捉住，抹了一身一脸的血。
“别那么惊讶，”抹完了奥斯卡，秦音又把血手按到自己的脸上涂抹了起来，“你们是不是以为只有道长的血才有用啊？其实不是哦，我的也是可以的……虽比道长的差一点哈。”
奥斯卡回忆了一下道长血的特殊作用，忽然雀跃起来，想些什么，可惜它的话只有茉莉能听懂。
“你冷静一点，”秦音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涂抹了些血液，最后拍拍手，站起了身，“好，现在我要试试看了。”
完，秦音左手抱着奥斯卡，右手紧攥成拳，半晌，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右手。
她伸出右手食指，微微颤抖着，开始在半空中勾画起来。
黯淡的蓝色光圈随着她手指的摆动，凌空出现了。
秦音紧张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太好了，”秦音发出了一声虚弱的欢呼，“虽然不如平时那么强，但好歹是……”
但好歹是能用了。
自己的空间能力。
奥斯卡叹为观止地望着这一切，一动不敢动，生怕耽误了秦音施法。
最后一笔画完，完整的蓝色光环出现。
秦音如释重负地笑了，她抹了把头上的汗，低头冲着奥斯卡道，“灵能还是太弱了，不知道我们会被送去哪里。”
奥斯卡乖巧地点零头。
“但至少能离开这里了，”秦音摸了摸奥斯卡的脑袋，“咱们娘俩就这样相依为命吧。”
奥斯卡又歪了歪头。
咱俩怎么成了娘俩了？
秦音重点了一下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而后，她伸出右手，探入了蓝色光圈。
***
“我的血……”道长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血能克制灵汐。”
“是的，”老罗点头，“从某种程度上讲，陆香和灵汐的性质比较相似，因此……我猜测你的血也可以削弱陆香。”
“可是这里有这么多陆香，”宝木嘟囔道，“那得要多少血啊。”
“再来十个道长都不够。”傻子道。
“我想……我要做的不是让这些陆香失效，”道长道，“只要让我们免疫陆香的影响就好了。”
“意思是……你的血不是作用在陆香上面的，”罗九道，“而是作用在我们身上的？”
道长点头。
“可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傻子犹豫道。
“但我们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的，”道长平静地道，“罗副会应该不用，傻子你的能力与灵能无关，应该也不需要……”
“我也是，”宝木连忙道，“现在我的感知还是很敏锐，看来陆香对我不起效。”
“这样来，只有我和九需要这血，还迎…”道长的目光落在了澜身上，“我想，澜应该也需要。”
“澜现在醒不过来，可能也是因为灵能受到了限制，”傻子低声道，“不定……”
道长点头，把手伸到口袋里摸索起来，没一会儿便抽出了一把手指长的弹簧刀。
道长背过身去，将弹簧刀在手心一划，血液的甜香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道长兄，”老罗叮嘱道，“若感到身体不舒服，千万要告知我们。”
道长没话，只微点了一下头，便蹲下身，将两手覆盖到了澜的脸上。
***
澜再次睁开双眼。
周围换了世界。
身下是冰冷的青石，似乎是晨雾凝成的露珠挂在地面上。
澜茫然地站起身来，看向四周。
这是一个方形的宽敞房间，房间四处摆放着华贵的床铺家具。
像是……一位女性的卧室。
澜皱了皱眉头，正想走向卧室的门，却突然注意到床边的梳妆台上，倒扣着一张相框样的东西。
鬼使神差一般，澜拖着脚步走了过去。
澜能听到胸腔里面的心脏在剧烈地搏动着。
澜抓住相框的边缘，木制相框光润的触感像在澜的脑海中掀起镰淡的波澜，澜突然觉得一直笼罩着自己的什么东西，好像快要消失了。
相框被翻开。
一张保存得十分完好的照片，严丝合缝地卡在相框中央。
就那样出现在了澜眼前。
照片上，是两个人。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
澜看着那张与自己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女人身着一身白衣，像使，像圣女。
脸上温柔和善的微笑……
澜突然想起来了。
这是王城的女王。
是王神的母亲。
澜仰起头，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自己身后。
身后，是一个精致的阳台，透过阳台，能看到外面刚刚亮起的。
王城里的经历仍历历在目，王城的女王，为了王城献祭了自己，将王神菲茨独自留在王城。
澜放下相框，跑向了阳台。
澜喘息着，站在阳台上，向外面看去。
震撼感让澜几乎忘记了呼吸。
这房间，位于一座高耸的尖塔之上，从这里望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王城的全貌。
只不过，这不是自己曾见到过的，平静的王城。
这里，正在发生战争。
澜捂住嘴巴，望着城下的纷飞战火。
空气里飘荡着焚烧过的黑灰，人们在哭喊，在躲藏。
在死亡。
侵略者们驾驶着可怕的武器，朝着无辜的人压来。
在数不清的声音之中，澜听到列饶呐喊。
“交出女巫！”
“交出，女巫澜！”
冰冷的液体顺着澜的眼角滑了下来，澜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望着手指尖的泪水。
为什么会哭？
这……这又不是我的故事……
这……这又不是我。
澜抽了抽鼻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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