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脚踝上。
一股撕扯般的疼痛以自己的脚踝为中心，慢慢向着周围扩散开来，澜切身体会到了百合刚才的疼痛。
简直像是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剥开了，并且敌人还要把硫酸灌进去。
澜理解的“势”，是探势成形，但没想到，是直接在同伴的体内成形啊。
倒是很省事，但是有点废人啊。
澜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百合早已滑倒在了一旁，不再同澜背靠背了，但是仪式还在继续，看样子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再需要二人身体接触，灵潮就可以自行完成进化了。
这明，现在已经没办法放弃了。
澜低下头，狠狠地咬向了自己的手臂。
看看痛苦转移法有没有用。
本来澜没报太大期望，但惊喜的是，自己体内的痛感好像真的减弱了一些。
澜再接再厉。
用力，用力咬，这样就不疼了……
不疼了……
“茉莉，别再咬了，”男人隐忍许久的声音终于响起，“探势已成，第二步成了。”
四周响起了人们轻轻的赞叹声。
同第一步灵潮剥体完成时不同，这一次，大家并没有反应过度。
因为他们全都在观察澜的反应。
澜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躺了一会儿。
她能听到百合虚弱的喘息声。
这不是我自己的战斗……
澜的心绪刚刚动摇一秒，就被自己狠狠地甩出了大脑。
不，他们都是假的。
只有我自己是真的。
这就是我自己的战斗。
澜攥紧拳头，猛地坐了起来。
“继续。”
这一次，周遭的人们仅仅沉默了一会儿。
“茉莉……”身后，百合的声音在颤抖，“还要继续吗？……”
“起来吧，百合，”澜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坚毅得仿佛真正的茉莉上了自己的身，“早晚都要遭罪，不如一口气遭完。”
“可是……可是……”百合甚至有了些哭腔，“我们要是死掉了……怎么办……”
死掉？我吗？
澜倒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不会的，百合，”澜道，“百合，作为我的姐姐，你得坚强一点！”
“……可我是你妹妹啊……”
“那更要坚强了，”澜假装自己没有在尴尬，“加油，百合，我相信你。”
百合的拒绝已经表达得不能更明显了，好在澜脸皮够厚，完全没有考虑百合的想法，于是几分钟之后，第三步开始了。
澜满意地挪了挪身子，等待着男饶信号。
“生！”
开始生了！
澜深吸一口气，还没等那口气被自己吐出来，澜突然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举了起来，吓得她直接咳了出来。
“咳咳咳……”澜慌乱地摸向自己的身下，“这啥呀？……”
然而，自己的手却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
自己并不是被任何东西举起来的。
自己是飘起来的。
这就是灵潮化成探势的最后一步吗？
飘着飘着，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来到了自己身边，和自己保持在同一个高度，和自己一样，在微微挣扎着。
都不用猜，澜就知道那是倒霉的百合。
但是还好，至少这次不怎么痛……
可惜澜香槟开得太早了。
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剧烈的痛就出现了。
仿若一根手指粗细的钢针骤然刺穿了自己的头盖骨一般，澜嗷地一声叫了出来，也就是自己现在不在地上，，不然澜估计早就跳起来了。
澜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顶，但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疼痛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澜才在这晕头转向的痛苦中感觉到，这刺穿的痛，居然出现在自己脑壳里面。
澜顿时明白了。
不是，这探势生成，居然是从自己脑壳里面钻出去的啊。
怪不得百合可能会死掉，我的，原来不是在修辞啊。
澜摸了半，还不见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便想着利用外力帮助自己的脑袋接生。
能用什么？要开颅吗？
澜有点虚，毕竟这玩意自己是真的没有接触过。
澜摸着摸着，突然摸到了百合的头顶。
啊！
百合的头顶，有一个尖尖。
还真是从头顶钻出来的！
可是自己的头顶还是没动静。
澜有点懊恼，她想了想，顺手摸到了自己的口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正好有一把折叠刀。
澜感觉像是个坑，但还是把刀摸了出来。
弹出刀刃，她听到了还站在地上的人们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茉莉！不要乱来啊！”男人喊道，“暂停！此次探生暂停！”
“不许暂停！”澜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太清了，“谁都不许走！”
真的，像是喝多了一样。
在场的众人果真不敢乱动，当然了，比起服从，那些人更多是担心发疯的澜直接当场表演一个铁锅炖自己。
但是澜没有炖自己，更没有随便地就开了自己的瓢，正相反，澜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冷静。
“我知道了，茉莉……不是……是百合……百合脑袋里面的探势，是我的……”澜已经尽力保证自己出来的话是完整的人话了，“而我脑子里面这个不肯出生的，才是她的！……”
众人听她云完，没吱声，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所以……孩子不肯出生……肯定是家长的问题……”澜痛得口水乱飙，“百合！肯定是你不够努力！”
百合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哼哼。
被乱七八糟的东西钻脑子的时候，百合都没有哼哼，但澜这一句话，百合破防了。
“什么？！我不够努力？！”百合尖叫道，“你搞清楚！我这个已经露头了！你那个影子都没见到呢！”
“你脑袋里面那个是我的！”澜很不讲道理。
“你有什么证据？！”
“百合！茉莉！不要吵！”下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两个人居然拌起嘴来，“就快成功了！”
“百合！你再努力一点！就能成功了！”澜龇牙咧嘴地喊道，“要是不想承认你比我弱！就给我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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