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彰的谥号定了，是为孝明，庙号是为睿宗，比他老爹好一点。
大衬官员皇室还是要点脸面的，当初没给李恭上太宗的庙号，也没有给李彰上高宗的庙号，不过他们确实不咋地，能有这个庙号和谥号，已经不错了。
如今战事结束，顾承宁已经派人去接自己家，其他将军也是如此。
好几年不见女儿，这两年顾落萦一直担心父母，在前年流产一回。
如今又有了身孕，这一日，顾承宁亲自去公主府看女儿。
常山和女婿常冼亲自前来迎接，不过李姝却没有现身。
顾承宁也不在乎，他没有去厅堂坐，而是直奔后院。
顾落萦已经在院中等候，见到父亲，顾落萦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落萦已经二十四岁了，可还普通一个孩子一般，哭的梨花带雨。
一是为父母担忧，二是这两年他时常被李姝这个婆婆数落。
他明明记得自己时候，李姝对她很好，刚嫁过来，全家对她也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可如今，李姝怎么就能这样对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流产一次，常冼心疼她，一直采取避孕措施，想让她好好恢复恢复。
从李姝对自己的态度，顾承宁就能猜出，她会怎么对女儿。
可他和李姝从一起长大，一直将她当做妹妹，况且，自己和常山是过命的兄弟，即便女儿受了委屈，他也只能安慰。
好在常冼这个女婿还不错，一直护着女儿。
顾承宁拍拍女儿的后背。
“好了，爹回来了，你娘，还有许姨娘，弟弟妹妹也在回京的路上了，等他们回来，爹就接你回家住几。”
和女儿待了半个时辰，顾承宁才来到厅堂。
几人分别坐下后，顾承宁笑着道：“老常，上次的事多亏你了。”
常山如今已经五十岁了，再也不是过去那样大大咧咧了，加上如今顾承宁是权臣，所以他话客气了许多。
“梁国公，太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顾承宁脸色一变，有些不开心。
“老常，你我二十多年的兄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如今又是儿女亲家，别人或许对我有怨气，怕我，难道你也对我有怨气，也怕我？”
“以前你可不会这样称呼我，你还是叫我老顾吧！”
听到顾承宁这样，常山和儿子才长舒一口气。
“你家老二呢？”
顾承宁这话刚问完，不等常山回答，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
“梁国公如今手握重兵，整个大乘都被你牢牢掌控，我们可不敢冒犯这样称呼。”
顾承宁转头一看，原来是李姝，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是常冼的弟弟。
李姝大步走进厅堂，一旁的常山眉头紧皱。
“你瞎什么呢？”
顾承宁起身拱手道：“臣顾承宁，见过公主。”
李姝白了顾承宁一眼。
“我可不敢受梁国公的礼，就连陛下和太后，梁国公都不放在眼里，我算什么。”
“够了，冼儿，带你母亲回房休息。”
常山话刚完，李姝却怒了，指着常山道：“常山，亏你还是西宁侯之子，竟然如此软骨头，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
顾承宁脸色铁青，不过他还是什么话也没。
常冼见此，赶忙上去扶着李姝就要离开，不曾想，李姝给了常冼一巴掌。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就知道围着顾落萦转，滚开。”
接着她指着顾承宁。
“顾承宁，你还在襁褓之中，父母便亡故，是父皇和母后，倾尽一切，将你救活，又将你养大。”
“请名师教你读书习武，还封你为世袭郡侯，母后临终前还一直担忧你，将你从会宁召回，父皇更是对你信任有加，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你留下那封诏书。”
“这下是我李家的，如今你把持朝政，将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子可是父皇的重孙，你这么做，对得起父皇吗？”
常山此刻也被李姝气的脸色铁青，他赶忙对顾承宁道。
“公主他胡言乱语，你莫要跟她计较。”
顾承宁长叹一声。
“哎！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记得时候，你因为生母早逝，同我一样，在宫中无依无靠，幸得高皇后亲自扶养，你我才得以长大。”
“记得有一次，六公主欺负你，二皇子也跟着一起，是我将你护在身后。他们用石头扔我，我是外姓人，让我滚出宫里。”
“我记得，那时候我护着你，太子护着我。我们三人，一起长大，关系最为密切，当时你就和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和太子身后，一口一个宁哥哥的叫着。”
“太祖皇帝和高皇后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我的子孙后代也不会忘记。”
“可我对得起你，对得起中宗皇帝，对得起睿宗皇帝，更对得起大乘。”
“太祖皇帝让我成立按察司，统领按察司，调查前朝和伪周余孽，我做到了，并且将他们一网打尽，为此，我侯府二十三口被杀，另外还有我那刚出世的孩子。”
“你可知太祖皇帝让我领按察司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太子做后盾。”
“当年太子势，太子妃娘家又是普通商户，无权无势，太子性格又有些懦弱，除了东宫六卫，太子再无别的势力。”
“而我掌管按察司，就是太子身后一支强有力的势力。”
“可他继位后是怎么对我的？睿宗皇帝也是如此，为了他能顺利亲政，我不惜冒着和太后对立的风险，助他亲政，可他亲政后是怎么对我的？”
“我刚刚领兵击败北狄，他就让我出使云戎，还提出那种要求，我在云戎九死一生，若非使团卫队拼死护着，我如今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然而，我想领兵西征，他再次将我晾在一边，最终我军大败，他才想起我。”
“可就在我即将拿下云戎国都，他却轻信谗言，想要对我不利，幸好我一心想要拿下云戎，这才迟迟没有回京。”
“也幸好他对万清，周扬等人动了手，也，否则，万清曾经救下的管兴，也不可能去西域传信给我，否则，只怕我一回京，就会被拿下，落得和万清，周扬一个下场。”
“他们这些人有什么错，就因为是我提拔他们的，就因为是我的旧部，就惨遭满门诛杀。”
“我现在做的这些过分吗？是你们李家先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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