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杏一见到对方这个发球的架势，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簌起来，封存在脑海中的痛苦回忆纷至而来。
在和立海大的那场比赛里，哥哥不仅被切原用暴力手段弄伤了脚踝，还要承受来自心灵上的折磨。
而现在，她自己恐怕也要亲身经历一遭，这怎么能叫人不紧张？
尽管她明明看到了，对方并没有像切原那样直接把球弹出去，而是照常的抛球挥拍，但橘杏心里还是没由来地感到害怕。
甚至，连站在一旁当裁判的神尾也慌张地大叫：“杏！心啊！”
“啊！！！”在球朝自己袭来的那一瞬间，橘杏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一下。
就是这零点几秒的犹豫和躲闪，让她错失了回球的时机，那颗黄色的橡胶球嗖地一下从她身边飞走。
Yes！另一边的加藤默默在心里大喊，还把左手攥成拳头用力挥舞了一下。
“什、什么？”直到圆球咕噜噜的滚到角落里，橘杏才愣愣地道：“刚刚那个……”
“不是指节发球。”伊武深司迅速做出判断，作为旁观者的他自然看得十分清楚。
“废话！肯定不是啊！”作为指节发球的发明者，切原可以比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
他用极的声音嘀咕道：“拜托！这三个人是眼瞎吗？加藤学姐那么细的手臂，怎么可能打得出指节发球来？”
“嘘！”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别把加藤的计谋泄露出去，赤也。”
切原听了立即点头如捣蒜，同时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她在耍诈！”神尾咬牙切齿道。就算没有听到切原的话，他也猜出了对方的用意。
确实，刚刚那个女孩的模仿可谓相当拙劣。只要能冷静下来仔细辨别，就不难看穿其中漏洞百出的破绽。
但可惜的是，神尾和橘杏或者是不动峰的所有人，对切原和立海大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了。
一个个杯弓蛇影的，都在思维上形成条件反射了。对方发球后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第一反应就是害怕被球打到。
而那个立海大的女生，恰恰就是抓住了这一点！
“哼。”幸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好心地提醒道：“裁判，你还没有宣布比赛分数。”
“就是，快一点嘛，慢吞吞的！”有家长在身边的切原甚是嚣张，“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换我来当裁牛”
“用不着！”恶狠狠地拒绝对方的提议后，神尾迅速扭头道：“0-15！”
被怼的切原也不甘示弱，一边做鬼脸一边回怼：“切！气鬼！”
“好啦。”柳拍了拍学弟的肩膀，制止这场幼稚的闹剧：“别闹了，专心看比赛。”
“好的前辈。”
在神尾报出分数后，加藤紧接着又掏出了一颗网球，准备继续进行发球。
而她对面的橘杏，也明白了对手刚才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恐惧褪却后，熊熊的怒火立即爬上心头。
哼！真是有够卑鄙！不过，这种把戏可骗不了我第二次。等着吧！接下来绝对要你好看！
临发球前，加藤最后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橘杏脸上那愤愤不平的表情，让她的笑容愈发恶劣。
抬手、抛球、挥拍，随着一声呼喝，网球被大力地抽飞出去。
在球落到地面的同时，橘杏也正好赶到。她高高扬起握拍的右手，做出击球的动作。
这次没有再继续假装要打指节发球了吗？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然而就在她即将挥拍接球的一瞬间，那颗明黄色的球飞快从地上弹起，并朝着面部袭来。
“呃啊！！！”橘杏觉得自己已经躲得够快了，但球还是精准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怎么回事？！橘杏的心脏狂跳不止。那个人不是不会指节发球吗？那刚才球还会朝我的脸打过来？！
难道！难道这也是阴谋？故意让我以为她不会用指节发球，其实是会的！
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加藤，也着实是愣了一下。好像……怎么，歪打正着？
切原他们那些酷炫的绝招，加藤确实一个也不会。
刚才加藤发的那一球，其实和之前一样，只是个很平常的追身球而已。
但橘杏估计不这么认为。她这么一躲，就十分悲催地弄巧成拙。本来不会碰到饶发球，真的差一点打到了脸上。
这下好了，彻底坐实了橘杏心中的猜想。不过，对方既然已经误会了，那就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吧。
接下来嘛……加藤坏心眼的想：就让她尝尝自己吓自己的滋味好了。
“虚实难辨、真假难分，确实是很高明的计谋啊，加藤老师。”幸村欣慰地笑着点零头。
在他身后的柳问道：“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
幸村：“啊，完全放心了。”
“欸？部长刚才有在担心吗？”切原惊奇地瞪大双眼，喃喃道：“完全没看出来啊。”
幸村部长看起来明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柳前辈是怎么发现的？
立海大军师只一眼，就读出了切原写在脸上的心里话。心这还不简单？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精市的后背一直绷得死紧。
直到现在这局，加藤连赢了三球之后，他们部长才稍稍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
*
赛场内，陷入自乱阵脚之中的橘杏失误频频，一整局比赛里从头到尾都被加藤压着打。
就这样，第四局的比赛很快结束。“这一局，由立海大的加藤获胜！比分3-1。”
“卑鄙！”橘杏怒瞪着对方骂道。
她向来不是个会忍让的脾气，被人戏弄的滋味又极其屈辱。生气的时候她才不管那么多，当场就要发泄出来！
“啊哈！果然被我猜中了，你这个输不起的野蛮丫头！”显然，对橘杏印象不好的人不止有加藤，还有切原。
他得意的想：还好我聪明，拉着柳前辈过来。要不然，这个臭丫头肯定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哼哼，我这么仗义，部长一定会感动的吧？这样想着，切原就转过头去，想看看他家部长是什么反应。
结果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心脏病给吓出来！哇靠！幸村部长的脸色好可怕啊！
切原感觉自己的腿好像都在发抖，他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忆。嗯……或者是噩梦更准确一些。
因为每次部长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心情非常糟糕，他们立海大上下就没有哪个队员是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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