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
李牙领着秀才，带上门西来到月临楼。
门西第一次上青楼，既激动又期待，虽然他们的目的是来看琴的，但也能顺便见识一下曾经的秦淮四绝。
这秦淮四绝之名，连他远在苏州都听过。
“我听秦淮四绝一个个长得像仙一样？”
秀才猛点头：“那是。”
李牙幽幽的道：“美人迟暮，再过几年，全都长得像王母娘娘一样了。”
“(⊙_⊙)”
谁也逃不过时间的加害，少女时代终究会变成少妇时代……
秀才没好气的道：“老大，您能不要扫兴吗？”
李牙耸了一下肩，将银袋递给门西，交代道：“待会儿你付银子。”
门西疑惑道：“为何？”
李牙义正言辞道：“我们锦衣卫上青楼，从不付银子，但不付银子，又见不到姬无相，所以你来作东。”
“……”
门西哭笑不得：“好吧。”
月临楼的老鸨看到李牙，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白嫖的来了，但还是努力挤出笑脸：“哟，这不是爷吗？您有两年没上我们月临楼了吧？”
李牙眉头一扬：“难道你希望我常来？”
“……”
月临楼的老鸨尴尬一笑：“我们当然希望您常来，只是爷您公事繁忙，可不能玩物丧志，误了您的前程。”
李牙开门见山：“我想见姬无相。”
白嫖就算了，还想白嫖他们的招牌花魁？想屁吃呢？月临楼的老鸨婉拒道：“不好意思，爷，我们家无相……”
李牙使了一个眼色，门西掏出银袋，亮出金闪闪的金叶子：“我们三个想听姬姐弹一曲。”
月临楼的老鸨看在金叶子的份上，改口道：“你们三位想一起听我们家无相弹琴？”
“不行吗？”李牙斜眼道：“我们只是三个人一起听她弹琴，又不干别的。”
“……”
“对不起。”月临楼的老鸨抱了一声歉，转身离去道：“我得先去问问无相，看她愿不愿意。”
“等等。”李牙要求道：“我们想听她用严古清的琴，给我们弹一曲她最拿手的凤求凰。”
月临楼的老鸨一脸狐疑：“为何要用严古清的琴？”
秀才幽幽的道：“姬姐最拿手一曲便是凤求凰，而严古清的琴，琴声清脆灵动，更切合司马相如当时的心情，当今世上，也只有姬姐能唱出文君卓氏的欲语还羞。”
月临楼的老鸨来到后院，如实告知姬无相，以李牙为首的三位客人，想一起听她弹凤求凰，还要求用古清的琴，只因严古清的琴声更切合司马相如当时的心情……
意外的是姬无相点头同意了。
月临楼的老鸨生怕姬无相没听清楚，确认道：“无相姐，他们可是三个人一起哦？”
姬无相淡然一笑：“无妨，很少人知道，我弹得最好的一曲便是凤求凰，知音难求。”
月临楼的老鸨一愣，几乎从来不笑的姬无相，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需要他们沐浴焚香吗？”
“需要！”
月临楼的老鸨下楼回报李牙，姬无相同意他们一起听琴，这是她头一回让三个男人同时进琴室，但他们要沐浴焚香才能进琴室。
李牙一脸黑线：“听个琴还要搓腚？”
“……”
秀才一脸虔诚的道：“请带我们去沐浴焚香。”
月临楼的老鸨招呼来一名乌龟，让他领着李牙三人去浴室。
李牙一路骂骂咧咧：“兔子都没让人看见，就先让人撒鹰，你们是不是想搞仙人跳？”
“……”
门西很是好奇：“牙，啥叫仙人跳？”
李牙黑着脸：“等你把屁股洗干净，我再告诉你。”
“哦。”
三人跟随一名乌龟，来到一间浴室。
浴室干净典雅，还有一个宽阔的浴室，池水冒着烟，散发出清香，李牙心中的怨言一扫而空，权当来泡温泉了。
李牙泡进温泉中，露出惬意的表情。
……
……
李牙足足泡了半个时辰，太舒服了，要不是惦记着正事，他都不想起来了。
琴室内，姬无相端坐在古琴前试音，身旁香炉烟雾缭绕。
三个男人走进琴室，姬无相一语不发，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她当然认识鼎鼎大名的秦淮河霸王，但想不通李牙为何要点她弹琴？她敢断定三个男人之中，李牙断然不是她的知音。
姬无相看到李牙手里抓着一个油腻腻的鸡腿，不由的露出厌恶之色。
“李公子，您能否吃完再进琴室？”
“不好意思，在下唐突了。”李牙假装露出慌乱，转身的时候脚下一滑，一个后仰摔倒，手中油腻的鸡腿顺手飞出去，落在姬无相洁白的长裙上，留下一团污渍。
秀才嗔怪道：“老大，您把姬姐的裙子都弄脏了。”
李牙尴尬一笑：“对不起，姬姐，我不是故意的。”
姬无相强忍着怒火，站起身道：“妾身回房换一身衣服，诸位稍等。”
秀才目送姬无相离去，眼中流露出痴迷，回过神，发现李牙跟门西正鬼鬼祟祟翻看古琴……
“你们在做什么？”
“嘘！”李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抽出一把刀，目露凶光道：“门西，我们要不要刮一点漆皮带回去？”
“(⊙_⊙)”
秀才失声道：“老大，你们在做什么？”
李牙威胁道：“不要话，叫你来是满足你心愿的，你乖乖听什么凤求凰就行了，其它不要多问。”
“哦。”
秀才老实坐下来了，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个老六拿起古琴，翻来覆去查看，还嗅来嗅去，洁癖很重的姬无相，若是知道他们这么摸她的琴，绝对会把他们全轰出去。
两人仔细翻看了半，李牙问道：“看好了吗？”
门西自信点头：“妥了。”
李牙将琴摆回原位，两个男人回到秀才身旁，一起在蒲团坐下来。
姬无相去了很久才回来，不但换了一身衣裳，好像还洗了一个澡？李牙暗暗偷笑，只是一点油渍，都要洗半，要是泼她一点五谷轮回之物，估计她要洗一年才回来，如此严重的洁癖，只适合留在上当仙女，不适合下凡尘当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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