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赌大活人接走就接走了呢？”
娄半城故意用接走替代劫走，就是为了混淆视听的。
外面灶台边秦招娣一直紧张的看着郑朝山，后者微微虚抬手掌，安抚她。
“朝阳，你哥既然是外科大夫，对凶器应该比较敏感吧？”
又是这个叫娄半城的家伙。
魏樯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提到过这个人，甚至这次他的工商联合会的会长职位都是因他被免的。
要魏樯最恨的人，除了他弟郑朝阳就属这个娄半城了。
这家伙好几次开口，都在故意引导郑朝阳，他不是他弟，他一听就知道，这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我回头问问吧！按理手术刀也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是不是？”
郑朝阳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要什么尼泊尔国刀，什么廓尔喀短刀不好找到出处，但是手术刀每把都有记录的。
万一凶手就是故意混淆视听呢？
万一就是用的手术刀，故意模仿出来的廓尔喀短刀呢？
“哥，招娣，先进来随便吃点吧？大家都等着你俩呢！”
“你们先吃吧！还要好久呢！饭才煮上。”
“郑医生，你先去吧！男人们在一起喝酒，时间过得很慢的。”
郑朝山无奈的甩了甩双手，在围兜上擦拭干净，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进房里。
秦招娣的眼神渐渐变得阴冷，她又何尝听不出那个男人刚才几句话都是故意的？
难得遇到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不能让其他人给毁了。
绝对不允许！
“这是什么？”
“最近接手的案子，相当棘手，就想问问大哥你见过造成这种伤口的武器吗？”
“手术刀确实可以造成类似的伤口，但是像我们当医生的，手术刀用久了，手指上是会留下这种痕迹的。”
郑朝山摊开自己的两只手掌给几个人看，特别是食指的地方。
“哥，你在京城这么久，就没听过什么江湖莽贼使用这种武器的？”
“你哥我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隔壁院里住着的多门，应该知道的多点吧？”
果然将多门给推了出来。
“问过了，他也不清楚，就了以前满族遗老有人喜欢这种古里古怪的收藏，正在着力排查呢！”
“听这次死的，是个大官？”
“这暂时不能对外公布。”
郑朝山点点头，表示理解。
“娄先生是做哪行的？”
“捞钱的营生。”
“啊？”
“哥，你别听他的，他你都不认识？娄半城啊！前段时间公私合营，就是他弄出来的动静，现在整个四九城里恨他的能从西直门排到东直门。”
“哎哎哎，怎么话的？盼我点好啊！什么叫恨我的人？公私合营是迟早的事情，我就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既得利者。”
“行行行，不过你，向方，吃菜啊！到了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别客气！”
“是啊，老七，你看我都不客气！”
郑朝阳横了一眼齐拉拉，你子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儿。
“这位是？”
“保定齐大壮！”
“看你年纪，有没有二十？”
“刚好二十！”
“哦，这个称呼是吧？不是听特务里有个桃园行动组吗？我们几个就凑了江南七怪，宗哥加入的晚，就成了老七！”
郑朝山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宗向方，后者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
秦招娣将一盘炒蛋送了进来。
“招娣，别忙了，坐下先吃点，垫垫饥吧！”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这位是嫂子吧？我们大晚上的上门叨扰了，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
“胡什么呢？这是寄住在我哥院里的同事！”
“哦？也是慈济医院的？有些面生啊！”
“别理他，整得你跟四九城扛把子一样，过境的人都得给你知会一声，拜码头？”
“行行行，不过你，吃菜吃菜！我先干为敬！”
出门的秦招娣，指关节都掐白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
郑朝阳还真有一句话的没错，四九城里但凡有张生面孔，娄半城想要知道还是容易的。
正阳门有关大爷，其他地方可以找破烂侯，他到处走街串巷，没人比他更清楚。
至于东直门西直门一带娄家经营多年，找个把人儿还是难事儿吗？
这话要是在敲打，倒是可以听成威胁。
“郑医生...”
“朝阳的朋友，不用这么见外，要是不介意可以称呼一声郑哥。”
“郑哥，我记得你们慈济医院有个管后勤的叫...叫什么来着？一时记不起来了。”
郑朝山心里咯噔一声。
这子来者不善啊！
他偷偷的横了一眼左手边的宗向方，试图从他的眼里获知一些答案，可惜宗向方只顾着吃菜，一点有用的都没有给他提供，让他有些烦躁。
“老秦，是不是老秦？”
郑朝阳脱口而出，郑朝山就知道要坏事儿。
外面灶台边的秦招娣，此刻脸惨白，难不成这人故意选今过来，就是为了故意打草惊蛇的？
不可能，除了秦玉河没人分辨得出谁才是秦招娣！
“对对对，上次老秦找我办事儿，一忙把人名字给忘了，你我这个脑子。”
“还没怎么喝酒，你就醉了？”
“秦什么来着？”
郑朝阳抬手捂脸，哥你到底要干嘛啊？
我哪里知道啊？
只能求救般的看向他大哥。
“秦玉河。”
“对对对，我得拿支笔记一下，我的笔呢？哎，我没带笔出来吗？这里有笔，谢谢，我借了用用。”
一粒老鼠屎儿大的窃听装置在娄半城经过书桌的时候，顺手塞进了笔筒里。
看那笔筒口的尘灰，看来平时不太打扫的样子。
“秦玉河，是这么写的吧？”
“你写的什么啊？这是覃，是秦始皇的秦！”
“哦，这个秦玉河啊？我有印象，有印象！上次来我们制药厂订购的材料，我给忘了，明齐大壮你提醒我一声，给他们慈济医院送过去。医院都是治病救饶地方，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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