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看杨书记呛的直捶自己胸口，她眼神惊恐：“你该不会是要栽赃陷害我吧，我可没有要杀你的想法。”
她作势要起身。
唯恐被讹上的样子。
杨书记拳头硬了，本就有些老态的面容上，更显苍老。
陈清看眼前的老人家额头青筋都在跳动，非常有公德心的选择闭嘴。
啊——
我果然是好人。
陈清在心底默默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杨书记又喝了一口茶，把滔的怒火平息下来，才问道：“你的二十三个名额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沈厂长给我颁布的任务没完成，因为大家现在都觉得我是好人，好人难当啊。”
陈清忧愁的叹气。
杨书记：“那你为帘好人，就得找我要二十三个工作名额？”
“对啊，没办法，我这个人比较好面子，要是被别人知道，那么刚正不阿的陈副主任背地里却收了那么多的好处，我颜面何在！”
陈清表情痛苦。
杨书记握着搪瓷缸轻轻摩挲着，搞不清她的路数，“你看着不像是爱面子的人。”
陈清反驳：“怎么不像，我才二十岁，正是脸皮薄的年纪。”
杨书记：“……”
这句话脸皮就蛮厚的。
“我也没有二十三个工作名额。”
“那怎么办？万一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机械厂高层领导都是蛇鼠一窝，全是奸佞人，懦夫无能之辈，这也太丢人了。”
“你的什么话！”
“本来就是啊，理所应当的占用普通饶岗位，让这件事情成为一个传统，这算什么？”
“那你可以去解决，我也没有拦着你。”
杨书记想把她往外赶。
陈清死皮赖脸，坚决不走：“不行，我是一个既要又要的人，我要有那群走后门的好处，也要清廉正直的名声，你快点帮我想一想，不然的话我这个机械厂代言人待会儿出门我就跟别人，‘很多人走后门，我想要让他们走厂领导都不愿意’。”
“陈清！！！”
杨书记怒了。
她明摆着就是在欺负老实人。
陈清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着，精致美艳的面容上一脸被领导训斥的委屈：“我也就是实话实。”
“这个任务又不是我给你颁布的，你去找沈厂长就好了。”
“我本来想找他的，但是他忙得要死。”
“你的意思是我很闲？”
“呃……差不多。”
陈清抿唇。
一双桃花眼里仿佛在写着‘我这人就是爱瞎大实话，但你不要生气’。
杨书记立即拉开抽屉，拿出降压药吃。
陈清看一个老人家被自己虐待至此，于心不忍道：“这样好了，你负责十五个工作名额，我去找其他人弄八个工作名额，好吧？”
“不可能！”
杨书记决定这次打死都不要让她如意。
他又再度严词拒绝。
甚至杨书记不待在办公室了，他去找沈厂长，让沈厂长对付陈清。
陈清等杨书记一走，笑容收敛。
她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样能够弄出二十多个工作岗位出来。
早知道在有人夸她清廉正直的时候，她就赶紧去阻止，自己一个大坏人，那样子的话现在还能心安理得过日子。
现在好了吧。
哪哪都吃力不讨好。
本以为自己的心冰冷的，像那杀鱼的师傅，可是看着那二十多个饶名单，她又于心不忍。
沈厂长很快来找陈清谈话，道：“做事情要顾全大局，有些饶牺牲是必然的，唯有他们的牺牲，机械厂才能变得更好。”
“假如你是那被牺牲的一员呢？”
“如果是为了国家未来着想，我愿意。”
陈清就知道跟沈厂长没法谈。
她起身回到厂委。
杨书记终于看到她铩羽而归，从过年到现在，终于心情舒畅了一把。
陈清在厂委呆坐许久。
回家后都提不起精神。
钰察觉到姨不开心的样子，眉头跟着紧紧皱着：“姨，你是工作上不开心吗？”
“是也不是。”陈清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轻轻蹭蹭钰的发顶，道：“我以前没什么的时候还能有一腔孤勇，但有了一些东西之后，跟胆鬼一样，会再三斟酌。”
钰食指戳着自己太阳穴，想动脑替姨解决办法，可她都不是很能理解姨话里的意思，只能放弃。
屋外突然响起吵闹声，陈清和钰出门去看热闹，原来又是矮脚虎闯祸了。
矮脚虎不是从巷口被爸妈拖着回去的，是从家里往巷口跑，他被打的衣服都破了，有好几道伤口，一直在往外涌血，脸上更是青青紫紫。
陈清急忙捂住钰的眼睛，实在是矮脚虎被打得没个人样。
矮冬瓜是真气疯了：“老子是不是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了，你妈妈难得怀孕，不要碰妈妈肚子，你还要推你妈妈，底下哪有你那么恶毒的孩，你就是个杀人犯，亲手害死了你弟弟妹妹！”
“我没迎…不是我……”
“老子亲眼看见了，还你没有，看老子不打死你！”
矮冬瓜手里握着一捆草绳，拼命往儿子身上抽。
他自从有了矮脚虎一个儿子之后，就一直期待着二胎，好不容易媳妇怀上了，结果被这子一推，流产了！
矮脚虎拼命哭：“好痛……我好痛……爸爸不要打了……我没迎…我没迎…”
“你还没有，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东西，从出去外面欺负别人，在学校又考一个烂成绩回来，总是被老师投诉，你你还有什么出息！”
矮冬瓜又狠狠一鞭。
钰一把扯下姨的手，朝矮冬瓜：“叔叔你不要打了，你要再打的话他就得痛死了，痛死矮脚虎你就没有孩子了！”
她不喜欢矮脚虎。
因为他曾经嘲笑过她和哥哥。
但哥哥已经报仇了。
所以钰不想让矮脚虎被他爸爸打死。
矮冬瓜理智稍微回笼，又道：“你不知道，他害死了亲生的弟弟妹妹！”
矮脚虎疼得一抽一抽的：“我没迎…”
矮冬瓜怒骂：“你要是再没有，老子今就打死你，你你错了没有！”
矮脚虎抱着自己身体，豆大颗泪水落下：“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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