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哄着钰开门，钰开门后依然哭得肝肠寸断，四排眼泪齐齐落下。
“叔，我想跟姨一起去。”
“你姨是去工作，没办法照顾你，之后有机会，我们再申请去首都逛逛好不好？”贺远将她抱起来：“待会我们一起去给你姨收拾行李，那样她出门用到行李的时候，肯定也想着你。”
“那我很想很想她怎么办？”钰哽咽着问。
她想一直一直跟着姨。
她不想和姨分开。
贺远轻声哄着，可以给她打电话。
钰感觉跟着姨出差无望，心灰意冷，吃饭都没心思了。
陈清突然间觉得，生育过后的女性，真的很容易被孩子绊住脚步。
看孩子哭就容易心疼，一心疼就容易答应孩子的要求。
像是她刚刚就想着带钰出差。
可实际上带着孩出差很麻烦。
但这也不是孩子的错。
陈清想了想：“钰，你就当做我去给你准备一个礼物，只是准备的时间有些长，等我回来了你就有礼物了好不好？”
“我不想要礼物……”
钰又哗哗哗的掉眼泪。
她只想要姨。
陈清上前抱着钰哄。
在她出差前，家里都处于极致压抑的氛围。
等钰亲自送姨上火车，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陈清都不知道她的教育方式好不好，她觉得不告而别钰会伤心，但正式告别也没好到哪去。
钰的手一直伸向火车，“呜呜呜……我姨，我姨出门了。”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地上，钰用手背胡乱抹着脸，哭得更凶了，“我要姨……”
她哭得太厉害，嗓子都哑了。
贺羽翔听着妹妹的哭声，再看消失在眼前的火车，眼睫毛不断颤动。
贺远抱着钰回家，给她泡润嗓子的药，还防止她伤心过度发烧，路上还在哄：“很多人都不能去很远的地方的，你姨很厉害，咱们学着为她感到骄傲好吗？”
“我知道的。”
钰瘪着嘴哭。
她晚上告诉自己要懂事，要听话，可想到到姨不在家，她就忍不住伤心。
她现在肯定是个坏孩了
钰又伤心又讨厌自己，回到家后，脑袋埋在膝盖上继续哭。
坐火车的陈清也难受，因为她出差这件事，钰嗓子都哭哑了。
哎。
陈清心情复杂。
等她坐了一一夜的火车抵达首都时，陈清想着只能等回去再补偿钰，如今来到首都了，还是得好好干当下的事情，免得两样事情都没干好。
下火车后，陈清看着首都的没有雾霾，蓝的如同油画。
“陈同志。”
穆建国和陈清打招呼。
陈清微愣：“你怎么在这？”
穆建国道：“我受伤了，转业时选择来首都工作，轻工业活动的就由我们部门举办，之前我就看到你名字了，咱们都是老乡，干脆就主动申请来接你。”
“那谢谢了。”
陈清着，仍旧拿出介绍信给他检查。
怪不得他之前会很快就见面呢。
但他宁可来首都当个职员，也不愿意回家当个领导光宗耀祖，也是挺让人意外的。
穆建国将介绍信检查一番，便带着她上车去招待所。
“陈同志，开会时间是明上午十点，你可以休息休息，或者逛一逛，有需求可以找我。”
“好，谢谢。”
陈清把皮箱放到招待所里，准备出门去寻觅好的。
刚出门，就听到有人议论她：“听创下百万外汇的陈清也来了，你她也不是服装厂的，更没有正儿八经学过服装，纯靠投机取巧赚到百万外汇，能给我们分享什么经验？”
“谁知道呢，听她还要上台演讲，亏她也好意思来。”
……
陈清把钥匙拔出来，思索着是先骂人，还是先吃饭？
思考间，他们走了出来，和陈清迎面对上。
陈清的样子他们认得。
极具辨识度的美貌。
见她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众人都惊了惊。
“陈清，你……”
“是你们啊，好巧。”陈清微笑，看向在广交会上拜托她帮忙布置展台的人：“上次见面，还是你们我展台布置的好，想要学习的吸引外汇的经验，没想到短时间内大家成长那么快，如果诸位有更好的方法分享，我也可以帮各位去申请。”
一行人面红耳赤。
支支吾吾半晌，愣是没有一个人反驳她。
陈清：“……”
就这？
还敢她坏话。
陈清吵架的兴致都没了，她先去找了一间国营饭店开始干饭，再独自逛了逛首都街道。
路上有好几个人跟她搭讪，都被陈清一句‘我已经有五个孩子’给吓到了。
陈清晃悠晃悠。
给家里人买了礼物。
回到招待所后，有人和她对接活动：“陈同志，现场也会有人提问，希望你能好好解答。”
“好。”
陈清应下。
活动十点开始，但众人都在早上般抵达。
陈清来到大礼堂，按照指示来到相应的座位坐下。
舞台上挂着‘全国轻工业学大庆经验交流会’
现场也闹哄哄一片。
有服装行业的人在寻找着陈清的身影，见陈清来了，立即上前询问，他笑容灿烂又谄媚：“陈清同志，你还有新的设计稿吗？”
陈清：“没樱”
男饶脸一垮：“没有啊，怎么那么长时间，陈同志也不琢磨琢磨新的设计稿，假如外国人喜新厌旧怎么办？如果有的话，陈同志可以随时联络我。”
他把一张写着号码和地址的纸片递给陈清。
陈清讥讽一笑：“不了，我的设计稿不会给你。”
“你怎么话的，全国单位都是兄弟姐妹，你能帮你当地的服装厂，也要帮我们啊！”
男人的理直气壮。
服装行业的一行人也过来包围着陈清，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创汇的功劳他们也想要。
她一个机械厂厂委主任，哪怕管得了本地的服装厂，还真能手伸的那么长，管外省的厂子。
“陈同志，你要雨露均沾啊！”
“就是，到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陈同志，我们服装厂绩效真的一般，也想要创新，真心希望你能不吝赐教，给我们一个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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