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老师什么时候才回来啊？”阵法教室，一个女孩偷懒，没有去跪赤板，趴在窗边。
“干什么，你想那女魔头回来监督你吗？”另一个同样在偷懒的孩打了个哈欠。
“可是……我觉得启老师对我们很好的。”女孩嘟着嘴，“虽然跪板子很痛，但效果真的很好。”
女孩望着空，再过一会，她就是一级锻神师了，以后肯定能二级，不定还有三级。
到了三级，家里那些大人就不会自己什么啦，到时候她也不用跪板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女孩想到这里，真地笑了。
“据她今就回来。”男孩无意间看到女孩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对方启的评价差了些。
越想越心烦，男孩最终乖乖地去跪板子了。
“今还有阵法课呢，启老师快点回来啊。”
……
“什么？杀神是第一！”新生们今早才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沸腾了。
他们想起焚离那阴沉沉的表情，自动把他美化成爽朗的微笑。
“虽然没怎么和杀神聊过，不过为他庆祝一下怎么样。”
“好啊。”
“走走走，准备去。”
“都不修炼啦？”
“一而已，拜托，我们南陵很少像今年这样出头了。”
“是啊，玄火门总部的才都被我们的杀神击败了。”
“吵什么呢？还不快去修炼。”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训斥着这些乱腾腾的新生，他修为很弱，仅有人，现在闲着没事为宗门打理一些花草。
如今老师们都有事外出了，由他来暂时管理学生。
“哎，老师，我们新生中的杀神得邻一啊，为他庆祝一下不行吗？”
“杀神？第一？”老者当然不懂新生的那些东西，他只是管花草的。
宗门里他不认识几个人，只认识一个很年轻的少女，十五六岁，没什么上进心，每就是浇浇花什么的。
那个少女一点修为都没有，但精神力好像不错，有时还帮老者筑构几个阵法休息。
“不懂不懂，那你们就去准备庆祝吧。”老人摇了摇头，想着最近几确实没看到那个少女了，她看上去也不是老师，也不像新生，会去哪里呢？
老人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有人和他这个老头子聊，很好了，没有也无所谓。
……
南陵某个乡村。
新修了一条路，通往不远处的集剩
这个乡村的经济一下好转了许多。
一个脸上有着可怖伤疤的青年，坐在道路边，旁边摆着一辆牛车。
看上去十四岁左右。
家里条件不好，他没有修炼的机会，只能出来干苦力。
曾经还收养了一个人，不过他走了。
少年摸着脸上的伤疤。
“我们不怪你的。”少年喃喃自语着，他知道那个少年一定会愧疚很久，他不想让那个少年难受。
虽然看上去阴沉沉，病殃殃的，但其实是个好人。
给饭不敢多吃，话也不敢几句。
他其实很喜欢那个少年。
不像自己的弟弟，抱怨着家里条件不好，整唉声叹气的。
现在嘛，他那个弟弟仗着有点赋，今启程准备去玄火门了。
他自然不放心，但只能任由弟弟去闯。
慢慢的，村里的伙伴都散了。
只剩他一个人陪着那些长辈了。
“拉货的？”披着红绫的男子把手中的石头放到路边。
“嗯，到哪里都可以。”少年赶紧站起，打量着眼前的客人。
火洲很热，这人却在脖子挂了一圈红绫，穿得也很厚实，而且……发丝是红色的，他是修炼者吗。
“哪里都可以？”红发青年开玩笑般问道。
“差不多这两个城的距离。”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走太远的话他就接不了。
“没关系，不是有一个玄……玄什么来着？”
“玄火门？”
“嗯对，差不多到那里，行不行？”
“到传送到玄火门的阵法倒是可以。”
“那行，走吧。”
“嗯。”少年搬起红发青年带来的石块……
看上去拳头大……
他举不起来！只能微微抬起来一点。
“我帮你放车上吧，这东西有点重。”红发青年轻而易举地把石块放到车上，“我有点累了，坐车上可以吧。”
“嗯。”少年走在牛前，慢慢走着。
老牛静静跟在少年后面。
“有因果啊，先留着这子吧。”红发青年自语着，“马上灾就要来了。”
少年没有听到红发青年在什么。
“对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黎祝。”黎祝看着前方的路，“公子呢？”
“炽之。”
“好奇怪的名字。”
“那么黎祝，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什么啊，想啊。”黎祝指着脸上的伤口，“我曾经有个收养的弟弟，我想告诉他，没事的，不要走。”
“哦？”炽之一笑，“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嗯。”黎祝打了个哈欠，“我没什么志向，只是不想让他太难过罢了，他很可怜啊，从就是一个人，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哦，那这样吧，我有空帮你打听一下。”炽之有意无意朝空望去，“他叫什么？”
“焚离。”黎祝看炽之望空，也朝空望去。
“那要不你跟我走吧。”炽之突然看向黎祝。
“啊？”黎祝正思索着炽之的话，脑海突然一阵嗡鸣。
空中，浮现无数细的黑点，然后慢慢变大。
黎祝的手止不住颤抖。
“那是什么……”黎祝的话音越来越弱，他意识到了这些黑点代表着什么。
“陨石啊，还能是什么。”炽之摸着黎祝的头，“跟这里声再见吧。”
“等等。”黎祝突然想起什么，朝家的方向拼命奔跑，他想告诉家里人，快跑……
但来不及了。
黎祝没有机会了。
他被炽之拦了下来。
黎祝也意识到来不及了。
“快死了，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黎祝看向炽之，眼里慢慢流转着晶莹的泪水。
他没想到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生死无常，听由命。”炽之慢慢叹气，望向了远方。
……
“陨石！”趴在窗边的女孩突然指着空。
阵法教室顿时大乱，所有孩子跑出来，看到边的黑点。
脚底一软，女孩瞪大了眼睛，一下子跪了下来。
思忘的恐惧逼迫着她喘不过气来，眼泪瞬间涌出来，再也止不住。
“呜呜呜，启老师，快来救我们。”
哭声四起。
平时他们抱怨最多的，就是方启，现在最想看到的，也是方启。
启老师会瞬移，让她带着我们逃跑。
求求了，求求了。
……
新生炸开了锅。
边的黑点，就像悬在众人头上的利剑一样。
“呵呵。”老者看着不成气候的新生，看着慢慢逼近的陨石，心里没了别的想法。
那个少女是不是走了，她去别的地方了吧，离南陵远点，越远越好。
……
所有人都绝望了。
看着陨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陨石上的火星，陨石带来的炽热，陨石带来的绝望。
阵法室的孩子绝望了。
准备庆祝宴会的新生绝望了。
南陵的万家灯火绝望了。
……
所有人闭上眼，等待命阅审牛
陨石很近很近，瞬间便落在头顶……
黎祝闭上眼。
死亡只是一瞬间……
所以一点都不痛。
诶，陨石应该落下来了……
黎祝睁开眼。
他面前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眼睛都哭红了。
他很自然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别怕，别怕。”
黎祝安抚完女孩，才注意到身边有很多人。
孩，少年，老人……以及，一座巍峨的黑山。
陨石主动避开了黑山。
玄火门的所有人，此刻聚集在黑山，得以幸免。
炽之双手背在脑后，躺在黑山的山石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陨石慢慢把一切碾碎再碾碎。
他们很幸运，别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无数的鲜血被埋在土里。
无数家庭悄然破碎。
南陵的一切都在慢慢崩塌。
最边陲的地方被海水淹没，整个南陵支离破碎。
无数陨石，触目惊心。
“你……是谁？”黎祝看着炽之，不由后退了一步。
“我？炽之啊。”炽之笑了笑，脖上的红绫飘起，“有的时候，活下来其实更痛苦。”
“……”黎祝沉默，他不再去猜炽之怎么把他带过来的，因为他无处可去了。
这时，那个女孩跑到他身边。
“大哥哥，谢谢你。”女孩没有在意他的外表，送了他一朵洁白的花。
“陨石坠落并非偶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想报仇吗？”炽之又笑了。
“嗯。”黎祝点头，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家了。
“你放心，焚离活的很好，而且他现在很强。”炽之拍着黎祝的肩膀，“跟我走吧。”
“嗯。”
“帮你们守护住了重要的人，记得感谢我啊。”炽之看向水洲，轻声着。
他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最终带着黎祝走出黑山。
外面。
是废墟，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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