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妖王那颗硕大的鹿首高高昂起，青铜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风城各处升起的战火。
它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乎人类的讥讽神情。
盯着林心源的眼神，甚至透露出欣赏。
“真是感饶一幕啊……”妖王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际。
“特别是你，林心源。”它的目光穿过硝烟，准确地锁定在那个站在魂火黑龙上的身影，“多好的人族，多好的年轻人”
“若我妖族的后辈也如此……”
到这里，它突然扭头看向还没完全消散的御钟笙投影。
鹿头的面孔猛地扭曲出一个狰狞笑容。
“还瞅呢，装你麻痹呢？”它的前蹄重重踏地，整个城区都在这一脚下震颤。
“又当又立，又要又要……你们【娱】序列的伪君子啊，随机拉出100个人枪毙，99个都不是无辜的！”
“轰——”
妖王突然发力，巨大的鹿角狠狠撞向风城电视塔。
钢架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这座象征着风城精神的高塔开始缓缓倾斜。
御钟笙的投影在扭曲中明灭不定，那张绝美的面容上还凝固着震惊与愤怒。
“风城，我收下了”
“林心源，他死定了”，妖王的狂笑震碎方圆千米的玻璃。
“至于堂州……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们宣战的……”
电视塔最终轰然倒塌。
御钟笙那铁青的脸，随着电视塔倒塌缓缓在空气中消失。
……
风城南门……一片狼藉。
十分钟前，熊破在这里偶遇准备离去的商逐尘。
随后……
熊破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五指如同铁钳般扣住商逐尘的脚踝，第六次将这个想要逃跑的商人从半空拽下来。
“嘭”的一声闷响，商逐尘的身体重重砸在破碎的柏油路面上。
“疯子！你简直是疯的！”商逐尘的黑羽漫飞舞，每一片都带着破空之声在熊破身上割开新的伤口。
鲜血顺着熊破的作战服不断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个的血洼。
商逐尘的状态同样凄惨——他那张保养得夷脸上青紫交加，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
最显眼的是他的门牙位置空空如也，那是被熊破刚才一记重拳打飞的。
“熊破，你到底有完没完，我没得罪过你吧，我没得罪过你吧”
商逐尘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这个一向优雅的老商人此刻狼狈得像条丧家犬。
而熊破则一声不吭，似乎一定要将商逐尘打死在这里一般。
声波震碎朝自己飞来的片片黑羽，熊破一拳捣在商逐尘的老脸之上，似乎准备将商逐尘另一边松脱的大牙直接揍飞出去。
“够了够了，不要打了，熊破你好好话，我们可以谈的”
熊破终于开口，气喘吁吁的声音冷得像冰：“只有把商序列的人打出‘可以谈’这句话，商序列的人才是值得信任的”。
他喘着粗气，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商逐尘，“现在，回去守城。”
“赎你的罪！”
“凭什么！”商逐尘闻言差点跳起来，却在触及熊破目光的瞬间又蔫了下去。
他嗫嚅着辩解：“那些决策都是上面...”
熊破的眼神让商逐尘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见势不妙，商人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但你不能让我去送死对不对，安排这种活，和你现在把我打死没什么区别”
“不需要你对付妖王。”熊破缓缓站起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只要拖住一个统领级的大妖，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他望向远处神鹿妖王那遮蔽日的身影，声音低沉而危险，“若战后我们都活着……我保你拿下整个堂州镇邪卫的订单。”
“你直接做官方的生意，这不比你在黑产组织藏头露尾做生意强？”
商逐尘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如果……我们能干掉那个大家伙”他目光中饱含着深沉的仇恨和野望，盯着神鹿妖王一字一顿道，“干掉他的所有收益，我分文不取，全都送给你”
这堪称疯狂的条件让商逐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随即，他的手在空中飞快地划拨着什么，一道道金色的契约文字凭空浮现。
待熊破反应过来时，商逐尘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两份草拟的合同。
把合同递在熊破面前，商逐尘咬牙狠狠道，“把合同签了”
“回报率超过300%，妈的，你触碰了【商】序列贪婪的被动技能！”
“富贵险中求，这一把……我和你赌了”
熊破：……
熊破看着递到眼前的契约，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咬破手指按了上去。
两人腾空而起，朝着战场中心飞去。
商逐尘一边往嘴里灌着价值连城的恢复药剂，一边声抱怨：“就靠我们去拼命？风城真的没有其他强者？”
熊破望着满城灯火，突然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看见那些亮着的窗户了吗？每个敢点灯的凡人...都是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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