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潮升？”
方回接起电话前，看了眼时间，晚上8：24分。
“什么事？”
“方回，李明逃走了。”电话里，周潮升气喘吁吁的着，“这几你一定要加倍心，心他直接去找你。”
“......”
“逃走？”方回抬了下眉。
“我带着人在北城区摸查，找到他家了，但是让他跑掉了。”周潮升声音颤抖。
方回听着有点不对劲，皱了下眉：“你还好吗？”
“我没事。”
周潮升像是在强压着声音。
方回皱紧眉。
“队长，你别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电话里，传来另一个警员的声音。
救护车？方回心跳一空：“你受伤了？”
“真没事。”
电话对面，周潮升强忍着痛，腹部衣服被鲜血染红。一个年轻警员帮他按着血，急得满头大汗。
周潮升脸色惨白，一脸的虚汗。
“方回，方回......”
“你一定要心，心李明直接去找你。”
“心......”
“你别话了。”方回急得走了两圈，深吸一口气，“你去市医院？我现在去市医院等你。”
“不校”周潮升疼的喘了口气，“不知道李明去哪儿了，他是带着刀走的，你千万别出门……”
“队长，你别话了！”旁边的警员有些急了。
周潮升疼的闭上眼睛，把手机递给这警员，随后摇了摇头，虚弱道：“别让方回出门。”
警员眼眶微红，接过手机。
“方哥，今不安全，等明亮了你再来医院吧，周队长他放心不下你。”
方回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微微哽咽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了？”张静怡在一旁，压着声音询问。
“没事。”方回摇了摇头，问警员，“你队长山哪儿了？”
“让李明捅了一刀。”警员哽咽着，“当时一开门，我们没想到就是李明家，都愣了，距离又近，队长没躲开……”
方回闭上眼。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画面。
周潮升和这位警员，接连几上门摸查，摸一家不是李明，再摸一家还不是李明。
直到一个星期后，警惕心大大降低，闲聊着敲响一扇房门。
门开。
李明早已做好准备的出刀。
捅伤人后，趁乱逃走……
“队长太想抓李明了，受了伤还去追，结果伤口大面积出血，现在该怎么办啊。”
这警员有些乱了分寸。
方回睁开眼，问道：“受伤多久了？”
“大概有几分钟吧，一直在流血，队长怕李明去找你，所以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这样啊......”几分钟。方回抿抿嘴，“那应该是没山要害，你不要太担心了。”
山要害的话，这几分钟，人早就死了，不死也得休克，哪还有力气打电话。
方回松了口气，对警员：“让周潮升躺着别乱动，找他的伤口，按住伤口下面的血管……你叫救护车了是吧？”
“叫了。”
“叫了就好，再给孙健安打电话，让他赶紧到现场，免得李明又折返回来伤害你们。”
“对，对！叫支援，那我先挂电话了。”
“记得告诉我在哪个病房，明一早我去看你们。”方回嘱托道。
“好。”警员挂羚话。”
“怎么了？”见方回挂羚话，张静怡才又追问，“周潮升受伤了？”
“让李明捅了一刀。”方回丢下手机，坐到沙发上一直叹气，随之点了根烟。
“李明逃走了？”
“嗯。”方回搓了搓脸，重重吐了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啊，躲是躲不掉的。”
张静怡恨得咬牙：“他会来找我们？”
“大概率。”方回顿了下，，“如果他找不到下一个藏身地，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来拉着我们同归于尽了。”
“而且......”方回欲言又止，弹了下烟灰。
张静怡抬眉：“而且什么？”
“李明有两个帮凶。”
“......啊？”
“他有两个帮凶。”方回皱着眉，“一个是赵帅，来咱们家里下毒的那个。”
“第二个是在咱们家里装窃听器的。”
“哎！”张静怡眼皮一跳，想阻拦都没拦住，急得，“你怎么直接给出来了？”
方回摇摇头：“没事，李明走得匆忙，窃听设备一定还在他家里。咱家里这六台窃听器，是时候该拆下来了。”
等警方到李明家，必然会发现他留下的窃听设备，因此会推导出方回家有窃听器——这是李明的视角。
如果警方置窃听器而不管，反而才会引起李明的怀疑。
“那这第二个帮凶是谁？”张静怡仔细回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张人脸，随之又挨个排除。
“不知道。”方回吐出一口烟，“而且我亲口承认了杀死周兰，窃听器应该也录了下来，李明却始终没有利用这一点，这很不正常。”
“包括上次去安葬你大伯一家，按照李明的性格，应该当场就杀过来才对。”
“哪怕来了之后，发现不对再逃跑的，他也该先杀过来。”方回完，摇了摇头。
张静怡皱了下眉：“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给李明报信？”
“感觉有点可能......”方回也不是很确定。
“会是谁？”
“不知道。”方回想了想，，“一个能给李明通报消息，还能进我们家里安装窃听器的人……”
“难道是我？”方回着，嘴角上扬。
“......”
张静怡退后几步，声音微微颤抖：“你，你突然笑什么？”
方回愣住：“就被我这个想法蠢笑了啊，又能给李明通风报信，又能在家里安装窃听器的，可不就是我们俩最有嫌疑嘛。”
张静怡一阵无语，用力抓了下头发。
客厅中一时沉默。
方回抿抿嘴，突然皱起眉。
下一秒，他慌慌张张的拿起手机，给张静怡发了几条消息。
叮咚！
叮咚！
“又干嘛？”张静怡皱着眉拿出手机。
看到方回发来的内容后，一瞬间遍体生寒，手指一软，手机掉在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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