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只鸡我都买了，你给算一下价格。”
“什么？你都要了？你不是逗我呢吧？”
“是的，我全都要了。”
“那好，四只母鸡二十四块，大公鸡八块钱。
你给我三十块钱吧！”
“便宜了两块？”
张龙确认了一下，他不想因为对方算错账，反应过来后再追着自己讨要。
因为两块钱的事情，他丢不起这个人。
那茹点头，“你这么痛快，把我几只鸡都买了，我肯定也得有所表示。”
“那谢谢你了。”
张龙付了钱，把鸡放进蛇皮袋。
路过卖鸡蛋的地方，他又买了十斤鸡蛋，花掉了十一块。
一会儿的功夫，花掉了五十五块。
张龙离开黑市，在路上偏僻处，他把五只鸡收进空间二层里，留出四斤鸡蛋，其他的也收进了空间。
又拿出二十斤大米，二十斤面粉，二十斤杂粮，二十斤土豆，十条大鲫鱼。
快到王大海家时，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还有一大群人，围在屋子前看热闹。
张龙没有进去，就站在人群最后面听着。
“王大海，你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
自己偷偷吃鱼，怎么不想着给我和你爸盛一碗汤？”
“我们已经分家了……”
“分家怎么了？分家就不能孝敬父母了吗？
你弟弟妹妹还没结婚，我们两个老的不吃也就算了。
你心怎么这么狠，给他们喝点汤，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我媳妇刚刚生完孩子，你们就闹着分家，这鱼是舅子给的，是给我媳妇熬汤喝的。”
“媳妇比我这个老娘重要是吗？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亲家母，大凤刚生了孩子，你们就急着分家。
一口粮食也不给，这事情做得太绝了。”
“哼～她又生了个赔钱货，还想让我们白养着她们吗？”
“按照你这样，那你也是赔钱货了？”
张龙忍不住了，怒声怼道。
“谁？谁骂我？”
“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骂你怎么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张龙走了进去，把手中粮食放了下来。
“你……你怎么有这么多粮食？还有鱼？
年纪，学人家投机倒把，我要去公社告你。”
“你去告啊！我还怕你不成？
等你们公社人来了，我还要告你诬陷好人。”
张龙有恃无恐，粮食都是自己在胜利公社粮站买的，放在空间里存着。
在红旗公社根本就没有购买记录。
鸡蛋就更不怕了，黑市里买的东西，还怕你去查？
我从老家带过来几斤鸡蛋不行吗？
我用大米跟人换，不行吗？
你为什么要换鸡蛋？
我大姐生孩子，需要补一补，不可以吗？
你鱼啊？
我在山里捕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喂了虎豹豺狼我可不负责。
县局刑警队长、胜利公社派出所所长、张庄大队大队长，他们经常吃我捕的鱼。
不信你还可以去问他们啊！
再了，胜利公社、红旗公社，两个不同的区域。
跨区域调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胜利公社能让你往身上泼脏水？
“妈，你乱什么？我岳母刚刚了，龙是个很好的猎手。
在山里打过野猪，给大队每户都分了。
而且他还认识县警察局刑警队的人，如果他是投机倒把，人家刑警能放过龙吗？”
王大海怒目而视，气冲冲呵斥道。
张大凤婆婆看张龙模样，知道没唬住他，自己还被反将了一军。
她自己儿子这一番话也是有理有据。
于是，她不敢再纠缠这个问题，眼睛死死盯住鱼和鸡蛋，“我不跟这个，
你买的这些是给王大海的吧？那就有我老太婆一份。”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凭什么就有你的一份?我大姐一家跟你分家了，
你们队长亲自见证的，你是要选择性失忆吗？”
张龙一点不给她脸面，这种人绝对不能惯着，否则她就能骑到头上屙屎拉尿。
“你们给评评理吧！我家大海他不应该孝顺我吗？
把鱼、鸡蛋，还有大米分点给我，不是应该的吗？”
“哼～我大姐夫孝顺你，那得他自己有才校
这些东西都是我带来的，给我大姐坐月子吃的。
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
张大凤婆婆愣住了，这好像还有点道理，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大海，你句话。”
王大海看了看她，又看看屋子里捂脸哭的媳妇，
咬咬牙道：“我舅子的对，
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力拿它送人。”
张龙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便宜大姐夫还算是有底线，我大姐没嫁错人。
“大姐夫，你把这些拿屋里去。把鲫鱼养在木桶里，每炖一条鱼给我姐喝。
再煮一个鸡蛋给月吃。”
“嗯，我知道了！谢谢兄弟。”
“咱们一家人，不用客气。”
张龙故意瞪了老太婆一眼，然后道：“父老乡亲们都在，现在是新社会，男女都是一样的。
女孩子跟男孩子一样，不是她的赔钱货。”
围观的人里，很多都是女人。
她们对这个深有体会，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
“大凤的弟弟话在理，我是服了。”
“一看这伙子就是读过书的，明事理！”
“大凤婆婆这事情做得太绝了，不怪人家娘家人。”
“女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没有我们女人，孩子从哪儿来？”
“张大凤的娘家人真不错，带了那么多东西，我看至少花了一百多块钱。”
“谁不是，麦乳精就要不少钱了。”
“两只野鸡就值二三十块了。”
“大凤娘家人是真舍得，出了门的闺女，还这么舍得给她花钱。”
“人家大凤他弟弟会做事，顾全大局，我老头子服他。”
“……”
大凤婆婆见众人纷纷指责，众怒难犯，一时理屈词穷， 不甘心地躲进了屋子。
没有热闹瞧，人群很快散了。
“儿子，你得太好了！也给你姐出了口气！”
林秀珍脸上的骄傲掩饰不住，拉着儿子进了屋。
大凤刚刚哭了一阵，眼睛有些红肿，神色却是好了不少。
张龙的一番话，引得王家屯的人都向着她话。
大凤心里郁结的不快，也消散了大半。
“弟，你现在长大了。能给姐撑腰了。”
张龙被她拉着手，坐在了床边，还得忍受被她摸头。
“大姐，我都十六了，能不能不要像时候一样，老摸我头？”
“咯咯咯，你这孩子，十六岁怎么了？那就不是我弟弟了？”
大凤破涕为笑。
“哇～哇……”
刚出生的婴儿哭闹起来。
“大凤啊，你先哄着孩子，妈去煮点米汤。”
“妈～我……我有点胀……”
“啊？那是有奶水了，快～快喂孩子！”
张龙识趣地走出屋子，随手把门带上。
“吱呀”
门被打开一个缝隙，很快就关上了。
“舅舅……”
王月走出屋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
“哎～”
张龙应了一声，弯下腰来，一把抱起外甥女。
三岁大的孩子，还没有一只野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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