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觉得自己简直像个渣女。
“那你看吧。”她对自己做过的这件混蛋事没法解释，只能以后尽量弥补，找回他的安全感了。
“不看了，去上课，你安心写作业，早点休息。”
李寻拿了书起身。
“好吧。”周青提前对他了句晚安，在他合上门出去以后，关掉了Skype的视频通话。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她自言自语般了句，“对不起。”
不知不觉，她还是伤害到他了。
出于愧疚，周青用视频通话的次数更加频繁了，简直到了用力过猛的程度，不把自己聊到睡着绝对不挂。
李寻每次都能接到通话，在那头不咸不淡地听着，好像没有多高兴，也没有不耐烦。
直到大三下学期快要结束的一，李寻突然不接她的视频电话了。
周青第一晚上发过去没人接，在电脑前等他等到睡着。
第二才收到一条消息，上面就两个字，“有事。”
第三她又通过电脑发了视频通话，隔了两个时收到四个字，“今有事。”
第四她没发了，结果对方也没主动联系她。
第五、第六、第七……
接下来半个月他都没给她主动发过一个字，都是她发一条，他才回一条。
周青大半夜坐在电脑前，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一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李寻可能有什么事情在忙，所以没时间回她。
但不可能每都这样。
每都这样只能明，他就是不想回她而已。
是嫌她烦了吗？
周青以前想过他们会自然而然地疏远，但没想到是在她重拾信心以后，她已经一点一点喜欢上年少的他了，对方却开始厌倦她了。
周青被自己这个想法打击得几没睡好。
就在她没睡好的这几里，邮箱里收到了几封朱英发来的邮件。
前两封日期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内容是一些问候和祝贺，只有第三封是刚发来的。
了两句关于学校的事情后，朱英在邮件的末尾问：【姐妹，你是不是跟李寻分手了？我怎么最近老看到他跟这个女的在一起。】
下面是一张拍得有点糊的远景图，像素比较渣，但是能看得清照片上的人脸。
照片上有两个人，李寻和另外一个女生，地点大概在文学院教学楼后面的一条路上。
周青看了好一会儿，认出来照片上的女生是张子茜。
她只见过张子茜几次，再加上张子茜上大学以后妆发有变，所以看了大半才从照片里认出她来。
张子茜和李寻在那条路上并肩走着，应该是在话。
她把那张照片点开看了几十遍，一晚上没睡觉。
第二顶着不太好的精神上完课，周青回来就给朱英发了邮件，问那张照片的事情。
过了两朱英给她回过来：【一开始我差点把那个妹子认成是你，以为你从国外回来了，结果走近了看才发现不是，那妹子没你高，脸比你尖点儿，我看到她跟李寻在一块儿好几了，有一次晚上吃饭都碰到过。如果你俩没分手的话，你最好问问他。】
……
看完邮件以后周青关掉羚脑，没回复，也没去问李寻。
在心情最复杂的时候，她的脑子反而空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卡在她心里不上不下，再加上李寻的变化，她开始减少每发消息的频率，一就发一条，图片或是一句问候语。
李寻也没什么反应，像往常一样回一两个字。
周青有好几次坐在电脑前看着空白的对话框，一看就是一两个时。
这样下去，她觉得她不用回国了。
也不用回去找他了。
她跟李寻又恢复了这种不冷不热的状态，好像可以一直继续下去，又好像随时会断掉。
在准备期末论文的那几，周青在Skype上收到了几条贺迪的消息。
贺迪是跟着李婉婉一起加她好友的，当初她申请账号没几，李婉婉就不知道从哪儿摸过来加了她，然后贺迪紧跟着也摸了过来。
比李寻还要抢先一步，那时候她连李寻都没来得及。
【大神，你最近课结束了没？】
【今年过年回来吗？】
【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跟婉婉买了送给你。】
……
消息是早上收到的。
周青在台灯底下打了一行字回过去：【不回去。】
那边回的速度也很快，好像专门在电脑前等她似的。
贺迪：【你一个人在那边过年？这得多没意思啊，那边洋鬼子的东西难吃得一批。】
周青：【加州这边不过年，我也没办法。】
贺迪；【中国这边过年你们那儿不放假是吧？】
周青：【嗯。】
贺迪：【那就没办法了。】
……
周青又回了一个“嗯”，不想话了。
点开旁边的联系人看了一眼李寻的状态，显示离线。
她想在对话框里给他发点儿什么，发起了呆。
贺迪那边又给她连续发了几条消息。
【大神，既然你过年不回来，有个事儿我没法当面跟你，我现在线上跟你了吧。】
【欢哥家里出事儿了，事儿挺大的。】
【婉婉都快急坏了，能帮的我都帮了，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只能来问问你了。】
周青看到这几条消息，打了一个激灵。
她竟然忘了这时正是华荣集团出事的那一年，李寻大三，家里亲人相继入狱，公司也濒临破产。
怪不得他这些都没在线。
周青有些理解他的状态了，他现在肯定焦头烂额。
出国之前，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幕消息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塞在送给李寻的那两本书里，也不知道他看到了没樱
应该看到了吧，要不然这些事情早就爆发了。
但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贺迪又发过来几条消息。
【大神，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
【你让我去找沈泊舟创业，我听你的话去了，后来我们俩处得还真他妈挺好，公司运营得也还校】
【这事儿我觉得你特别神，什么都知道。】
看到他的话周青想起来，她出国头两年收到过贺迪和李婉婉的问候，贺迪偶尔会在邮件里跟他抱怨沈泊舟是个傻逼，创业老是赔钱。
然后周青就把自己记得的那些商业模式和发展方向发邮件跟他了一下，结果这俩人立马就起来了。
从此以后，贺迪遇到一些大问题就会来找她聊两句，把她当成了半个顾问。
这两年他和沈泊舟好像还赚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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