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师的脸色都被气绿了，浑身发抖，最后气得摔门出去。
高三的几个班主任，全都从顾余年身上瑟缩的收回了目光。
这姑娘，牙尖嘴利，不好教。
谁要这个姑娘，就是找个刺头到班里。虽然他们不像田老师那么趾高气扬，但如果有选择，绝对不会让这样的学生进自己的班。
刘校长苦笑，怎么都没想到，顾余年竟然是这样的性子。明明上周来考试的时候，很乖巧。
不过，田老师也实在是太过分了。顾余年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还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会有年轻饶心气。
刘校长没有点出顾余年试卷中的猫腻，他只是希望学校里的老师能接受顾余年。
毕竟，顾余年的成绩，实在是太逆了。
他看了一眼二班的年轻女老师，“刘老师，要不……”
刘老师有些纠结，校长安排的，她肯定会收。但她真的不情愿。
刘校长当然看出刘老师不愿意收顾余年。
按刘校长其实也有私心，刘老师是他女儿，按照正常来，顾余年只能进一班。不止是因为成绩好，还有陆封交代顾余年一定要安排最好的班。
只有跟田老师闹僵了，这个好处才能落到刘老师身上。
然而，刘老师显然没能理解刘校长的苦心。
看着自己女儿一副排斥的样子，刘校长恨铁不成钢。
顾余年道：“我去李老师的班。”
李老师愣了愣，她知道顾余年的英语成绩到底有多好。之前在人民子弟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顾余年英语考一百分。
高三第三次摸底考试英语试卷，在青源县只有三十个高三的学生考及格。顾余年却考了满分。
原本她以为，顾余年的英语成绩已经这么好了，但这次她看到这份六十分的试卷，才发现，顾余年的英语考一百分，那也仅仅只是试卷只有一百分。而不是顾余年的界限。
英语成绩不好，是整个青源县学生的通病，只要英语成绩没问题，其他学科很好补起来。顾余年至少能考一个不错的大学，进一中的尖子班绰绰有余。
但李老师也没想到顾余年竟然直接开口要去她代课的班级。
顾余年道：“李老师，你不是接了一个高三的班么，我去你的班上课就可以。”
李老师结结巴巴的道：“可，可是……可我带的是平行班。”
“无所谓！”顾余年淡淡的道：“麻烦您带我去五班。”
刘校长：“……”
阿这……
事情发生的转折太突然，刘校长有点猝不及防。
刘老师见新来的李老师接了这么个刺头，松了口气，赶忙把这件事落实：“恭喜李老师，这个学生绝对能考上大学。”
李老师依旧觉得有些悻悻的，就像上掉馅饼一样，“是啊，这孩子还不到十六岁，就算今年考不上大学，或者考上大学不走，明年在复读一年，肯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
刘老师顿时怔住了。
才……不到十六岁。
然而，这时候顾余年已经跟着李老师离开校长办公室。
刘校长叹息的道：“刘老师，是不是后悔了！”
“有点！”
刘校长继续摇头叹息，“以后你会更后悔！”
……
顾余年跟在李老师身后，道：“恭喜！”
李老师有些欣慰，没想到顾余年的是真的，她真的直接念高三。
要不是顾余年鼓励，她肯定不会来一中应聘。
没想到，不止应聘上了，还做了高一的班主任，以及高三五班的代班主任。
这跟坐过山车一样，让她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有些吃不消。
李老师心里有些惋惜，要是顾余年念高二的话，明年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但这样的话，李老师却不知道该怎么跟顾余年。
当二人走到高三五班门口，顾余年道：“李老师，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我上学的时间应该不多。如果你想了解的我的成绩，我可以在按时来学校考试。”
李老师目瞪口呆，就看到顾余年已经先一步跨进高三五班的教室。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好看的女同学，女同学身上穿着他们从来都没见过的款式，整个教室顿时就炸锅了一般。
甚至还有男同学吹起口哨。
这个时代，读书的学生，可能十五六岁，也有超过二十岁的，还有当过几年知青又回来念书的。鱼龙混杂。
李老师见整个高三五班混乱不堪，尴尬不已。
她也才刚接高三五班，其实很想告诉顾余年，高三五班的学习环境并不好。却没有机会开口。
李老师只能尴尬的道：“这是新来的同学，叫顾余年。”
顾余年走到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身后却再次传来一阵阵的口哨。
甚至还有人口花花。
“哎哟，长得这么俊的姑娘，念什么书啊，等哥哥今年考上大学，娶你做媳……”
最后一个字还没完，口花花的男同学顿时咳嗽起来。
他嘴里被突然扔进一根短的粉笔。
差点被呛到。
口花花的男同学咳嗽得脸都涨红了，总算把粉笔吐出来，抬起头，正要摔桌子，就对上顾余年冷冰冰的眼眸。
“这里是学习的地方！”
“我要考京华大学，谁打扰我念书，我不介意给他的嘴做缝合手术。”
顾余年只了这么两句话，便走到空余的座位坐下。
整个班上顿时鸦雀无声。
李老师愣了愣，她上周五来这个班的时候，差点被一群学生捉弄，这个班，也是一中最差的班，原来怀孕的英语老师，就是被这群学生气得早产大出血。原本李老师都已经有放弃这群学生的念头了。没想到，顾余年才刚来，就把这群学生震慑。
李老师顿时沉默下来，这样的方式方法，有些超出她教学生涯的认知。
接下来的课堂，非常安静，想学习的学生，有在认真的听李老师讲课。
不想学习的学生，也就只是趴在书桌上睡觉。
顾余年的书本全都崭新，认认真真的在纸上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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