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耐心的等待裴宴笙消化这个惊秘密，他知道裴宴笙相信了。
有什么理由不信呢，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过了半晌，裴宴笙才抬头看向他，道：“这个秘密，你守了十几年，如果你早早的散播出去，哪怕无法证实，也足以在朝中和民间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陛下的声誉和威望必定受到质疑和损害，你却一直没有这么做。”
瑞王看着裴宴笙，眼中是平静的欣赏。
裴宴笙亦然。
“打蛇打七寸，你是不是把致命的一击寄托给了燕北？”
瑞王笑而不语。
裴宴笙眯起眼睛：“如果我是你，我会悄悄把消息递给萧家，萧家人知道自己的血海深仇，必定立誓手刃仇人。
但他们的仇人是一国之君，想要手刃皇帝，就需要把自己变得很强大。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你的隐忍不发就是为萧家争取时间。
这个秘密一不曝光，陛下和萧家之间就是相安无事的。
陛下不会猜疑萧家，也不会对萧家加强戒备。”
瑞王依旧不话，不承认不否认，好像在故弄什么玄虚。
但裴宴笙根本不在意，他将手里的信折好放入怀中，又看着他问道：“你还有故事吗？”
瑞王摇了摇头。
裴宴笙的目光又变的冰冷起来。
“那现在开始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你一共派人暗杀我两次，一次在五年前南疆回京的路上，一次在今年的西山狩猎场。”
瑞王点点头，承认道：“没错，五年前你锋芒毕露，我便预感你以后会是景帝的得力臂膀，我得赶紧除掉你。
不过真的，你的命挺硬。
明明每次都正中你的胸口，可你就是没死。”
裴宴笙面色冰寒，冷嘲道：“我确实命硬。”
瑞王哪会知道，他虽然没能杀死他，却误了他的大事。
“那我夫人呢？”裴宴笙问道，“你为何杀她？”
“你夫人？”瑞王像是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
比起裴宴笙，他那位夫饶命实在不值一提，他不，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取那位娘子的命实属意外，她跑去护国寺上香，误闯了我的禅院，我当时正和曹公公在屋中密谈，我不确定她是否听到了什么。”
瑞王着发现裴宴笙看他的眼神森然可怖。
哪怕一心赴死，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但他还是接着道：“后来一打听得知她就是你被迫迎娶的那位夫人，常年住在冷院中，虽然接触不到什么人，却有暗卫看守。
刚好我在西陵侯府也有线人，我就命他暗中监视，伺机除掉她。”
瑞王完只觉得一阵阵森森冷意扑面而来。
他终于明白裴宴笙刚进庙时身上那股肃杀之气是因何而起了。
“我曾一度以为，你会感谢我帮你除掉这个拖油瓶，却原来你根本舍不得她死。”瑞王很意外。
然后又忽然恍然大悟，“是因为她，我才暴露的。”
他安插在西陵侯府的线人在假传了裴宴笙的口信后，便撤出京城沉入人海。
这么多年隐匿行踪，直到最近，他放松了警惕，才将他召回京城。
“这五年，你一直在找杀死她的凶手。”瑞王匪夷所思的看着裴宴笙。
“是的，我终于找到了。”裴宴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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