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非清愣了愣，然后又伸手去拽被子，“白馒头，你松手，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就让我给你看看，我是大夫，我能治好的。”
可谢南珺蒙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肯吭声。
莫非清无奈地看了萧墨川一眼：“他不出来，我怎么给他看啊？”
“白馒头，你再不出来，本王可要生气了！”萧墨川“威胁”道。
然而，被子里的谢南珺还是没动静。
萧墨川眉头一拧：“你若再不乖乖地出来，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莫非清见谢南珺还是没动静，怕萧墨川真发脾气，忙劝道：“咱有话好好，王爷你可千万别动粗啊！”
萧墨川看到谢南珺这样，自然是担心的。
没办法，他只好伸手用力一扯，直接将被子给揪了起来。
结果，就看到谢南珺一副受惊的样子，缩成一团，那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他一哭，萧墨川就没辙，仿佛自己是坏人欺负了他一般。
可谢南珺不配合，他也只能咬着牙，横着心，伸手将谢南珺的手拉了过来，让莫非清给他看看。
虽然莫非清觉得这样会吓着谢南珺，但眼下谢南珺不配合，萧墨川也只能用这样粗鲁的办法，他只能赶紧先给谢南珺号脉，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等着莫非清收了手，萧墨川才松了手。
谢南珺立马将手缩了回去，然后蜷着身子，像极了将自己团成团的猫儿。
“看出什么来了吗？”萧墨川问。
莫非清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应该是昨的那个毒影响的。”
“那个毒不是已经解了么，还能对他有什么影响？会让他像现在这样？”
莫非清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毒是解了没错，但昨儿中毒的时候，这毒比较烈，作用强，他本身就失忆了，这一中毒，反倒是以毒攻毒，刺激了他的记忆恢复。”
萧墨川一怔：“你的意思是，他恢复记忆了？”
“那倒也不是，他要真恢复记忆，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而是早就跑了。”
“那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萧墨川有些焦躁，“你一口气完，行不行！”
莫非清撇撇嘴：“该怎么呢，我估摸着，白馒头现在应该是恢复了零散的记忆，加上他原本的记忆就不是很美好，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惊惧不安的样子。”
“那，之后呢？”
“什么之后？”
“他现在已经恢复零散的记忆，是不是到后面，哪怕你不帮忙恢复，他也会自行恢复？”
“这个嘛……”莫非清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不好。”
“什么叫不好，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萧墨川更焦躁了。
莫非清摊了摊手：“可这个的确不好嘛，现在因为中毒造成了他记忆的零散恢复，谁知道以后他还会不会受到别的刺激，然后一下子就打通了他的记忆呢？”
萧墨川俊眉紧拧：“那也就是，哪怕现在你不动手医治他，他也有可能自行恢复记忆？”
“有这个可能。”莫非清无奈回道，“这样形容吧，这个毒就是个导火索，炸松了他的记忆防线，所以指不定之后什么时候，再来一条什么导火索，就能促使他再次恢复一些记忆甚至全部记忆。”
“那他现在？”
“因为恢复了零散的记忆，整个人处于惊恐中，久久无法回神，只能等他自己平静了。”莫非清看着蜷缩着的谢南珺，也不知他恢复的零散记忆是哪些。
萧墨川也盯着谢南珺看着，眸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非清叹了一声：“他若真恢复了全部记忆，那也没办法，也许他命就是有这么苦，老爷非要他记起那些不堪。就是不知道……他恢复记忆后，会不会走……”
其实，他心里有答案。
谢南珺要是恢复了记忆，肯定会走。
只是他看着萧墨川那复杂的神色，不好直接。
只怕谢南珺要真走了，萧墨川估计也会跟丢了魂儿一样吧。
毕竟萧墨川现在这么紧张谢南珺，看到他中毒性命垂危，萧墨川都急的恨不得把都撕了。
见萧墨川没话了，莫非清便走去提药箱，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房间就只剩萧墨川和谢南珺两人。
谢南珺缩在床上一言不发。
萧墨川也站在床边一言不发。
谢南珺无声地掉着眼泪。
萧墨川无声地注视着。
在谢南珺的脑海中，一直回闪着几个残缺的画面。
有个一片漆黑的屋子，他害怕地跪在里面，叫不要，叫地地不灵。
还有他跪在那，被几个身影模糊的人围着辱骂的画面。
再就是有间暗室，里面有个白衣女子，被玄铁困住了双脚，她望着他，无声地哭泣着。
……
萧墨川望着谢南珺，看到他惊恐地睁大着眼睛，仿佛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看来恢复的那些零散记忆，没有一个好的。
都是痛苦的回忆。
萧墨川犹豫了一下，薄唇轻启：“谢南珺……”
谢南珺身子一震，而后缓缓抬眸，看向站在床边的萧墨川。
当他与萧墨川四目相对的时候，那些残缺的画面忽然烟消云散。
就像是忽然有束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驱除了笼罩在心间的阴霾。
接着，他便缓缓爬了起来，并朝床边爬去。
爬到了床边后，他双膝跪在床上，伸手抱住了就站在床边的萧墨川。
“墨川哥哥……我害怕……”
萧墨川怔怔地抬起手也抱住了谢南珺。
“没什么好怕的，有本王在，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本王都帮你灭了。”
“有墨川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谢南珺抱紧了萧墨川，“我可是要做墨川哥哥的媳妇儿。所以我不能怂，不然就不配做墨川哥哥的媳妇儿了！”
听到这些话，萧墨川感觉谢南珺的记忆应该恢复的不多，当真是零散的一些。
以后只要保证谢南珺不再受什么刺激，那他的记忆就不会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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