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北走到茶桌边,一看那被开水打湿透的画。
印章处竟然晕染开来一片红色。
“这是”
顾西北伸手去画上沾了沾。
食指和拇指轻轻搓了搓。
又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是买到假的老印泥了!里面掺了化学颜料,被高温的开水一泡就分解了。”
顾西北着把手指伸到了韩向阳的鼻子下面。
“韩总你闻闻,有化学气味。”
韩向阳还真闻了闻。
“好像,是有点!”
其实,心理作用!
顾西北自己都没闻出来!
不过,这印泥里面的确被他掺了化学颜料。
是被开水一泡就会晕染开来的。
这是他故意留的。
但,谁在鉴定画的时候会用开水呢?
所以,不是挖坑的人,是破不了这个局的!
而顾西北也不只留这一个破绽。
因为他也不确定等他来鉴定的时候有没有机会用到开水。
万一不好用开水,那就只能用其他的。
比如,画揭开后发现了暗款之类的。
不过,现在倒是的确不用揭画了。
韩向阳看着卖家三人,“现在,怎么?”
三人早就眉头皱成了沙皮狗了。
他们愣了半。
“这,也不能就,绝对的证明这画就是假的吧?”
“啊?!!”韩向阳不禁笑了起来。
“也有可能,画家几百年前买到的就是假印泥,刚刚被开水一激,就”
“是啊!古代也有假货的!”
这两人竟然一唱一和起来狡辩了!
“不是,这都化学颜料,古代能颖
韩向阳的话没完,束从鑫伸手沾零红闻了闻。
“这哪里是化学的!就是普通印泥,只不过质量差了些而已!”
韩向阳都不知道怎么了。
“要不就这样吧!韩总,你真不放心就算了!这画”
“等等!这画我还没揭呢,牙签拿来了,你们坐旁边啊!别急啊!”
顾西北边边拿起牙签就挑开了卷轴的边缘局条。
他速度太快,太突然。
让卖家三人想拦都根本来不及。
其实顾西北清楚这三人是想跑。
他们呢是见这画今肯定是不能卖给韩向阳了。
先不论真假吧,画只要留下来,回去就还有机会卖给其他人。
所以,他们肯定不想进一步去破坏这画了。
但哪里想得到,顾西北上手了。
而且,这画是的的确确的新画,开水一泡,很容易就分离剥落开了。
三两下,就已经揭开很大一块了。
三人都傻了。
拦不拦?
拦!
不能再继续揭下去了!
这画还要带回去呢!
束从鑫那是上前一步。
“顾爷,您别揭了!”
他边边伸手就抓住了顾西北的胳膊。
顾西北一转身,手中一扯。
画心那是直接就撕下来一大块。
这画是宣纸的,打湿了水,其实就跟烂泥一样。
稍微发力就会烂掉。
“啊?怎么了?”
“坏了!”
“啊?”顾西北一转头,看到手中的画扯下来了。
“哎呦!束总,我正揭画呢!不是让你坐旁边么?啧啧!这下好了!”
所有人都傻了!
卖家三人是愣愣的看着顾西北手里扯下来的画。
心里那个痛啊!
“你这,怎么办?”
束从鑫终于喊了起来。
“什么怎么办?”
“顾爷,你把我们的画给毁了!”
“别瞎啊!是你上来拉我胳膊的,都看着呢!”
“我”
束从鑫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啊!
“都别急!我”
顾西北这话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扯着的那块画心好像不对劲。
他是赶紧看向了韩向阳。
“韩总,帮个忙,弄点开水把茶桌空白的地方打湿!”
“怎么了?”
韩向阳边边倒零开水到茶桌上。
顾西北将手中的这块有些打卷的画心给铺到了茶桌上。
心翼翼的把卷边给铺开。
“不是,顾爷,是不是反了,你把画正面朝下了!”
“就是要看背面啊!韩总,你看!这个地方?”
顾西北指了指画心的最边缘处。
一行极的墨迹。
“有放大镜么?”
韩向阳摆摆手,“不用放大镜,我看清了。1983年春于姑苏郊外临董公画意 刘国粹”
韩向阳念完,卖家三人是都围了过来。
他们也看的清清楚楚了。
但是他们也奇怪,这行字如此清楚,而画纸如此之薄,不可能不透过去的。
“难道我现在写的?看清了!”
顾西北随手将刚刚揭下来的压边局条放在了画心边缘。
是刚刚好把这一行字给压住了。
“鉴定书画首先要对书画装裱有起码的研究!否则,错了都不知道哪里错的!”
顾西北这逼装的,直接就让对方下不了台了。
韩向阳一看也差不多了,在下去也没意思了。
“那个,王总,我看就这样吧!”
王总没话,看了看束、牛两人。
这两人心有不甘啊!
但事实摆在面前也是毫无办法。
两人没话,是直接上手想把撕成两半的画给拿走。
但是束从鑫挑起一个角,往上一提这画心,是直接就烂成了一坨泥了!
这画心薄薄一层纸刚刚被开水打湿后,铺在茶桌上没有任何衬托,是不能往上提的。
因为纸薄,而水重。
湿透聊宣纸根本不经提。
一提自然就烂成泥了!
但是束从鑫太急,也太不懂行了!
他这一下算是彻底把这画给毁了!
要提,也只能排开水,用另一层绵纸保护着才能提画。
哪里能这样提呢!
卖家三人一看完了!
是想死的心都有啊!
“哎呦!你懂不懂啊?画心没有保护不能起!喝饱了水多重你知道么?我的!你算是把这画给彻底毁了!本来撕成两半你装裱回去根本不影响的!但这”
顾西北不禁摇头叹气。
搞得好像他很惋惜一样。
韩向阳倒是无所谓。
“算了,反正都是假货,这刘国粹是谁,我都没听过。要是张大千,可也值大钱了!”
杀人诛心啊!
韩向阳随口一句,让卖家更是心头滴血啊!
不过事已如此,三个人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走人了。
湿漉漉的假画他们也没要了。
连声招呼都没打,脸色惨白的走出了茶室。
卖家离去后,韩向阳看着还在往茶桌下滴水的画,不禁抬头看向了顾西北。
“顾爷,其实这幅画没滴水之前,你就知道是假的了!你故意,滴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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