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时以后，灰胖回来了，这次进门以后的速度变得很慢，和从前一阵风的状态比起来，慢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看着它那个灰头土脸的样子，我赶忙拿了湿毛巾帮它擦。
灰胖从颊囊里摸出张泛黄的纸片，递给我后，有些喘息的道：
“那老太太姓马，是个出马弟子…那时候的弟马可没有现在的待遇高。所以…她就在那里打工。”
纸片上模糊的黑白照片里，焦尸老太竟穿着绣花对襟袄，站在堂口前笑得温婉。
与如今狰狞模样判若两人。
“她堂口供的是…”
灰胖突然卡壳，爪子死死按住太阳穴，有些难受的道：
“奇怪，明明记得的…”
完以后痛苦的抱着头，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到灰胖这么难受，我有些慌了…
“你怎么了这是！”
蟒巳耀走到它前面，直接把它灵盖上的毛发给…拔了，灰胖下一秒坐在霖上，黑豆眼渐渐恢复了清明…
它摸了摸自己的秃顶，叹口气无奈道：
“那老太太供的是仙也是很厉害的仙。她年轻时是东北一带挺有名的弟马，后来不知怎么被逐出堂口了，不过还是有仙家跟着她的。具体的事儿我没打探出来，不过已经让朋友帮着去查了。”
我点点头，正想细问，灰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团沾血的毛发。
白灵霄两针直接插进了灰胖的脖颈，下一秒灰胖就开始呕吐起来，肚子里的全是带血的毛发。
白灵霄拔出银针，针尖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紫黑色。
“这是中了咒，看样子是有人不想让你查啊。”
灰胖点点头，躺在那里虚弱的道：
“没事儿，这事儿本身就不好调查，查之前我就知道，想着好歹吃了一顿红烧肉…万一出事儿了也不亏。”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些生气。
灰胖知道这个事儿有危险，蟒巳耀和白灵霄也知道，结果谁都没和我…
刚刚那顿饭是当断头饭来的？
平时调查东西也是让灰胖去，所以还真是没想过危险的事儿…
若是知道灰胖会这么遭罪，我肯定不能让它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灰胖会受伤，会遭罪…
蹲下来摸了摸灰胖的脑袋瓜，这耗子浑身的都在发抖，我有些害怕的看向蟒巳耀和白灵霄…
“老祖，它…”
蟒巳耀的竖瞳微微缩了缩：
“死不了，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过，这老太太的来历确实蹊跷，要知道你的仙家没有差的，结果却被伤成了这个样子…”
我伸手把灰胖搂在了怀里，有些内疚的看着受赡灰胖…
“以后，以后…这么危险咱不去了…呜呜呜…”
完我哇哇哭了起来。
太委屈了，真的太委屈了。
我见到的第一个仙家就是灰胖，它对我也好，一路陪着我走到现在，它若是死了该怎么办！
刚刚还乐呵呵吃肉呢！
现在就…就不能动了，就这么虚弱了。
我越想心里越难受，嗷嗷哭了起来。
这一哭震响，把蟒巳耀和白灵霄吓了一跳，连我怀里的灰胖都被吓得身体一僵，它探出脑袋瓜有些着急的道：
“当家的…你…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儿嘛，就是吐两口毛儿而已。我们老鼠平时…和猫一样，也吐毛球的。”
它着还伸出爪子想给我擦眼泪，结果因为太虚弱，爪子抬到一半就软绵绵垂了下去。
白灵霄叹了口气，蹲下来用银针在灰胖肚皮上轻轻一挑，针尖带出缕黑气：
“这咒术叫千丝缠，中咒者会不断吐出自己的毛发，直到内脏被绞碎。不过…”
他忽然把针尖往灰胖鼻子前一晃，耗子立刻打了个惊动地的喷嚏，喷出个毛茸茸的黑色线团。
“解了。有我在，它不会出事儿的。别哭了，就算是它死了，我也给你把它从阴司拽回来。”
蟒巳耀用尾巴卷起那个还在蠕动的线团，竖瞳里闪过一丝寒意：
“用咒术伤我的仙家，不想活了。”
我抽抽搭搭地摸着灰胖的秃脑袋，它头顶被蟒巳耀拔毛的地方已经结了层薄薄的血痂。
蟒巳耀看我又要哭，赶紧打岔道：
“那个抬棺老头呢？查到了吗？”
灰胖虚弱地摇摇头，颊囊突然鼓了鼓，又吐出撮灰毛…
“查不出来，不过这老头儿肯定不是死在那场火里的，指不定和这个老太太是什么关系。”
我抱着灰胖又哭了十分钟，白灵霄无奈的道：
“你爷爷没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哭吧。”
我白了他一眼，这事儿有什么可比性么？
等哭的差不多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这事儿暂时就不查了，我们缓一缓。”
蟒巳耀愣了一下，有些生气的道：
“我都准备去干仗了，你和我这个？”
我摆手让他先别激动：
“在我们不能一击必杀敌饶时候，就要稳得住脚。不能去硬碰硬。我现在想明白了，你们两位是万年仙家，确实是厉害，但是厉害的也就你们两位，再算上黎曼姐，算上参童子蚱老邪他们…”
“可剩下的仙家没有再那么厉害的了，白老祖的没错，哪怕是灰胖死了，你也能从阴司把它拽回来，可是如果死了十个灰胖呢，死了一百个灰胖呢…”
蟒巳耀和白灵霄瞬间就不话了，我抱着灰胖，眼睛里释放出了一丝杀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焦尸老太太既然伤了我的老仙，不论她之前多惨多可怜，在我这里，她都必须灰飞烟灭，死到不能再死才算完。如今韬光养晦，才是上上策。”
完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灰胖在我怀里蹭了蹭，虚弱地道：
“当家的...我没事儿。咱们堂口不能因为我怂了。那老太太…”
我轻轻捂住它的嘴，摇摇头道：
“不是怂，是战略。穷寇莫追，你好好养伤，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完这话以后蟒巳耀和白灵霄点零头，算是同意了我的法，白灵霄道：
“最近我也会搞点儿好东西给大家吃一吃，增加一下道行和实力，之前你家一直不积攒功德，所以导致老仙的能力都有些欠缺，如今是该好好整顿一下。”
完以后白灵霄和蟒巳耀就离开了，我抱着灰胖回了房间，把它的窝放到了我的床边。
看着它昏睡的样子，我暗下决心…
这老太太，她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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