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矿诡影
黎明前的寒气浸透羊皮袄，我牵着名叫"；猎隼"；的枣红马踏上冰封山路。马鞍上挂着父亲留下的柯尔克孜猎刀，刀柄缠着褪色的骆驼毛绳。这把刀曾在三十年前的反走私行动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刀柄上的鹰首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废弃金矿位于雪山褶皱处，生锈的铁门歪斜着，门框上结满冰棱。我刚靠近，脚下突然传来空洞的回响——冰层下竟是深不见底的竖井。手电筒光束扫过井壁，岩壁上布满暗红色矿脉，像凝固的血迹。
"；警官心！"；脆生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岩缝间探出张晒得黝黑的脸，十五六岁的少女背着皮质箭囊，腰间别着驯鹰手套。她手腕上的银镯刻着与艾力耳坠相同的图腾。
"；你是谁？"；我按住枪柄。
少女敏捷地跃下岩壁，落地时发出清脆的银铃声："；我叫古丽米热，在等传中的柯尔克孜英雄。"；她忽然凑近我，鼻尖几乎相触："；您就是那个被诅咒选中的人，对吗？"；
不等我回答，她转身钻进矿洞。洞内空气浑浊，混杂着铁锈与腐草的气息。我们在蛛网密布的隧道里摸索前行，突然古丽米热的鹿皮靴陷入松软泥土，整个人往下坠去。
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手电筒照见她脚下的深坑——坑底散落着数十具白骨，每具骨架的颈椎都插着青铜箭头。古丽米热忽然唱起古老的葬歌，歌声在洞窟中回荡："；白山黑水埋忠骨，十二圣瓣护英魂......"；
"；这些人是谁？"；我声音发颤。
"；都是试图解开白毡帽秘密的人。"；她从箭囊中取出半片青铜镜，镜面映出我们扭曲的面容，"；十年前，有人在这里挖到了刻着十二瓣雪莲的白毡帽残片，然后......"；
一声枪响打断她的话。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在岩壁上迸出火花。古丽米热突然拽着我钻进侧洞，通道尽头竟是个堆满木箱的密室。我掀开箱盖，里面整齐码着包装精美的白毡帽，每顶都绣着十二瓣雪莲。
"；这是境外走私的新型毒品。"；古丽米热撕开毡帽夹层，露出暗格里的白色粉末，"；他们用柯尔克孜族的传统工艺做伪装，把海洛因藏在圣帽里。"；
我掏出证物袋收集粉末，突然听见木箱后传来微弱的呻吟。拨开杂物，竟是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他后颈的鹰形刺青正在流脓。
"；我是最后一个知情者......"；老人抓住我的手，"；当年为了保护圣帽图谱，我们......"；话音未落，一支淬毒飞镖穿透他咽喉。古丽米热迅速拉弓射箭，黑暗中传来重物倒地声。
我们追出密室时，矿洞深处传来剧烈爆炸声。地下水顺着裂缝涌进来，古丽米热突然指着岩壁上的壁画："；看！"；
褪色的岩画上，十二位柯尔克孜勇士正将一顶白毡帽献给山神。山神脚下跪着戴墨镜的人，手里捧着打开的《柯尔克孜服饰图谱》。画中勇士们的面容，竟与近期遇害的村民有几分相似。
"；快撤！"；我拽着古丽米热往出口跑。身后的隧道不断坍塌，最后关头我们滚出洞口，身后的金矿彻底被冰雪掩埋。
回到派出所已是正午，我在证物室发现惊人线索：淡蓝色粉末竟是柯尔克孜族传统药物"；雪山莲"；的提取物，而接生婆使用的巴豆粉里检测出海洛因成分。更诡异的是，三起命案死者的dNA都与艾力有血缘关系。
深夜，我独自来到村外的圣泉。月光下，泉水中漂浮着半顶白毡帽，十二瓣雪莲在水波中若隐若现。突然，泉底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一具缠着白纱的尸体缓缓浮出水面——正是昨夜在矿洞遇袭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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