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柠先敬了个礼，这才开始汇报：“司令，许素梅同志主要是头部受创导致失忆，伴有高烧脱水。已经做了紧急针灸处理，情况暂时稳定，后续半个月需要持续治疗。”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另外，在病房发现她婆婆孙大娘的行为很反常。我已经建议许政委先把人控制起来，等保卫处的审讯结果。”
杜司令眉头微皱，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哦？具体哪里反常？坐下详细。“
夏书柠在对面坐下，一一道来：
“第一，同行三人，儿媳和孙子都出事，就她一个人安然无恙，她当时在干嘛？人贩子为啥独独放过她？这不符合人贩子作案的一贯作风。”
“第二，她口口声声关心孙子，可对孩子的下落漠不关心，反而一直针对已经失忆的儿媳。”
“这些行为逻辑不太符合常理。因此，我判断其有重大嫌疑。”
杜司令沉吟片刻，点零头：“你的观察很细致，推理也站得住脚。要真是这样，这老太太的心思也太歹毒了。等保卫处的审讯结果吧。”
他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对了，冬训服的研发进度如何？这可是关系到战士们能否在西北极寒环境下保持战斗力的关键。”
夏书柠回答：“我正要去装备中心查看进展。”
“走，一起去看看！”杜司令来了兴致，站起身，和夏书柠一同前往装备中心。
刚走进装备中心大院，就听见田桉的大嗓门带着兴奋传来：“老大！杜司令！快来看咱们的新式战袍！”
只见田桉已经换上了一件看起来比传统棉服轻薄蓬松的深绿色外套，脸上是暖暖的幸福：“暖和！真暖和！轻飘飘的，一点不耽误活动，比那沉甸甸的老棉袄强多了！”
夏书柠走上前，伸手仔细捏了捏面料，感受填充物的均匀度，又检查了缝线工艺，特别是防止羽绒钻出的技术细节。
她转头问黄听南：“听南，成本核算和性能测试数据出来了吗？”
黄听南赶紧递上刚整理好的报表，语气带着兴奋：“夏团长！按照您提供的充绒量、含绒比例和分区填充工艺，初步核算，每件鹅绒服的成本比同等保暖级别的传统棉服还低两成！”
“关键是重量减轻了将近四斤，保暖性能测试显示，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中，核心体温保持能力比棉服提升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对需要长途行军和野外作战的部队来，意义太重大了！”
一旁的秦芳也凑过来，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试穿样品，嘀咕道：“老大，这衣服好是好，就是穿起来显得有点臃肿，像……像俺老家过冬的狗熊。”
夏书柠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狗熊能在雪地里一巴掌拍死饿狼，你能吗？先保证不被冻伤，再考虑形象问题。”
秦芳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楚之墨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夏书柠目光转向楚之墨：“楚之墨，你穿着新装备进行五公里负重越野测试，详细记录不同运动强度下的体感温度变化和透气排汗情况。“
田桉冲着楚之墨挤眉弄眼：“哟，又惹着老大了？“
夏书柠转头对一脸幸灾乐祸的田桉：“你，陪跑。重点测试高强度运动下的散热效果。“
田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哀嚎道：“为啥又是我啊？！“
“因为你话多，新陈代谢旺盛，耗氧量大，测试数据更具参考价值。”
夏书柠的理由总是让人无法反驳。
众人一阵低笑。
就在这时，许政委的警卫员宋急匆匆跑进大院，气喘吁吁地立正敬礼：“夏团长！审讯结果出来了！王科长让我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宋。
宋喘了口气，声音发颤：“孙大娘全招了！她……她真的收了人贩子十五块钱！就把许素梅同志卖给了人贩子！“
“多少？“杜司令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五块！人民币！“宋肯定地重复。
“她还异想开，给了人贩子五毛钱，让人贩子先把壮壮找个地方寄存起来，等她儿子休了许素梅，她再去把孙子接回来！她那是她们老孙家的独苗苗，不能丢！“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操作惊呆了。
秦芳最先憋不住，忍不住出声：“十……十五块？一个大活人，还给自己儿子生儿育女，就这么卖了？这大娘是咋想的？”
田桉疑惑：“她不知道买卖人口犯法吗？”
宋沉着脸：“她觉得那是她儿媳妇，她作为婆婆，有权决定她的生死……”
楚之墨一脸无语：“华国解放这么多年，独独没解放她是吗？”
夏书柠抓住关键问题：“孩子呢？许素梅的儿子壮壮在哪里？”
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坏就坏在这儿！那个人贩子根本就没打算帮她寄存孩子！他转手就把壮壮给卖掉了！卖到了黑风寨！”
“黑风寨？”
杜司令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那个地方我知道，在祁连山深处，民风极其彪悍闭塞，非常排外，以前有工作队想进去，都被他们用土枪弓箭给轰出来了！”
话音刚落，许政委本人也脚步匆匆地赶到了装备中心。
这位平时沉稳持重的老政委，此刻眼眶通红，面容憔悴，声音沙哑而急切：“夏团长！杜司令！你们都知道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普通民警根本进不了黑风寨，强行进去恐怕会激起冲突，山孩子……我……”
他紧紧握住夏书柠的手，近乎哀求道：“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过分，但……但眼下，只有您和您带的兵，有这可能把孩子平安带回来啊！我求求您了！”
夏书柠还没有话。
楚之墨按捺不住地跳了出来，拍着胸脯保证：“许政委您放心！只要我们老大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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