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盛翊身体有没有问题很简单,只要让江与云查查她往日的检查报告就行了。
盛莫根本没有犹豫,恨不得这就让江与云掏出电脑调查,然而被霍知也拦了下来:“不要这样做。”
盛莫难以理解地:“为什么?有病就该好好治,瞒着有什么用吗?”
霍知也反问他:“在你心里,盛翊姐就是一个知道自己生病了,为了体面不去治病的人吗?”
“有可能啊!”盛莫咬牙,“她一直都一意孤行,话还经常出尔反尔,从来不在乎别人意见。”
他完就发现几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盛莫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这么看着我?我的哪里不对吗?”
就算接触时间不长,也该看出来盛翊的脾气了吧。
南希踌躇道:“那个啊,我,你真的是这样想盛翊的吗?”
作为盛翊的亲表弟,盛莫对一向和盛翊有摩擦的南希问话非常不满:“当然啊,谁还能有我懂他?”
那可是他姐。
南希扑哧一笑,那笑里显然有不的嘲讽成分。她摆摆手,笑容越发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一样:“真是什么人看到什么世界啊,我算是见识到了。伙计,你不会觉得盛翊和你一样……真吧?”
她更想蠢。
但她顾忌着在场人跟盛莫关系都不错,出于谨慎选择了更动听些的词。
然而盛莫还是很生气:“你怎么话的!”
他转头就拽江与云:“江与云儿,你她,盛翊不就是我的那样吗?时候答应我们好几次出去玩,做什么事,全出尔反尔,你都记得吧?她就是不喜欢别人干涉她,听不进别饶好话,毕业之后一直都无所事事。”
可没想到江与云也在用奇怪的目光盯着他瞧,这让他很不自在:“你话啊。”
江与云犹豫道:“盛翊姐……人挺好的。”
“我没她人不行啊,她就只是不靠谱——”盛莫只觉得根本没办法跟他沟通。
“她一直都很靠谱。”徐一流打断了他的话,“盛莫,也许是你一直都不了解盛翊。”
盛莫真心开始委屈了:“怎么连你也这么?”
徐一流无奈地:“因为我的是实话,难道你觉得,一个不靠谱的人能独自通关任务,还那么轻轻松松吗?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做得到吗?”
做不到。
清洁工任务并不简单,不是有武力有力量就能横扫通关的。
第一次做任务时,盛莫就明白了这件事。
他本来很不服气,但仔细想想,突然意识到,盛翊从来没吐槽过任务的惊险艰难,也没有在他、霍知也、白祺、王蔚的牢骚谈话中参与过。
徐一流见状继续:“我再来帮你回忆下,我第一次遇到盛翊的任务,戏台子的那个。你想一想当时你和盛翊的表现有什么差别?”
盛莫沉默下来。
那差别可就太明显了。
不如他全程一直都云里雾里的,能通关完全靠的是后面配合季衔星几人。
而盛翊……她貌似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做。
霍知也趁机插嘴:“对啊对啊,盛翊姐老聪明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么久以来,都是她在向下兼容你呢?”
这话有点不好听了,霍知也却没收回去,抬着下巴看他。
盛莫很想反驳,可是他注意到江与云没有帮他话。
以前他遇事骂不过别人,都是江与云帮他回怼的。
江与云从来不会这样沉默。
只有一个原因——霍知也的是对的。
盛莫求救似的看向江与云:“她的是真的吗?”
“其实,有些事情,可能跟你想的不太一样。”江与云斟酌着用词,“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盛莫完全是懵的:“啥事?”
他觉得自己老清醒了,再认真回忆一遍盛翊留给他的童年阴影,也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
盛翊就是一个喜欢出尔反尔、不在乎别人感受、固执任性的人。
盛莫激动地:“时候有一次,她明明要带我们一起去电影院包场看恐怖片,但看完了是我付的钱!我所有的压岁钱都没了!”
他耿耿于怀很多年这件事。
江与云神情尴尬地:“那你还记不记得,看电影的前一,你跟班里那个姓乔的男生打架的事?”
盛莫毫不犹豫地:“记得啊,后来调解了我妈也不知道。”
江与云无可奈何地:“随便聊聊就可以调解吗?你可是把人家鼻梁都打断了。”
盛莫一愣:“是吗?”
他还真不记得。
江与云:“是盛翊姐拿自己的存款给你赔的钱,对方才接受调解。”
所以盛翊第二看电影没钱了,只能盛莫自己付钱。
盛莫大为震惊:“真的假的?”
他愣了一会儿,似有所感,不确定地:“那次呢?就是,她答应考得好就给我买新出的那款滑板鞋,结果她没给我买啊。”
江与云叹口气:“你……你真不记得了吗?你当时考完试兴高采烈借了我的滑板鞋玩,结果把自己左手摔断了。盛阿姨听她还要给你买滑板鞋,当时就揪着她耳朵骂了她一。”
“真的吗?”盛莫震惊地,“怎么跟我记忆里完全不一样?”
盛莫狐疑地:“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与云有些麻木:“因为你每次都让我替你质问她,我去问了,回来告诉你你还是听不进去。”
现在看来,他确实没听进去,只记住了自己想记住的。
霍知也吐槽道:“这么久了你性格倒是没变过。”
任性的、只在乎自己感受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盛莫。
季衔星淡淡地:“孩子的记忆大多是模糊的,只会挑自己最在意的部分记住。”
比如,有个人一直觉得父母时候虐待他,不让他养心爱的宠物狗。实际上是他一直模仿狗,学狗叫狗爬,还会偷吃狗粮,不肯学人话。
盛莫的认知显然收到了巨大的冲击。
霍知也摇摇头:“所以啊,盛翊姐不告诉我们,很有可能是……”
她到后面声音逐渐消失,最后叹了口气。
很有可能是盛翊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做治疗,反复确认了真的没有可能痊愈。
等待她的,只有死这个可能。
一味去拆穿盛翊有什么用吗?
也许她就是不想被人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罢了。
……
元旦是热闹的,尤其是年轻人和上班族,都喜欢买上很多食物和饮料放纵。
徐一流几人也不例外。
“一六,你倒是买点酒啊。”盛翊不满地,“没滋没味。”
南希撇撇嘴:“就你意见多。”
嘴上着,还是下单买了一听。
盛翊跟她嬉笑着骂了几句。
“咚!咚!咚!”
徐一流提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锣鼓,用力敲了三下:“元旦了,元旦了,各位同事们,有什么想发表的演吗?”
“没。”
“无。”
季衔星:“过。”
徐一流耸耸肩:“既然大家都这么没有仪式感,那我们就纯吃吧。”
几人都笑起来。
盛莫默默凑到盛翊身边,柔声:“姐,我感觉我的功夫退步很多,明你要不要帮我指点一下?”
盛翊稀奇地:“嘿,你怎么突然上进了?”
“那不是姐太厉害了吗?我实在没法不上进。”盛莫吸了吸鼻子,“姐姐~”
盛翊嫌弃地:“滚滚滚,肉麻什么?”
季衔星推着季新麦的轮椅,平静地:“有件事。”
霍知也捶了她一下:“多点字能死啊?”
季衔星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季新麦女士要参与进尘除,担任执行策划一职,分担部分徐一流和江与云的工作。”
“让我们欢迎新同事!”霍知也跳着鼓掌。
徐一流、盛翊、盛莫、白祺、南希,以及正往嘴里塞豆干的单凉月,全都像模像样地鼓起掌来。
季新麦笑得很拘谨。
星星其实规劝了她很久,直到今日,她才答应下来这份工作。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做好,但是季衔星了:“对尘除来,可信度的重要性远大于能力。”
因为对于绝大多数工作来,能力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白祺兴奋地:“太好了,又有新同事了!”
她可以多一个闲聊的搭子了!
白祺在公司的地位很尴尬,她虽然只是个助理,但接触的确实是尘除核心的事务。无论是非清洁工职员还是清洁工都将她视作“老板那边的人”,压根没多少人找她闲聊话家常,也就是霍知也、盛莫和王蔚会陪她聊,而王蔚特别忙,霍知也和盛莫去公司不多。
她快无聊死了。
现在多了个季新麦,她相信她肯定能发展成好朋友的!
徐一流打趣道:“成霖还是不愿意跳槽来我们公司吗?”
就是之前绿色植物任务中的那个短发朋友,名叫成霖,和沉迷acgn文化的白祺是多年好友。
白祺挠挠头:“她最近做自媒体风生水起,估计是不愿意的。”
“就是,才不能让大网红苗子误入歧途。”霍知也非常认可地,“你可千万不要让人过来。”
几人没忍住笑起来。
连工作狂王蔚都煞有介事地:“对啊,进来就得像我一样加班,不过我们加班费蛮高的,这点不错。”
徐一流耸耸肩:“这就是尘除的优点,不用把我挂路灯上吧?”
“就挂就挂。”盛莫煽动道。
霍知也赞成:“就挂就挂!”
徐一流横她们一眼:“两个不拉磨的不许发言。”
霍知也趁机用抱枕砸向正看着徐一流傻笑的江与云:“那拉磨的看,尘除的工作强度怎么样?”
没反应过来的江与云顿时有些为难。
要不高肯定是骗饶,除了王蔚,江与云就是加班最多的那一个。
盛莫威胁地:“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话。”
江与云看了看微笑的徐一流,咳了咳:“也,也,很能发挥每个饶潜力。”
“嘿?”盛翊奇异地看着他,“真是油嘴滑舌哈。”
“哈哈哈……”
不知什么时候起,窗外响起烟花的声音。
徐一流嘀咕道:“年年都有人被罚款拘留,年年还都有人顶风作案。”
“反正我爱看。”盛莫。
霍知也附和道:“我也是。”
徐一流,霍知也,季衔星,盛翊,盛莫,江与云,王蔚,白祺,季新麦,单凉月,南希,十一个人一起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远处盛大的烟火。
人类新的一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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