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还有些晕，完全不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本来卧床不起的人，现在突然就没事了？
“你先坐下。”
谢慧兰的语气很是不好。
沈娇看着她这模样，也不像是回光返照啊。
此刻沈娇是有些心力交瘁的，毕竟刚从外面回来，那些事情都还没想清楚呢。
不过，她还是在一旁坐了下来。
谢慧兰沉声道：“我们只顾着对付沈姝，日防夜防，却没想到家贼难防。”
沈娇疑惑地看她。
谢慧兰询问道：“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沈娇上下打量她，道：“你的身体好转了。”
谢慧兰又道：“我停药后，身体就逐渐好转了。”
沈娇瞳孔一缩，立即就明白了谢慧兰的意思。
她这是怀疑，有人要害她。
沈娇仔细思量后，确实是发现，谢慧兰停药后不止是身体逐渐好转了，就连气色都变好了。
沈娇询问道：“母亲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谢慧兰摇了摇头，道：“没有，熬药的是碧螺和瑶琴，从未假他人之手。”
沈娇又问：“那是府医的药有问题？”
谢慧兰还是摇头。
“药没问题，我让人拿出去叫外面的大夫检查了。”
沈娇继续问：“那药渣？”
谢慧兰点头：“药渣没问题，但药渣里已经被下药了。”
既然药材没问题，熬药的也没问题，那是见鬼了不成。
沈娇仔细思索，问道：“水呢？”
谢慧兰道：“都是水缸里的水，哪能有什么问题。”
沈娇眯了眯眸子，道：“还有一样，你们没检查。”
谢慧兰看她，静待下文。
沈娇道：“熬药的药罐子，你们检查了吗？”
谢慧兰立即朝外喊道：“瑶琴，碧螺。”
守在屋外的两人匆匆进屋。
谢慧兰询问道：“药罐子你们检查了吗？”
瑶琴和碧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正当谢慧兰想吩咐什么时，瑶琴忽然道：“对了，夫人刚开始吃药的时候，一个丫头洗药罐子时，不心摔了，药罐子就坏了，现在这个是从库房里找来的。”
谢慧兰和沈娇对视一眼，连忙让人将那药罐子拿来。
这药罐子表面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沈娇道：“拿出去，叫大夫仔细检查。”
谢慧兰等瑶琴和碧螺出去后，这才道：“这事是谁的手笔？”
沈娇仔细回想，道：“文姨娘，丽姨娘，沈薇，都有可能。”
至于沈禾，她直接抛到脑后了，因为沈禾没这个脑子，只能是沈薇做的。
谢慧兰冷哼道：“这些时日，我总是控制不住心头怒火，发泄完脾气，浑身又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脑子又是懵的。”
这无声无息的药物，确实是，瞒过了所有饶眼睛。
谁都以为，谢慧兰是被她自己给气死的。
沈娇开始一个个分析。
“文姨娘虽然一直很安分，但她能在安然生下庶出，可见手段还是不一般的。
至于丽姨娘，虽然表面上是个只知道爱美，每日花枝招展，又嚣张跋扈，但每个人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沈薇就更不必了，寻常她察言观色，谨言慎行就很不一般。”
谢慧兰沉声道：“从那个摔碎药罐子的奴婢开始查。”
瑶琴进屋道：“夫人，摔碎药罐子的那个奴婢，是灵。”
谢慧兰蹙了蹙眉，这个灵是她的人，摔碎药罐子可能真是意外。
沈娇道：“母亲，将计就计。”
谢慧兰不由得看向她。
沈娇道：“那药罐子就再摔一次，再传出您活不过三的传闻，那人肯定是不会甘心的，若还想再动手脚，就只能再找新的药罐子，您只要看好新的药罐子，或者库房里的几个药罐子，或者采买药罐子的。”
谢慧兰闻言点零头，那就只能如此做了。
她都真的快死了，那人还能忍住看着事情计划失败吗？
晚上，如兰院就又闹腾了起来。
不出片刻，整个沈家上下就都知晓了，谢慧兰只怕是活不过三日。
文姨娘，丽姨娘，沈薇和沈禾，沈煜都来看望。
谢慧兰躺在床上，脸色青紫，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沈娇泣不成声，一旁的瑶琴着急的道：“这可怎么好，今日夫人还不肯吃药，这病可不就得越来越严重了。”
沈娇询问道：“药熬好了吗？”
瑶琴点零头，道：“熬好了。”
沈娇吩咐道：“把药端来。”
于是下人便将药罐子端来了。
沈娇为了以表孝心，亲自喂给谢慧兰，甚至还亲自尝了尝药会不会烫。
结果她倒药的时候一不心把药罐子给摔了。
她是触碰到了药罐子，手都被烫了一个泡，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摔碎药罐子，完全是因为烫到了手。
沈娇脸色微变，只能是端着药碗，道：“清理一下。”
下人清理的时候，又道：“等会再去库房里寻个药罐子。”
她有注意屋里众饶神色，但都没发现什么异样。
沈娇温声哄了许久，这才让谢慧兰喝了碗里的药。
这药不是拿那药罐子熬的，是另外熬好倒进去的。
为的就是打消那饶疑虑，免的让那人觉得，她们就是发现了药罐子的问题，这才打碎药罐子。
谢慧兰喝完药，结果又吐了一口血，看起来倒是更严重了，因为她直接昏死了过去。
屋里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那血是假的，是藏在牙缝里的血块。
这也是她从风雨楼买来的。
所以此刻谢慧兰的惨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作假。
一切都让人无法怀疑。
一直闹腾到后半夜，众人这才要散去。
沈娇忽然道：“沈薇，沈禾，你们身为女儿，自是孝敬母亲，今晚你们就和我一同守夜。”
她已经暗中派了那两个杀手，盯着文姨娘和丽姨娘。
沈薇和沈禾她便暂时留下。
这也算是排除法。
沈薇和沈禾自是无法拒绝。
所有人都走后，姐妹三人便在屋里守着。
夜深，沈家恢复平静，虽然如兰院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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