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云这么一提，大家的脚步都停下来了，原本他们还没多想，毕竟人嘛哪有不受赡，但是段之云这么一问，大家像是刚注意到一般，齐刷刷跟着关心。
“是啊，身体重要，淮安你这脸怎么回事？磕着碰着了还是遇上事了？”同事甲问道。
“脸颊红肿，眼下有乌黑，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被人打了呢，不可能啊谁敢打你，我们可是研究员。”同事乙跟了一句。
张院长笑了几句，“要不是段先生提，我们都没注意呢，也是我的失职。”
“你这样是跟人起争端了吧，不是我有什么事可以报警处理，我们不提倡暴力。”
几个人一人一句把顾淮安围在中间，他脸色难看得要命，可偏偏大家都是同事还有领导，而罪魁祸首站在人群外围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衬得自己像个猴子。
顾淮安嘴角挤出一抹笑容，咬着牙了一句：“真的没什么大事，就是周六跟家里人吵了一架。”
“你们也知道，我是个男的，总不能跟女的动手。”
“哎，”他叹了口气，咬着牙了一句，完拉着离自己最近的同事一起出去了。
他话了一半但不妨碍大家想象，这些人都是见过沈娇的，印象中的沈娇高高瘦瘦喜欢穿裙子，话的声音不大见人总是笑，看着很温柔。
可现在看顾淮安的样子，大家倒吸了一口气凉气：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段之云哼了一声，双手插兜也溜达着走了。
最近研究院的工作很忙，军方那边有一批机器等着交工，他们的成品再不出来的话，上头就要急了。
大家散会后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开始忙碌，只有顾淮安他站在院内的树下，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之云看到他后眉头一挑，随后溜达着过去了。
“别再查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顾淮安突然了一句，“你不就是想帮苏念，只要你住手，我告诉你苏念那个孩子的信息。”
他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真是没想到，我不要的女人，现在还成了一个宝。”
顾淮安顶着那张半猪头脸，眼中满是恶劣：“你要是想娶苏念，不定还需要我帮忙呢。”
“没有我的信息，苏念找不到孩子的坟墓，怎么可能会嫁人。”
“怎么样，这笔交易你可不亏。”
俩人话的声音不大，而且段之云还在办公室关心了他的脸，被人看到后大家也只会当他们在友好交谈，实际上段之云脸色漆黑如墨，周身的气压逐步升高，像是处在爆炸的边缘。
而顾淮安笑得像个大反派。
过了好久，段之云才开口：“你做梦。”
顾淮安的笑僵硬在脸上，他忍不住想了一句，难道他猜错了？他们俩不是那种关系，但不可能啊，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的没感觉，怎么可能带着她一直购物。
“你不想娶她？”顾淮安道，“不可能，你别骗我了。”
段之云没否认他的法：“想娶。”
他话音刚落顾淮安脸上的笑重新加深，还不待开口，他听到段之云又了一句：“我娶念念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有，当年的孩子到底有没有死，只怕连你也不敢确定吧。”
“顾专员，你似乎瞒了念念不少事，你要是她知道会怎么办？”
顾淮安脸上的笑彻底裂开了。
段之云哼了一声，转身往研究院里面走去，他的背影高大像是一座大山，现在这座山牢牢地压在顾淮安的心头，让他喘不上气来。
……
“不行的，真的是最低价了，满五件打88折，算下来才188.5，您给我188就行，”店内苏念满脸为难地跟对方掰扯价格，抹零后还不算，对方最后只给了185。
不过她拿了一条丝巾，还拿了两件上衣两条裤子，算下来还是赚的，价格只是低了几块钱而已。
把人送走后，苏念开始整理对方试过的衣服，一件件挂好后，她拿出扫把开始扫地，刚一转身对上安安黑洞洞的双眼，苏念被吓了一跳。
“哎呦，宝贝这么看着阿姨干什么，”她拍了拍胸脯，伸手在安安的脸上捏了一把，“吓死我了。”
安安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来5块钱放到苏念的手上，家伙奶声奶气的开口：“念念阿姨，我有钱我给你，你不要为了5块钱生气。”
刚刚苏念跟人掰扯的时候，一脸的愁容，显然是被他误会了。
她又是觉得暖又是无奈的，最后弯腰低头捧着安安的脸，吧唧一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安安，你可真可爱，”苏念亲完把他的钱塞兜里，双手从咯吱窝下把家伙拎起来，把人放到椅子上坐好。
“行了，乖乖坐着，阿姨打扫卫生，等我收拾完带你去隔壁买吃的。”
安安脸红彤彤的，低声了一句好。
扫地拖地浇花，苏念忙活了二十分钟后才得空。
他们隔壁这会儿已经有饭香了，不过她没去买隔壁的包子，而是带着安安去了一趟街对面，对面开了一家麻糍店，每下午排队的人超多，苏念一直想吃奈何没时间。
难得这个点没有人，她找准时机带着安安就来了。
她买的最原始的红糖麻糍，顺路买了两份冰粉，买完后和安安俩人回到店里，一起蹲在桌子前吃东西。
相处的时间长了苏念才发现她和安安在很多方面口味王出奇的一致，例如俩人都很喜欢吃甜品，例如她吃猪肉大葱的饺子但是不吃猪肉白菜。
每次看到他，苏念都疯狂地想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然后对顾淮安的恨意就多一分，也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孩子葬在哪了，要是能去看看他就好了。
“念念阿姨，为什么我感觉你的眼神有点奇怪，”安安嘴里嚼着麻糍，话的时候含糊不清，家伙嘴角还沾了一点红糖，像是点了一个痣一样。
苏念伸手帮他把红糖擦掉，顺手给他舀了一勺冰封：“张嘴。”
“赶紧吃东西吧，孩子一这么敏感干什么。”
安安：“哼。”
他接着埋头吃饭，苏念没吃麻糍，倒是把冰粉吃得差不多了，她刚放下勺子门口传来敲门声，苏念闻声回头看过去，看清楚来人后，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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