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是在一个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清晨。
李雪菲刚起床，洗漱时看着镜子里脸色偏白的自己，正准备无视这点“正常疲惫”，却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她本能地弯下腰，下一秒几乎是冲进洗手间，呕吐声不受控制地响起。
沈君泽正在书房开远程会议。
听到声音时，他连“会议暂停”都没，直接摘下耳机起身。
推开浴室门，看见她扶着洗手池，脸色苍白，额上冒着细汗。
他第一时间冲过去，将她抱住。
“雪菲——”
“我没事。”她吐得声音发哑，脸却一如既往强撑着平静，“应该是昨晚吃太快了。”
“别动。”
他一手扶她，一手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毛巾和漱口水，动作熟练到不像第一次处理这种事。
“来，漱个口。”他捧着她下巴，力道极轻，“别咽，吐出来。”
她点点头，顺从地照做。
漱口完，他抱她去了卧室，让她靠在床头坐着，自己转身去厨房熬粥。
十分钟后，他端着温热红枣米粥回来，吹凉一口递到她唇边。
李雪菲愣了一下。
“你干嘛喂我？”
“怕你一边吃一边吐。”
“……你以前不是觉得我最不需要照顾？”
“你现在是孕妇。”他语气平静却坚定，“而且你是我老婆，是我这辈子最想照鼓人。”
她看着他那认真喂粥的模样，忽然眼眶一热，却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粥喝完，沈君泽坐到她身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指尖：“你这种状态，要不要早点跟公司请假？”
“我刚启动的新项目，离不开我。”
“曜雪我可以安排别人。”
“可那不是曜雪的项目，是我一直在做的那个‘女性创创营’。”
“我知道。”他点头，“那我陪你一起。”
她偏头看他。
“你陪我？”
“每一场会，我都去。”他，“你主讲，我看流程。”
“你话，我盯灯光。”
“你上台，我盯冷气。”
“你吐，我备毛巾。”
她本来想笑，可笑不出来，只觉得眼眶越来越酸。
“沈君泽。”
“嗯？”
“你现在……让我有点招架不住。”
“招架什么？”
“你太好了。”
“我也怕我会习惯你这个样子，然后万一有一你不再这样——”
他打断她，语气柔中带着绝对的坚定：
“我不会不再这样。”
“你可能是第一次怀孕，但我不是第一次爱你。”
“从你嫁给我那起，我已经把‘不缺席’这三个字，写进了我的余生规划。”
李雪菲没话，只是握紧了他手。
那晚上，她又吐了一次。
他一直守在床边，哪怕她睡着后，也没离开。
第二，她醒来时，他正靠在床沿椅子上打盹，一只手还握着她的手。
阳光落在他眼睫上，将他眉眼的锋利柔化得近乎温顺。
她突然笑了。
她终于懂了那句老话：
“最动饶爱情，不是山盟海誓，而是有人愿意为你在风雨面前，递上一碗粥。”
……
第三，她回到曜雪出席例会。
团队原本以为她会提前离席，结果她仍旧全程主讲，语速平稳，思路清晰，仿佛未受任何影响。
可只有沈君泽知道，她前一晚几乎整夜没睡，呕吐三次，早上强撑着化好妆才走出家门。
散会后，他直接挡在她身前，冷冷扫过几个打算上来寒暄的供应商代表：
“李总今状态不适，恕不接待。”
众人一愣，看着这位“曜雪投资方兼实际掌控人”的语气，全都自觉退开。
李雪菲在他身后，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眼里掠过复杂的情绪。
回办公室路上，她轻声：
“你现在越来越像个护妻狂魔了。”
他牵着她的手，淡淡一笑：
“我不是护妻狂魔。”
“我是你合法、长期、全职的私人保镖。”
她没笑，只是在电梯关闭前一秒，忽然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沈君泽。”
“嗯？”
“谢谢你。”
他低头看她，轻轻握紧她手：
“雪菲，接下来的几个月，不管多难，我都会在。”
“你不是一个人，也不用一个人撑。”
她轻轻点头，嘴角带笑：
“那我们就，慢慢一起熬。”
“等熬到他出生那，再一起吃顿——你亲自做的满月宴。”
他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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