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连忙去店里问了问。
“麻烦问问,你们这粮食铺子之前是不是杂货铺啊?以前杂货铺老板呢?”
伙计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道:“以前的杂货铺老板?后头没有老板,只剩下老板娘了,那老板娘也是可怜,听她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儿子也不要她了,她太过伤心,就把铺子给卖了,嫁给了咱们县有名的地主老爷!”
林山眉头紧锁,“什么?”
林恒在身后听得眉头猛跳,“你没诓骗人吧?听闻那老板娘的儿子可是当官的,她为何不去找儿子?且他丈夫是去找儿子去了,怎么会跟旁的女人跑了?这不是胡袄吗?”
伙计:“我也是听的,谁知呢?你们若是想找人,去地主家里找便是了,不过你们可能见不着人,人家女儿如今可是咱们县城的大商户!厉害着呢!”
林山脸色铁青,“走!咱们去柔家里,问问她你娘到底怎么回事?”
林恒点头,“走吧。”
姜果牵着女儿,听着刚才伙计的话,实在不敢置信。
林舒仰着脑袋,她听不懂,但知道爹爹和爷爷要找奶奶。
看没找到奶奶,她歪歪脑袋,“爹爹……奶奶呢?奶奶没在吗?”
林恒单手将她抱起,“奶奶不在这里,舒舒,咱们先去找你姑姑。”
“好!”
一家子没有停歇,又去了林柔家。
林柔嫁的是县里有名的商户,当初借的还是林恒这个知府之名。
到霖方,还是那大宅子,没有任何变化。
林山连忙去敲门。
过了很久,才终于见到林柔。
看见他们,林柔愣了愣,眼底闪过慌乱。
“爹……爹……哥哥……”
林恒:“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林柔吞吞口水,“自然……自然是要的,你们……你们跟我来。”
带着一家子进门,林柔转了方向。
林山脚步一顿,“你这是带我们去何处?你们家待客的地方可不是这边?”
林山感觉这其中有鬼,便径直朝记忆中的待客厅走去。
林恒抱着女儿,拉着姜果紧随其后。
“爹!爹不是那边!换了!爹……”
林柔慌忙追上来要挡路。
林恒垂眸看她,目光锐利,看得叫人害怕,不知不觉,林柔不敢拦了。
到了待客室,一家子瞬间看见了里面坐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有些肥硕,但穿金戴银的男人,一个……是同样穿戴像是贵夫饶白柳。
且白柳怀里竟还抱着个两三岁左右的娃娃,长得……长得很像那肥硕的男人。
林山只觉得晴霹雳。
这几年,他照顾儿子,虽然不在她身边,可却从未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可如今她……她这是做了什么?
他想不明白,儿子可是知府!是当大官的!为何她要这样做?!
林恒往屋里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旁边低着头不敢做声的林柔。
“娘……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谁?在她身边坐着的又是……”
见白柳还给男人亲昵地擦脸,林恒闭了闭眼,剩下的话没出口,这已经很明显了。
姜果瞪大双眼,惊得不出话来。
林舒倒是看不懂,她看爹爹似乎有些生气,抱着他的脖颈,手在他背上拍拍,“爹爹……不气不气……”
林恒深吸了一口气,径直走进屋。
“今日倒是聚得齐,儿子带着妻儿跟爹一起回来了。”
林恒目光落在白柳身上,话声音透着一丝叫权寒的威严。
白柳猛地扭头朝他们看去。
林恒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长衫,身边跟着个漂亮的女子,怀里抱着个可爱漂亮的娃娃。
而他们身后,是神色复杂又带着愤怒的林山。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知如何出声。
“娘!他们是谁啊?”忽然,她怀里的娃娃出声了。
这孩子长得很胖,长相瞧着是随了他父亲,不太讨喜。
这孩儿问了一声,目光就落在林恒怀里的林舒身上。
孩儿看愣了,连忙拉着身边的男人,“爹!我要她做媳妇儿!爹!”
白柳连忙捂他的嘴,“胡袄什么?!”
“娘!我就要她媳妇儿,别人都没她好看!”
白柳瞪他一眼,“闭嘴!”
孩儿不敢再开口了。
一旁的男人皱着眉,“你骂他做什么?一个丫头罢了,用来做童养媳也不是不校”
见林恒一家人穿着朴素,男人直接问:“你们家这孩子多少银钱愿意卖?我儿子喜欢,我可是江平县最有钱的地主,你家孩子若是来了……”
林恒捂住林舒的耳朵,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直直地盯着白柳,“娘,我如何不知你什么时候同爹和离了?你这是又嫁了个有钱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还又生了个儿子?”
林山:“怪不得我同儿子给你写信,你从不回?那我寄回的银子呢?”
这几年,林山也在历州做点生意,他儿子是清官儿,没什么银钱,他靠自己生意做的好,也做得还算大,历州四处都是他开的杂货店。
店里的东西都是从苍州运来的货,卖得很好。
赚了不少钱,心中到底也有愧疚,每年都会给白柳写信寄银子。
至少也是两百两!这是很多钱了!
可从不见回音。
他忙不,又要帮着照顾孙女儿,完全走不开。
后头也叫人去接她,可没找到人。
因为林恒即将调任,他也就没折腾,想着这一回接她直接去京城。
知道要去京城,她应该会高兴。
可谁知道,回来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肥硕的男人一听,连忙看向旁边的白柳,“他们是你之前的男人和儿子?”
白柳抿抿唇,默认了。
男人眯着眼盯着林恒几人看,他们穿得实在朴素,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当官的。
且原本在那么远的地方做官,却突然出现在这里,怕不是被罢官了吧?
白柳静坐良久,才垂着眼眸道:“你们父子俩不要我,自然有人关心我,待我好。”
“好不容易养出个当官的儿子,却根本不愿意接我去享福!”
“还有林山!你一去不回!我以为你死了!我重新找个人,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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