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上飘着绵绵细雨，看到仡仆前辈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打包好的菜走向对面的山头，夏半烟便跟了上去。
“前辈，我送你上去。”
雨路滑，前辈年老体衰，一个人去山上确实不安全。
两人走后，我泡了一壶茶，下雨没有再练剑，而是坐在屋檐下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
来西北已经大半年了，长达数月的训练，我的肉身强度和剑术都有质的飞跃，双子剑法已经完全练成，缥缈剑法也能掌握前两层境界，甚至还学会使用剑气。
尽管无法和千岛尊使出的剑气相提并论，但半年时间能突破这么多，我还是相当满意的。
不夸张地，现在的我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
所以心里也就萌生出离开这里的想法。
自从那次我和夏半烟去集市之后，就是过年的时候又去过一次集市，当时是备年货，顺便和柳茜茜以及余薇通羚话。
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更不知道现在的江湖是什么样的局势？
夏半烟和仡仆前辈回来已经是两个时后了，这会儿雨非但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还越下越大，虽然打着雨伞，但夏半烟只顾给前辈遮雨，自己的衣服却湿透了。
我提前生好火，让前辈坐在火堆旁取暖。
火堆上挂着一个烧水壶，此刻水已经沸腾，我取下来提到夏半烟的睡房，又将我以前泡药浴用的木桶拿进房间，让夏半烟泡个热水澡，以免着凉。
夏半烟浑身湿漉漉的，看到我提前准备了这些，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带着妩媚道：“你该不会要留在这里看我泡澡吧？”
“只要你不介意，我当然求之不得。”我摸着鼻子，一脸坏笑。
尽管我和夏半烟整都待在一起，但亲密的机会却少得可怜，最近一次也是年前去集市买年货，那晚上几乎没有睡觉，回来后睡了两才缓过来……
听到我这样，夏半烟当下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接着走过来用手推我，一边：“快出去，你看着我不好意思。”
“早就看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一样，你的那是两码事。”夏半烟红着脸。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就出去了。
前辈坐在火堆旁取暖，我走过去添了些柴火，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前辈，您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吗？”
仡仆前辈年纪大了，而且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随着年迈体衰，住在这里也不方便，别的不，就去集市上买口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仡仆前辈住在这里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张老前辈埋在这里。
仡仆前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笑着问：“听你的意思，八成是想离开了吧？如今你已将缥缈剑法练到第二层境界，以你的实力，江湖上没有几个人会是你的对手，但对付千岛家母子，恐怕还差了一些。”
“我是去年夏来前辈这里的，转眼就到了清明，离开这么久，不知道江湖上的形势如何，心里也甚是担忧。”我。
仡仆前辈：“形势再严峻又能严峻到哪去，大不了江湖被千岛家母子掌控，这就是最坏的局面了。其实我倒觉得你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潜心修炼，你的赋很高，再给你一年时间，或许你便能突破缥缈剑法第四层境界，到那时候，千岛家母子也不再是你的对手，你才能扭转乾坤。”
我却不以为然，摇头道：“缥缈剑法前两层境界可以通过持之以恒的训练达到，但后两层并不是能通过练习达到的，越往后越困难，如果没有合适的机遇，别一年，恐怕十年之内都不可能突破第四层境界。”
张前辈过，练武练到最后练的就是意境，而意境不是能通过努力就能达到的，需要合适的机缘。
所以我再留在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来你去意已定，我再什么，都无济于事。你和半烟商量过吗？你走了，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吧？”仡仆前辈投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你和半烟的关系，比来的时候更亲密了。”
前辈看破没有破，我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讪讪一笑，急忙岔开话题：“我们走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前辈，所以我很希望前辈和我们一起走，余生让我和夏半烟照顾。”
前辈救过我的命，所以她就是我的恩人。
这大半年的相处，恩人似乎也升华成了亲人，真要是离开了，我真的放心不下。
听到我这样，前辈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眺望目光看着门外对面的山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其实前辈还是放不下张老前辈。
“你们打算什么时间走？”
我想了想：“尽快吧。”
如果前辈坚持留下来，我准备再去一趟集市买上大半年的粮食，保存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到时候再。”前辈完这话，就拄着拐杖站起来，然后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时间不大，夏半烟也洗完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没有洗浴用品，但夏半烟泡完澡身上却带着一种很清淡的香味，脸也红扑颇，显得娇媚迷人。
“前辈呢？”夏半烟坐在前辈刚才坐过的凳子上。
“去房间了。”我：“我准备尽快离开这里，刚才也和前辈过了，我想带上她一起走，毕竟年纪大了，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不方便。”
夏半烟笑吟吟地看着我，“终于要走了么。前辈怎么回答的？”
我摇头：“前辈没有表态，肯定还是因为放不下张老前辈，回头你再和前辈，最好让她和我们一起走，要不然心里不踏实啊。”
“行，等会我就去找前辈。不过，你得帮我倒掉洗澡水，我本想自己倒掉的，可太沉了。”夏半烟。
“倒掉多可惜，等会我再泡一下。”我咧嘴一笑，夏半烟嗔怒地投来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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