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站在铜镜前，指尖轻点脸颊，骨骼随之蠕动，皮肉如泥塑般重塑。
片刻后，镜中人已是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面色蜡黄，眼下青黑，连气息都刻意压得虚浮不稳。
“这副样子，总该没入记了吧？”他低声自语，袖中滑出一个灰扑颇储物袋，里头只装了刚好够买一份二阶阵法传承的灵石，不多不少，恰是散修咬牙才能凑出的数目。
柳莺倚在窗边，看着周衍变脸，笑道：“你这张脸，怕是连乞丐见了都要施舍两文钱。”
“要的就是这效果。”周衍推门而出，“按计划行事。”
第一站周衍去的是一个叫万华商会的地方。
这里主营的东西是百艺传承以及与传承配套的材料。
这些传承都是其与大宗门合作代卖，风险、价钱高。
这些传承大都是大路货，当然，这是在相应级别的修士眼中，对于周衍而言有大路货就够了，灵台科学家自会升级。
周衍佝偻着腰进门时，柜台后的伙计正打着哈欠，见他衣衫陈旧，连眼皮都懒得抬。
“有......二阶传送阵的传承吗？”周衍咳嗽两声，声音细如蚊蚋。
伙计斜眼瞥他：“有是有，不过——”
话音未落，周衍颤巍巍摸出三块中品灵石，排在柜台上。伙计一愣，态度顿时热络三分：“客官稍等，我请管事的来！”
管事是个筑基后期修士，神识在周衍身上扫过，见他气血衰败，修为是筑基初期，灵力散乱，一看就是大路功法，但面上仍堆着笑：“道友要买传送阵传承？不知是自用还是......传送阵没赋可不校”
“族内有位弟子，乘传送阵的时候能看懂几个空间符文，我们就砸锅卖铁凑了一笔灵石，相搏一个前程。”周衍苦笑，“可惜族中拮据，只能买到二阶。”
掌柜捋须点头，故作唏嘘，手上却利索地取出一枚玉简：“一阶常规阵法全套，二阶传送阵图，三百中品灵石，不二价。”
三百中品灵石，确实不贵，只相当于请一位传送阵大师布置成阵的十分之三，这还没算汇率波动。
但一般筑基修士也拿不出相当于三万下品灵石的家当。
“二百八......行吗？我...我再加一瓶聚气丹......”
管事也怕事黄了，毕竟传送阵传承，买的人不多，能套一个是一个：“嘶~一下就让我给你免两千......你再加点......”
......
一番讨价还价，总算达成交易，周衍正式将玉简拿到手郑
管事见交接清楚，才开口道：“这位兄台，这传送阵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起的，没有大势力扶持，这就是个无底洞，要是贤侄实在没有赋，还得及时止损。”
周衍本已要走，听到这话，不得不再陪着演一段：“啊？那这......”盯着手上玉简，又看看柜台。
眼看周衍像是要退，管事心里暗骂自己多嘴，连忙换了个面孔：“话虽如此，但只要贤侄能够学成，只要开一次单就能把投入赚回来。
到那个时候......”
看着周衍被自己的心动，管事松了口气，好悬才让这傻子打消退货念头。
开口向管事询问阵法配套材料的价格，看着是想后续购买。
这是为了打消万华商会出手的念头，果然，管事又堆起笑来，一个长期饭票比起一次性买卖划算多了。
离开万华商会，心观察，没有人跟踪这才回到客栈。
势力没有高手坐镇就是这样，就算有钱，要买高端货也得心翼翼。
传送阵不属于大路传承，来买这种传承的最次都是金丹势力，普通人买，多少有些不正常，装成傻子可以降低有心人盯上的概率，主要是防万华商会。
灵台现在对传送阵有很高需求，最要紧的是要在上界多开几个通道，二来就是为开发废界做打算。
这次周衍趁着上界，索性就直接买了，各处分部只能买专属方向的大路货，买这种即不搭也稀有的资源很容易被人盯上。
接下来几，周衍又换了几幅样貌、人设，出入各家商会购买物资。
储物袋制造技术、各分类种矿富田术、各种稀有法诀等，这些都是高端货，全都是可以作为一个势力根本的东西。
虽然严格遵守制定好的购物计划，可不是每次都能像第一次那样不发生意外。
不上是周衍太倒霉，还是云渺城太淳朴，哪怕自己已经足够低调，每次都会换一副面孔，也还是被人盯上了。
好在对方只是散修团伙，他们也不想引来城卫，做事束手束脚，周衍掏出灵枪，一枪一个送他们轮回转世。
灵枪的优点是灵气波动足够，引不来城卫军，而且现在经过多年发展，威力也足够大。
将几具尸体收入储物袋，找了个地方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才回到客栈。
将出事的那个店铺拉黑。
事实证明，与店铺关系不大，这就是云渺城的风气，出事概率大概是十之二三。
比较好的是，周衍装扮的足够穷，外表实力也足够低，到现在还没遇到过应付不来需要引来城卫的场景。
他也不想叫来城卫，后续麻烦实在太多。
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能让周衍收获一波意外之财。灵石、传尝功法等，总不让周衍白忙。
这段经历甚至让周衍梦回刚穿越来的那段时光。
可惜的是周衍最重视的废界坐标以及人器合一的法诀没有到手。
人器合一术是圈子太高端，周衍直接就接触不到。
废界坐标到是可以接触到，可其价值太高，只在拍卖会和黑市上出现。
这二者有违周衍不露富、不涉险的原则。
人器合一术不急，这个东西只要到了金丹，很容易就能到手。
废界探索却不能拖了，灵台发展太快，凡物科技不断被替换，现在还能维持住框架不倒，再过一段时间各种配套设施一荒废，就得重新开始。
综合了拍卖会、黑市两个选择，周衍选择黑市的拍卖会。
明面上的拍卖会质量有保障，基本不会出现假货，或者货卖三家的风险。只是价格实在太高，周衍出的起灵石，但出的起也不能出，以周衍的实力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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