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薇儿丹蒂她们去抢神王的位置？呵，不安好心。”
索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云纪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家伙话里话外全是试探，看来命运三女神突然寻找代理饶举动，不仅让洛基起了疑心，就连索尔也开始防备她们了。
“算了，等洛基放出他要突破至高的消息，这帮人自然就没空盯着薇儿丹蒂了。”
云纪撇了撇嘴，转身往回走，今又是白跑一趟，连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没套到。
他刚迈出两步，余光忽然瞥见远处拐角闪过一道黑影，宽大的黑袍裹住全身，只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
司南？！
云纪的瞳孔猛地一缩，脚步下意识加快，但下一秒又硬生生刹住。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甚至故意放慢了速度，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黑袍人影径直朝他走来，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兜帽下的阴影里，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
“洛基大人要见你。”
云纪微微抬头，黑袍下的阴影散去，露出一张苍白而熟悉的脸——果然是司南。
“带路吧。”
他语气平静，但脚步却刻意慢了半拍。洛基那家伙手段阴得很，谁知道他有没有在司南身上留什么后手？现在贸然搭话，搞不好会惹上麻烦。
司南没吭声，只是沉默地转身，领着他穿过神殿外围的廊道。他们避开主干道，沿着一条隐蔽的径前行，最终停在一座黑曜石砌成的宏伟神殿前。暗金色的神纹在殿门上流动，透着股压抑的威压。
“到了。”司南站在台阶下，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洛基大人在里面等你。”
云纪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灌入肺里，让他清醒了几分，他迈步踏上台阶，神殿的大门无声滑开，仿佛一张巨口将他吞了进去。
殿内光线昏暗，唯有王座周围浮动着幽蓝色的火焰。
洛基懒散地靠在王座上，黑袍随意地披着，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两只翡翠玉瓶，瓶身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云纪在王座前十步外站定，微微低头：
“见过洛基大人。”
玉瓶的转动声停了，一道视线像刀子般刮过来。
云纪能感觉到洛基在打量他，从发梢到靴尖，仿佛要把他每一寸都剖开看透。
“你就是薇儿丹蒂的代理人？”洛基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玩味的笑意，“倒是比那个叫艾尔海森的家伙识趣，至少……知道该怎么低头。”
云纪的背脊绷紧，头垂得更低了：
“洛基大人笑了。”
“行了，省掉那些废话。”洛基忽然前倾身体，幽蓝的火光映亮他狭长的眼睛，“我只问一句，薇儿丹蒂她......是不是想要坐上阿斯加德的王座？”
云纪沉默了一瞬，喉结微微滚动。
他保持着低头的姿态，声音压得又沉又缓：
“......在下并不清楚薇儿丹蒂大饶打算，自从来到阿斯加德，她从未给过我任何指令。”
王座上的阴影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洛基把玩玉瓶的手指突然停住，翡翠碰撞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抬头，狭长的眼睛在幽蓝火光下泛着毒蛇般的冷光。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洛基随意地挥了挥手，“替我带句话给她，半个月后，我会正式突破至高之境，到那时......”
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我会正式登上阿斯加德的王座。”
“......是。”
“滚吧。”
云纪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后退三步，才转身走向殿门。
他能感觉到洛基的视线一直钉在自己背上，像把淬了毒的匕首，殿外的光刺得他眯起眼。
司南仍站在原地，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见他出来，她连个眼神都没给，转身就走，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神殿外围的废墟，破碎的神像在暮色中投下狰狞的阴影。
直到彻底离开洛基的领地范围，云纪突然开口：
“我需要一个代理人集会的地址。”
司南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侧过半边脸，苍白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在跳动，片刻沉默后，她突然甩手抛来一个暗金色卷轴。
“彩虹桥已经关闭，想要离开阿斯加德，你只能让薇儿丹蒂大人亲自送你离开。”
仿佛是在刻意和云纪保持距离，司南的语气冰冷无比。
云纪握紧了手中的卷轴微微点头，身形一闪迅速朝着远方离开。
云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宫殿外围的迷雾中后，司南才缓缓转身。
她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沉积的冰霜，无声地回到那座幽暗的殿堂。
王座上的洛基正用指尖轻轻敲击扶手，翡翠玉瓶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听到脚步声，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怎么样，有看出他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异常。”司南站在阴影交界处，语气平淡无比，“他只是找我要了一个代理人集会的地点。”
“哦？”洛基敲击扶手的手指突然停住，眉梢危险地挑起，“你们这些代理人背后乱嚼舌根的集会？”
他突然笑出声，尖锐的笑声在空荡的殿堂里撞出回音。
“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过是个战战兢兢的新人，想去学学别人怎么伺候神明罢了。”
司南看着洛基随手召出一团幽蓝火焰，在掌心揉捏成各种形状。火光将他嘴角的弧度映得格外阴森。
“我亲爱的南啊......”洛基突然将火焰捏碎，星火四溅中他俯身前倾，“现在，该给你准备一个新的任务了。”
“想一个办法，去骗一下索尔他们，让他们主动离开阿斯加德。”
司南的睫毛在火光中颤动了一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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