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腐臭混着血腥味漫进鼻腔，李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盯着超市货架间扭曲蠕动的黑影。那个光头强盗突然拽过身边的同伴当肉盾，丧尸的獠牙瞬间咬穿那人喉咙，喷溅的血沫糊在李树脸上，温热的触感让他胃部翻涌。
“从通风口走！”被救的年轻人踢开货架上滚落的罐头，扯着李树往仓库跑。头顶的通风管道早被锈蚀得摇摇欲坠，几个人刚爬进去，下方的货架就被丧尸撞得轰然倒塌。腐臭的气息顺着管道缝隙钻进来，李树听见身后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有丧尸顺着通风口追上来了。
管道在拐角处突然变窄，光头强盗卡在洞口进退不得。“拉我一把！”他的求救声带着哭腔，可身后年轻人却突然踹向他的屁股：“废物！别挡道！”光头惨叫着跌回下方丧尸群，瞬间被撕成碎片。李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年轻人阴恻恻的声音：“现在这管道，刚好够我们平分物资了。”
爬出通风口时，已经彻底黑透。废弃商场的霓虹灯牌在夜风中摇晃，“24时便利店”的绿光映得满地丧尸的眼睛发幽蓝。李树警惕地盯着年轻人鼓鼓囊囊的背包——那人刚才顺手塞了不少压缩饼干和抗生素。
“前面有个地下车库，能躲躲。”年轻人指着商场后门。可刚推开防火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车库里横七竖肮着十几具尸体，有的还在抽搐着变异，车顶的丧尸被铁丝网缠住，正拼命扭动身体想挣脱。
“这不对劲！”李树话还没完，头顶突然撒下一张大网。他本能地挥爪去割，却听见年轻饶笑声从暗处传来：“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吗？你这身金属骨头，刚好能当诱饵！”车库另一头的铁门缓缓打开，数十只体型巨大的变异丧尸蜂拥而出，它们身上的骨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李树被网缠住动弹不得，看着年轻人抱着物资消失在拐角。变异丧尸越逼越近，腥臭的口水滴在他肩膀上。千钧一发之际，他摸到腰间藏着的匕首，狠狠刺向缠住手臂的网绳。金属骨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咬牙扯断缠住脖子的绳索，利爪撕开扑来的丧尸喉咙，黑色的血溅在脸上，烫得他眼眶发红。
冲出车库时，远处传来零星枪声。李树扶着墙大口喘气，胸腔里的芯片又开始发烫。他摸出怀里皱巴巴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幸存者仓库”的标记。可刚拐进一条巷，就听见墙角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三个孩子挤在垃圾桶后面，最大的女孩不过十岁，怀里还抱着个襁褓。
“别出声。”李树竖起食指，目光警惕地盯着巷口。突然，三个扛着斧头的男人从阴影里钻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沾满血污，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女孩怀里的襁褓：“听婴儿的血能延缓变异？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李树挡在孩子们身前，金属利爪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三个男人呈三角队形慢慢逼近，中间那人肩膀上还挂着半块腐烂的丧尸皮肉，咧嘴一笑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牙齿：“子，别多管闲事！我们哥几个好几没尝过新鲜人血了。”
女孩紧紧抱着襁褓往后缩，襁褓里的婴儿突然放声大哭。这哭声仿佛信号，远处传来丧尸沉闷的嘶吼，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右侧男人有些慌神，转头看向同伴：“先解决这几个，再对付丧尸？”
“一起解决！”为首的男人突然挥起斧头劈来。李树侧身躲开，利爪划过对方手臂，顿时鲜血淋漓。男人痛得嗷嗷直叫，另外两人趁机扑上来，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锈迹斑斑的捕，朝着李树脖颈砍去。
激烈的打斗声惊动了巷外的丧尸群，数十只丧尸跌跌撞撞涌进巷口。李树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四周。墙角有个锈迹斑斑的铁门，或许能暂时躲避丧尸，但带着几个孩子根本冲不过去。
“快跑！”李树一把拽住女孩的胳膊，朝着铁门冲去。身后的男人却不依不饶，紧追不舍。刚跑到铁门前，李树发现门被一把生锈的大锁锁住，而丧尸群已经越来越近，最近的一只丧尸距离他们不过五米远。
“蹲下！”李树大喝一声，将孩子们护在身下。丧尸的腐臭扑面而来，他挥舞利爪疯狂砍杀，黑色的血溅在墙壁上，画出一道道狰狞的痕迹。三个男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丧尸乒在地，惨叫声瞬间被撕咬声淹没。
“叔叔，救救弟弟......”女孩满脸泪水，怀中的婴儿哭声已经变得微弱。李树低头一看，婴儿的脸通红，额头烫得吓人，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我试试......”李树翻出背包里仅剩的半瓶退烧药，心翼翼地喂给婴儿。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人站在巷口上方的消防梯上，领头的女人戴着银色面罩，腰间别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把孩子交出来，我们带你们去安全区。”女饶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李树握紧拳头，他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怀里的婴儿随时可能撑不住，巷外的丧尸也在不断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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