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沉默了没有话，如果有人那样子干，他会发疯，他会暴起不定毁灭世界都有可能，午的死给他的阴影很大。
“江衡，你，人活着为了什么？”赵九南居然问出一句非常哲学的问题。
江衡直视赵九南的眼睛，随后眼神黯淡下来，但是又逐渐明亮。
“我无法给你这个答案。”
赵九南冷笑一声，“那由我来告诉你。”
江衡表示很有兴趣的看着他。
“人活着为了什么？人活着本身就没有意义，不过是一堆行走的枯骨烂肉，一个更加悲催的灵魂被囚禁在这具注定腐朽的躯壳里，在时间里腐烂。”赵九南一字一顿，金丝眼镜里投射着深渊。
江衡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九南，他究竟……疯到什么程度了！
“你听懂了么？”赵九南看着江衡的沉默他就有一种快感！一种病态近乎扭曲的快感！还有一种兴奋感，上一次还是把刀递给赵佩名，让他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候！他看着赵佩名在恐惧和亲情之中挣扎，真爽啊！哈哈哈哈！这种感觉就是他想要的，他能看见别人内心的挣扎，这比直接杀死他们还要痛快！！
下一刻，赵九南了一句话，让江衡毛骨悚然。
“江衡，你和我……太像了，我要是能亲手杀死你……”
他的黄金瞳仿佛在这一刻无声地燃烧起来：“那一定会是……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赵九南没有再看他一眼，仿佛刚才那场触及灵魂的对话从未发生。
他面无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抓皱的昂贵西装领口，动作一丝不苟，恢复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冰冷仪态，径直迈开长腿，朝着停在马路上的路虎走去。
“会长。” 林兵如同最忠诚的影子，迅速跟上，声音低沉。
赵九南微微颔首，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场边，那个叫王下的愣头青，居然大剌剌地坐在地上，正跟那个满脸血污的胖子老赵唾沫横飞地唠着嗑，一副劫后余生，心比大的模样。赵九南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荒谬的波动，随即归于沉寂。
“走。” 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拉开厚重的车门，坐进了路虎的后座。
林兵大手一挥，如同无声的号令。周围所有持枪的手下，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收起了武器，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沉默地钻入各自的车内，引擎低吼，车队开始有条不紊地调头，沿着来时的公路，驶离。
至于公路上那些燃烧的残骸和刺目的血迹？自然会有专业且无声的“清道夫”来处理。
直到路虎车队的尾灯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江衡才慢悠悠地踱步到马路中央。
他刚站定，一把沾着灰土和可疑暗红色液体的刀尖就差点戳到他鼻子上。
“江衡！你个杀的王鞍！” 王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捂着还在渗血的胳膊，跳着脚骂：“这么凶险的活计你他妈事先屁都不放一个？！差点把爷我交代在这儿了！操蛋玩意儿！”
江衡仿佛没看见那几乎抵到脸上的刀尖，他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昏迷的宇文纣和血人何伏。
确认两人都还有气儿，他才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暴跳如雷的王下比了个轻松的oK手势。
“你也没问啊，王胆。” 江衡耸耸肩。
“放屁！谁允许你乱给爷取外号的！” 王下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像只炸毛的猫，“我告诉你，这次我豁出命帮了你这么大忙，没十顿八顿米其林三星外加八位数辛苦费，这事儿没完！”
一旁的老赵也挣扎着坐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瓮声瓮气地帮腔：“对！我也要！加钱！加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还迎还有营养费！”
江衡看着眼前这一对活宝，无奈地笑了笑：“放心啦，答应你王下的事，我江衡记着呢，不过…我这边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兑现嘛…可能没那么快。”
王下咂吧了一下嘴，虽然不爽但也知道江衡的是实情：“行吧行吧，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时间，不过…” 他环顾四周，除了燃烧的残骸就是空旷的公路，“现在咱们怎么回去？四条腿走啊？” 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江衡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划拉了几下屏幕：“嗯…让我查查…最近的机场嘛，大概一百公里左右……”
“机场？！” 王下眼睛瞪得更圆了，“我问的是车！车！四个轮子的那种！开去机场的车呢？！”
江衡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眨了眨眼：“车？没有啊。”
“没有？！” 王下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那你他妈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飞过来的！”
江衡一脸坦然，吐出两个字：“走路。”
“走路？！我艹你大爷江衡！！” 王下彻底炸毛，指着江衡的鼻子，气得原地转圈，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
就在王下即将暴走的瞬间……
两声清脆的喇叭声响起，只见两辆黑色大众轿车，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江衡侧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王下和老赵，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欠揍又莫测的笑容：“骗你们的。”
“我日……！” 王下憋了半，最终只能恨恨地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一边骂一边认命地去拉车门，还不忘把重赡宇文纣心地往车里拖。
老赵则没有立刻上车，他喘着粗气，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上，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死死地盯在江衡身上，这个年轻人…太不简单了！从最初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目标，到中途突然出现的强大助力那些神秘的“帮手”，再到最后赵九南那火山爆发般的失控与最终诡异的让步……老赵的直觉在疯狂尖叫，这一切，恐怕从头到尾，都在江衡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背后，精密地计算和掌控着！
赵九南是什么人？老赵到这里之前有了解过的，太清楚了！那是个能忍十多年，后来连亲兄弟都能眼睛不眨就宰聊活阎王！
为了那个位置，他能把灵魂都卖给魔鬼！江衡到底了什么？用了什么筹码？竟然能让这样一个人在盛怒之下选择放他们离开，甚至还默许带走了渊血？！
仅仅靠威胁那一票？老赵打死也不信。赵九南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除非……
除非江衡手里握着某种比那一票更致命，更让赵九南投鼠忌器的东西！某种足以真正动摇他那用鲜血浇筑的王座根基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很可能和那些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帮手”息息相关。
老赵浑浊的眼中精光闪烁，无数的念头在脑中飞速碰撞、推演，他绞尽脑汁，也依旧…猜不透。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正指挥手下安置伤员的江衡。
老赵不再多想，重重叹了口气，带着满身的伤痛和满脑子的疑问，也钻进了车里。
到逢城已经不早了，已经凌晨三点。
江衡给他们安排了循大楼上面的几处客房就匆匆的走了。
王下躺在温暖的床上，身上的伤也都处理好了，眼皮都在打架。
老赵脸上缠了绷带，他看了一眼王下。
“少爷，江衡这个人很危险……”
王下翻了个身，“那还不是被逼的，去去去，回你的房间去，爷我要睡觉了。”
老赵也没有再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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